錦瑟閉着眼,仍感覺到軒轅恪迫人的目光。
“怕我嗎?還要裝睡?”
錦瑟霍然張開眼。
只見他懾人的目光正凝視着她。
錦瑟頓覺臉上燙,慌忙低眸,不敢看他。錦瑟沒想到,一場傷病竟將她變得這樣膽小了,她低頭,忽覺暗惱,爲什麼要怕他……
一時倔傲心起,她驀的擡頭,迎上他目光。
原來他是這樣子的……輪廓如斧削,濃眉飛揚,深目薄脣,不同於段宇的邪異的美,而是不怒自威的陽剛之氣。
“一場意外之傷,倒讓王妹變了個人似的。”他看着她那自然的女兒態,忍不住揶揄。
錦瑟一怔,面色早已染上了三月桃花般的緋紅,索性從頭到腳將他看了個夠。
“如何,現在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他含笑,也是第一次在軒轅煙的面前不覺得壓抑和難堪,許是她的傷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才讓他今天有了耐心來面對她。
錦瑟淡淡的轉頭,“王兄並沒有三頭六臂,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會讓……我氣中離家,差點連命都丟了。”是她喜歡的類型,只是他不喜歡她。
他微微一怔,繼而朗聲大笑,“什麼時候,王妹也喜歡這般說話。倒是少見。”
說完,轉身將桌子一角的藥碗遞到她的脣邊,另一
手扶在了她的背後。
錦瑟低頭喝藥,背後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心裡不知爲何,軟軟的,似塌下去一個地方。
“你總是這般的不分明理,想來得罪了不少人。這次的兇險總算是過了,以後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會再讓你涉險。”見錦瑟定定看着他,那樣的目光幽深冰冷,像是自己看慣的王妹,又和她的眼睛截然不同。
軒轅恪的心裡突然涌現了難以言說的感覺。
“當然,我們都不能再讓父王,母妃擔心了。”在那樣寒冷的目光下,他又補充了一句。
錦瑟無奈地側了臉,不看他,原來他每一句話,只是緊着撇開,讓她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王府,爲了報恩,獨獨不是爲了軒轅煙,更不會爲了她。
“扶我起來。”錦瑟突然向他伸出了手。
聽到她的要求,他的一雙濃眉緊蹙,卻沒有動作。
錦瑟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把我當毒蛇猛獸了,我只是想下牀走走。我不能一直躺着,既然內傷已好,平日可以略作走動,一味躺着倒是無益。”說完,她向軒轅恪笑了笑。
軒轅恪擡眸看錦瑟一眼,倒覺得新鮮詫異。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王妹自幼因爲體弱,稍有風寒熱,周圍人總是小心翼翼,而她即使偶受風寒也是一躺就
是十天半個月,不過,現在她這般隨意,倒是很對他的脾性。
他終於扶住了錦瑟的腰身。
突如其來的肌膚相親,錦瑟不由得畏縮了一下。
藉着他手臂的力量,錦瑟試了幾次,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還是沒有站起來。
她一咬脣,再次掙扎着試圖先挪動雙腿。
她的動作讓軒轅恪也有些疑惑了,這般倔強的女子,真的是他那個養尊處優的王妹嗎?
他終於不忍心她再這樣折騰自己了,也許是被她泛着水氣的眸子觸動了,他不由分說的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