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
村上弘清告別了依依不捨的白井清元和斯波詮真等人,悄悄的離開了不來方館。
“白井清元,這件事你怎麼看?”此時的天守內,早已沒了之前的那種沉重氛圍,斯波詮真和白井清元等人臉上居然或多多少的有着些許笑意。
白井清元一臉淡定的說道“呵呵!既然是津川殿的提議,那本家也只好配合了。”
“不過,這件事還需要主公配合啊!”說完,白井清元將目光不經意的朝斯波詮真看了看。
斯波詮真深深的吸了口氣,猶豫片刻之後,大聲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家就向南部晴政遞交降書吧!”
“我現在便修書一封個,送信的事就交給你們二人去辦了!”說完,斯波詮真回到案几前動筆開始寫起了降書。
白井清元則和築田詮宗退到了一邊。
“白井大人,久聞津川宗治策略無人能敵,今日一見,在下終於有些相信了。”築田詮宗一臉肯定的說道。
白井清元笑了笑,“當年在下跟隨詮高公出徵羽後,便和津川家交過手。津川宗治此人,行事毫無章法,絕不循規蹈矩,多行出其不意之策。”
“這次這個村上弘清所言,便足以證明一切了。”白井清元心有感觸的說道。
“是啊!”築田詮宗臉上滿是笑容,“在下現在腦子裡面已經開始浮現出明日南部家的敗退之姿了,一定甚爲壯觀吧!”
“哈哈!”白井清元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刻鐘之後,築田詮宗帶着斯波詮真寫好的書信飛快的走出了天守......
.........
喜之郎,是南部家一名普通的偵番,平時的職責也就是在戰場周圍打探情況,或者說......睡覺。
自從南部家擊退了津川家之後,整個南部家內部都已經收起了之前的警惕和不安的情緒。再加上不來方館攻陷在即,如果不是還沒有收到南部晴政的命令,大家或許已經開始慶祝勝利了。
喜之郎愜意的側了側身子,調整着自己的睡姿,讓自己睡的更舒服一些。
不過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將喜之郎驚醒了。
“什麼人?”
喜之郎連忙躲在了樹後,暗自觀察着前方出現的一名騎兵。
“斯波家的人?還是個武士?”來人竟是一名武士,而且從身上陣羽織上的家紋來看,這名武士乃是斯波家的人。
正當喜之郎猶豫着是否要出來聞訊的時候,這名武士卻率先開口了,“斯波家侍大將築田詮宗,有事與大膳大夫(南部晴政)相商!”
“還望代爲引路!”
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喜之郎當即從樹後走了出來,圍着築田詮宗四下查看了一下,然後說道“跟我來吧!”
雖然不滿喜之郎對自己的態度,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懷的重任,築田詮宗也只能按捺住了心裡的怒火。
事實上,築田詮宗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南部家的營地求見南部晴政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如果冒冒失失的直接前去,說不定還沒有走到南部家的本陣便被南部家的兵勢給殺了。
正巧在路上的時候築田詮宗突然看到一名南部家的足輕正在休息,所以便想讓南部家的足輕帶路,這樣至少自己不會被突然砍死吧...........
........
“站住!”
“喜之郎,你身邊怎麼有個斯波家的武士?”南部家的營地外側,一名武士攔住了喜之郎和築田詮宗二人,臉色不善的問道。
喜之郎連忙笑着說道“熙川大人,這位斯波家的武士說有事要找什麼大膳大夫商議。雖然不知道本家哪位武士老爺會叫大膳大夫這樣奇怪的名字,但是小人也只好先將他帶回來了。”
“混蛋!”
熙川隆治一腳將喜之郎提到了一邊,要不是這個喜之郎是自己的麾下,熙川隆治真想一刀砍死這個廢物。
“大膳大夫乃是說的本家主公,你一個小小的偵番也敢隨意拿主公的官途來打趣?”熙川隆治憤怒的說道。
“什麼?”喜之郎頓時感覺自己渾身透心涼、心飛揚..........“這...這...這居然是...是說的......”喜之郎已經害怕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等會兒在來跟你算賬。”熙川隆治對着喜之郎又是一腳,然後緩緩的來到築田詮宗的身旁,打量着築田詮宗。
“在下南部家足輕大將熙川隆治,不知閣下乃是何人?前來求見本家主公又是所謂何事?”熙川隆治緊接着問道。
築田詮宗連忙回答道“在下斯波家侍大將築田詮宗,奉本家主公之名,前來向南部殿遞交起請文的!”
“等等,你說你是築田詮宗?築田詮兼可是你的父親?”熙川隆治並未聽明白築田詮宗在說什麼,而是問起了築田詮宗的出身。
築田詮宗聞言一愣,然後如實回答道“正是家嚴。”
“哎呀,原來是詮兼公的子嗣,真是失敬!”熙川隆治突然一臉正色的說道”數日前的一戰,詮兼公親率四十騎擔任殿軍。在下有幸在陣中親眼得見詮兼奮戰之英姿,真是人生之幸事!“
提到築田詮兼,築田詮宗的臉上一陣失落。
“父親大人.......你放心,斯波家馬上就能擺脫今日的困境了。”築田詮宗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的想到。
正在這時,熙川隆治緊接着說道“對了,剛纔築田大人還說了些什麼?”
眼前這人對自己的父親尊崇有加,築田詮宗也對熙川隆治多了一分敬意,“在下方纔說,在下是奉本家主公之命,前來向南部殿遞交起請文的!”
“起請文?”
“貴方則是要投降?”熙川隆治先是一愣,隨後又是一陣大喜,這是個好消息啊!津川家敗退了,要是斯波家再投降的話,那戰鬥就結束了,這樣自己等人就可以回家了!
縱然知道這次是假意投降,但是當衆說出“投降”這個字眼,對於武士來說也是極爲羞恥的事情。
“正是!”築田詮宗神色極其不自然的說道。
而熙川隆治輕輕的拍了拍築田詮宗的肩膀,同樣身爲武士,築田詮宗此時的心情,熙川隆治表示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閣下稍等片刻,在下這就去向主公稟告!”熙川隆治接着說道。
“如此有勞熙川大人了。”築田詮宗感激的說道。
“嗯。”熙川隆治點了點頭,轉身朝後方走去。不過剛走了幾步,熙川隆治突然回過頭,對着築田詮宗說道“對了!築田大人,詮兼公的首級還被懸掛在那邊的旗杆上!要是覺得無聊,不妨去看看。”說完,熙川隆治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然而熙川隆治話音剛落,築田詮宗卻突然跪倒在了地上.....此處省略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