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軒轅恪的強硬並沒有打掉何智的剛硬。
隨後,此人又在家中絕食,以死相抗。
軒轅恪震怒之下,將他何氏族人一百餘口全部下獄,如若他絕食身死,便讓全族之人一併相殉——
此令一出,朝臣皆被軒轅恪雷霆手段震懾,再無人敢非議妄言。
坐於廟堂之顛的子涵亦沉默了起來。
可在錦瑟的眼裡,子涵有太多的沉靜,太多的胸有成竹,又有太多的瞭然於胸!
何智本也是寒族起身,在官場日久,漸漸圓熟世故,也曾攀附於軒轅恪門下。
卻從未想到,女兒死後,他似看破紅塵,一心想留了清名在人間,竟有如此風骨。都說世家敗落,文人墮節,然而面臨所有後,這文士的骨氣終究還是逼出來了。
不過,軒轅恪再也不會容忍了。
錦瑟心裡都明白,卻什麼也不說。
不安之情一日日在心中堆積着,像無形的絲線束縛着他,掙脫不了,痛徹心肺,幾近煎熬。
她本想說,把子恕接回來,見此情景,突然提也不提了。
不管面臨怎樣的境遇,錦瑟想,子恕總是能安全無恙的。
那畢竟是他的兒子。
王府中越來越熱鬧了,又恢復了往日的一片繁華。
錦瑟不知道自己每天在等着什麼了,一天一天的等。
日出,王府中顯赫官員進進出出,日落山頭,華燈初上,歌舞酒會。
錦瑟坐在花園中,靜靜的看着書房。
也許是耐不住沉悶,書房門終於打開。
魚貫而出幾個錦衣玉帶,或老或少的官員,都是一臉肅然正色,走出房門之時,還在互相交頭接耳地議論着什麼,幾人瞥到院中有人,探眼而望,見到簇花而坐的錦瑟,無不露出驚豔之色,隨即想起什麼似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轉過頭去,低頭而行,往院外而去。
行於最後的,竟然是夏戈爾。
錦瑟只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他。
他已經很少來王府了,錦瑟不知道爲什麼今日會突然而至。
夏戈爾一動不動,緊鎖着她的容顏。
“怎麼還不走?”不悅的聲音響起。
“下臣告退。”夏戈爾這才一躬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今天怎麼來這兒等我了?”軒轅恪拾階而下,與剛剛的冷漠不同,淡淡溫和的笑。
“走着就到這來了,王爺不喜歡我來?”錦瑟靜靜地笑下,盤桓在軒轅恪臉上的目光,看得極深極深,似有悲哀的憂愁的漣漪。
“等久了?”軒轅恪執起她的手,慢慢向花廳走去,“天寒,你身子又不好,用膳不必等我,小心身體,別把自己餓着了。”
輕偎着他,心頭踏實,錦瑟笑而不答。
花廳已是燈火熠熠,紫春站在桌旁,看見兩人來到,忙吩咐下人開飯。一桌子熱氣騰騰的佳餚,只聞香,也勾起了幾分食慾。
錦瑟去心不在焉的握了一杯涼茶,剛想往端起,卻聽到軒轅恪在一邊阻止,“涼茶,不要喝了。”
錦瑟回首,含糊應道:“是啊,就像這人,有的人就像這擱置久了的茶,喝起來有毒。夏戈爾今天怎麼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軒轅恪微微一蹙眉,厭色淡浮。
他早看出了夏戈爾手段狠辣,做事果斷,儼然又是朝中後起之秀,此刻雖然氣候不足,假以時日,必成大患。而對於他,最讓軒轅恪厭煩的,並非是他日漸雄厚的實力,而是他的眼神,澈如水,又帶着癡態。
從他第一眼看錦瑟時,他就不喜歡她。
若不是錦瑟一手提拔,軒轅恪早已不會容他。
“不要提到他,他來王府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錦瑟愣下,忽然明白話中所指,不由得嬌嗔一笑。
見錦瑟嗔然的嬌態,軒轅恪輕怔,誰都無法想象,即使成婚已經快四年,每見她如此宛自天成的笑,他都爲之怦然心動。
錦瑟本想將暗衛的事告訴於他,可見他憂煩的樣子,終是沒說。只是將他送到嘴邊的羹軟軟的吞下,這朝中矛盾本已激烈,何苦再添上一筆,他與夏戈爾真要嫌隙更深,這平靜的日子只怕也過到頭了,現在就連錦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
隱見憂色懸於她眉間,軒轅恪柔聲問:“身子不舒服?”
搖搖頭,錦瑟綻開笑:“在花園坐久了,這香薰得我直泛困。”
仔細看她倦色已現,軒轅恪心疼不已,站起身,牽起她的手:“既然累了就別硬撐,快回房休息。”
伸手撫過她的發,在發稍輕頓,在她站起之時,卻突然一把抱起她。
“恪,你幹什麼?”她一聲輕呼。
落一吻在她頰邊,軒轅恪大步出門,淺言低笑。“抱你回我們的房間啊。”那聲音就像此時的風絲絲縷縷地拂過的梢頭葉子,微微起伏,瑟瑟輕揚,溫煦卻又遙遠。
“一路上都有人。”錦瑟無奈的說。
“怕什麼,你是我的王妃。”
“王爺倒是閒了,有時間享受閨房之樂了。”
軒轅恪哈哈一笑,繼而又有些悵然,“好久沒陪你了,再不好好陪你,只怕又不知何時方能相見了。”
“你說什麼?”錦瑟從他懷裡擡頭。
這才見左右的侍婢都在偷笑。
“不這樣,你怎麼擡頭?”軒轅恪漫不經心的答。
可錦瑟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一縷心不在焉。
寢殿一到,婢女都都退下了。
軒轅恪突然和她一起滾到在地,靈蛇般的舌頭滑入她的口腔,幾乎是帶着掠奪走一切、想佔有一切粗魯,一陣陣好象恨不得把她吞噬咬下似的。
他緊緊的抱住她,把她弄疼了也絲毫不在意,那種瘋狂的、不要明天了一般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