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鳥谷正友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跟南部家一門重臣拉關係的機會,連忙順杆往上爬的說道“既然石龜殿喜歡,那麼這些藝妓就都送與大人了。”說完,石鳥谷正友不由得感到一陣肉痛。這幾個藝妓都是自己訓練了十年的藝妓,從小培養,到現在少說也投入了數百貫了,就這麼送給石龜信房,說實話還真有些捨不得。
可是一想到自己家中的情況,石鳥谷正友也只能咬着牙,忍痛割愛了。
果然,一聽到石鳥谷正友願意將這些藝妓送給自己,石龜信房頓時流露出一臉的豬哥像,在懷裡一臉嬌羞的藝妓臉上猛親一口之後,大笑着說道“哈哈!很好!式部大錄果然是本家最爲忠心的武士,等攻下獨鈷城之後,我會親自下發感狀給石鳥谷家的!”
“多謝石龜殿!”石鳥谷正友頓時大喜的說道。
石鳥谷家是鹿角郡國人衆中實力最弱的豪族,石高只有1000石左右。之前石鳥谷正友一直是處於牆頭草狀態,現在安東家已經被津川家擊敗,自然就喪失了繼續支配鹿角郡的機會。所以石鳥谷正友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石龜信房這條大腿,好投入南部家的懷抱。
看着石鳥谷正友和石龜信房“和諧”的一幕,本陣內的其餘人臉色不一。有些人的臉上是不屑,比如大里城城主大里備中守親成、大沼城城主柴內相模守二人。也有一些人面無表情,如花輪城城主花輪親行。
這次石龜信房將鹿角郡的國人衆們幾乎都帶來了。花輪親行和大里親成等安保衆原本是跟隨檜山安東家跟南部家對峙的,但是隨着檜山安東家被津川家擊敗,檜山安東家在也無力支配鹿角郡。安保衆隨即倒向了南部家一方。
石龜信房也有意向鹿角郡的國人衆們展現一下南部家的“肌肉”,於是便將鹿角郡的國人衆全部帶上了。
除了上面這些人之外,還有長牛城城主長牛正義、大湯館館主大湯昌光、毛馬內家當主毛馬內秀範等人。這些人中,長牛正義、毛馬內秀範、大湯昌光是一直都支持南部家支配鹿角郡的,而安保衆的大里親成、柴內相模守、花輪親行這是支持檜山安東家的,現在安東家被津川家擊敗纔不得不轉而投靠南部家以保全家名。剩下的石鳥谷正友則一直是在安東家和南部家中間擔當牆頭草的角色,但是現在整個鹿角郡的國人都跟着南部家混了,石鳥谷正友也只能主動投靠南部家了。
不過雖然現在鹿角郡的國人衆們看似一片和諧,但是以花輪親行爲首的安保衆並未真心實意的投靠南部家。因爲,安保衆剛剛投靠南部家沒幾天,石龜信房便已經將罪惡的“鹹豬手”伸向了安保衆的地盤上了。
在安保衆的領內,或者說花輪家的本據花輪城西邊有一座金礦,名曰尾去澤金山,從發現到今天已經開採了十多年了。每年都能爲花輪家產生1500貫左右的收益,即便安保衆三家一起分,每家也有近500貫的收益。
花輪家石高1800石、大里家石高2100石、柴內家石高1500石,三家的石高加起來也不過5400石。尾去澤金山的收益對於三家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經濟來源。雖然或許對於津川家和南部家這樣的強大勢力來說,1500的收入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鹿角郡這樣的“小”郡來說,就極爲可觀了。
之前毛馬內家、大湯家便一直眼熱被安保衆控制的尾去澤金山,但是由於南部家與安東家的作戰一直都是處於互有勝負的狀態,所以一直沒有機會。
然而現在,隨着石龜信房的領地被南部晴政從原本陸奧國最北方的下北半島大湊灣畔的田名部城轉封到了陸奧棗國靠近鹿角郡的石龜城之後,新來乍到的石龜信房便將主意打到了尾去澤金山的身上了。
相比於毛馬內秀範和大湯昌光等人,石龜信房的影響力和實力無疑更爲強大,所以面對石龜信房的威逼,失去了安東家這塊靠山的花輪親行等人,也只能無奈的將尾去澤金山的收益分給了石龜信房一半。
相比於南部晴政的好色來說,石龜信房比較貪慕於享受。其新的本據石龜城便被石龜信房花費巨資修建的十分宏大華麗,特別是巍峨的四層天守,既便於三戶城的天守想必也毫不遜色。爲此,石龜信房還經常被一些家臣就此事在南部晴政耳邊說閒話。
不過石龜信房畢竟是南部安信(晴政之父,南部家第二十三代當主)的親弟弟,再加上南部晴政一直對於自己的倆個叔父(石龜信房、石川高信)敬畏有加,所以對於這些家臣的話南部晴政並不在意。這也就造成了石龜信房在領內愈發的自大與跋扈。
“怎麼,備中守和相模守好像不怎麼高興啊,可是有什麼心事嗎?”這時候,察覺到花輪親行等人的不正常之後,石龜信房一臉警惕的問道。
花輪親行連忙笑着回答道“石龜殿,在下適才想到了剛剛逝世的母親,所以心中頗爲傷感,如果打攪到了石龜殿的興致,還請恕罪!”說着,花輪親行一臉悲痛的擦拭着眼角,活脫脫的一個草根影帝!
果然,聽到花輪親行的話之後,石龜信房原本緊繃的臉上終於放鬆了下來,“原來是這,逝者已逝,還請花輪大人節哀啊。”說完,石龜信房便轉過頭繼續調戲着懷裡的倆名藝妓了。
其實,說是好聽點叫藝妓,說難聽點便是高級一點的隨軍妓女。除了石龜信房之外,本陣內的人基本上身邊都有一個藝妓幫着倒酒之類的。當然,要是有什麼特殊的需求的話,這些藝妓也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半個時辰之後,一場奢靡的宴會終於結束了。如果不是本陣外不是傳來受傷足輕的哀嚎,一定會以爲這裡並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舉行着諸如連歌會這樣的盛宴。
石龜信房等人各自摟着自己懷裡的藝妓回到了各自的營帳內,花輪親行和大里親成三人雖然也沒有抗拒住長相嬌美的藝妓的誘惑,將藝妓帶回了營帳。但是三人的情緒並不是很高。
一刻鐘之後,花輪親行率先解決了戰鬥,穿上一件小衣緩緩的走出了營帳,看着天空中掛着的一輪彎月,花輪親行忍不住嘆道“天下之大,何處是吾鄉?”
“安東、津川與南部,又究竟哪一個纔是值得追隨的明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