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直綱今天本來是無聊之戰騎着戰馬四處轉轉的,沒想到剛剛到達前軍的大營門口,便看到了有十來個鄉民模樣的人,推着輛車的東西正在門口跟自家的幾名足輕爭論着什麼。
好奇之下,三上直綱便策馬來到了門口。
“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三上直綱坐在戰馬之上,居高臨下的大喝道。
一見是一名武士,十來個鄉民連忙跪在了地上,其中一名青年男子連忙說道“大人!我們都是附近的村民,聽說南部家的兵勢駐紮於此,我等特來犒勞。”
“這些都是我們能準備的最好的東西了,只希望武士老爺們不要嫌棄纔是!”
“鄉民?犒軍?”三上直綱摸了摸下巴,一陣沉默,似乎在思考此人所說的真實性。
“打開看看!”三上直綱想了想,然後指着後來的倆輛車說道。
“哈!”男子連忙上前揭開了蓋住車輛的黑布,之間一堆飯糰、魚乾之類的東西堆滿了一車。
三上直綱一臉嫌棄的看着這些東西,頓時索然無味,“咦,等等!”三上直綱猛然翻下戰馬,大步來到第二輛手推車旁,伸手扒開了最上面的魚乾,只見兩個罈子出現在了三上直綱的眼前。
“哈哈!”三上直綱突然大笑道,“不錯,居然是泡菜,想不到這樣的地方居然能看到泡菜,很好!”
“你們幾個,跟我來!”三上直綱大手一揮,抱起一罈泡菜便重新翻上了戰馬。
自從去年津川家和南部家的關係變得惡劣起來之後,原本產自津川家的泡菜便很少有流入南部家的,三上直綱雖然癡迷武藝兵法,但是對於泡菜這個近倆年風靡奧羽的東西卻是極爲熱衷的。
算起來三上直綱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吃過泡菜了,突然看到倆大壇泡菜,三上直綱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這樣的東西,怎麼能讓石龜信房佔了便宜呢?正好有倆壇,到時候還可以送一罈給主公!”三上直綱心裡美美的想到。
一行人緩緩的朝南方走去,不多時,便到達了三上直綱和奧寺定久的駐地。
“奧寺大人,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三上直綱一進入主帳,便獻寶一樣的將泡菜高高的舉起,對着坐在正中的奧寺定久說道。
奧寺定久擡頭一看,頓時也是一喜,“哈哈!泡菜,三上大人從哪裡搞到的?這東西現在可是稀罕物。”
三上直綱大笑道“這是一羣當地村民送來的,原本是要送到石龜大人的營地的,被我給搶過來了。”
“你啊!”奧寺定久打趣的說道“石龜大人好歹也是主公的叔父,有些時候還是要注意一點。”
“哼!”聽完奧寺定久的話,三上直綱冷哼了一聲,面帶溫怒的說道“當年安信公在位之時,石龜信房搶了我的功勳,要不是石龜信房身份尊貴,我恨不得揍他一頓!”
“誒,慎言啊。”奧寺定久連忙說道。
“不過這羣鄉民爲何會突然送來東西犒軍?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奧寺定久小心的說道。
三上直綱搖了搖頭,“來人只有十多個人,還有兩個女人。帶的都是吃的東西,沒有武器,怕什麼?”
“話雖如此,但是還是小心些好!讓他們把東西留下,然後早點驅離。”奧寺定久接着說道。
“嗯。”三上直綱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泡菜放到了一邊,迫不及待的打開,“先不說這些了,好久沒有嘗過泡菜的滋味了。”
“等日後消滅了津川家,我一定要將出羽的泡菜好好的吃個夠!哈哈!”
............
白井清元小心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身旁十多名假扮農民的足輕則不斷的將推車上面的食物分發給前來領取的南部家足輕。
“大人,東西快發完了。”一名足輕來到白井清元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說道。
白井清元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東西都加進去了沒有?”
“放心吧,就算是一頭牛吃了也要睡個一天一夜,別說是人了!”足輕一臉壞笑的說道。
“哼!一羣蠢貨。”白井清元看着四周正在大快朵頤的南部家足輕,心裡十分暢快的想到。
這時候,奧寺定久突然從主帳裡走了出來,對着白井清元等人大聲的說道“好了!你們的東西本家收下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們就可以走了!”
白井清元連忙一臉諂笑的說道“大人!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着,白井清元連忙指揮着幾名足輕推起推車,準備離開。
正在此時,幾匹快馬突然衝了過來,白井清元認得最前面的那個武士,石龜信房。
“等等!”石龜信房騎在馬上急切的說道。
“石龜大人,你這是?”奧寺定久連忙走了過去,一臉笑意的問道。
石龜信房收起馬鞭,從戰馬上爬了下來,“奧寺大人,這些人還不能走!”
“這是爲何?”不光是奧寺定久,就連一旁的吃瓜羣衆白井清元也是一臉的不解。
白井清元更是心理一驚,“難道自己等人被發現了?”
石龜信房緩緩的從白井清元等人身旁走過,來到兩名緊張的斯波詮真的侍女面前停留了片刻,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白井清元和奧寺定久二人一臉的疑惑中,石龜信房接着說道“男的可以自行離去,至於女人嘛,漫漫長夜甚是孤寂,我帳中尚缺兩名侍女。這兩個女人我看就不錯,我就帶走了!”說完,石龜信房從懷裡掏出幾十枚銅錢,隨意的扔到了白井清元的腳邊。
“你......”白井清元剛想發怒,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職責,也不便發怒。
這倆名侍女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畢竟如果都是男人前來的話,或許會引起南部家的警覺,但是如果有女人隨行的話,戒心自然會減少。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是如此。
只不過,白井清元沒有料到的是,石龜信房會突然衝出來,雖然只是兩名無關緊要的侍女,但是白井清元擔心,兩名侍女到時候會因爲害怕而透露出實情。
一旦今夜的謀劃敗露讓南部家事先有了準備,那情況可就不妙了。
見白井清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且臉上還帶有一些憤怒,石龜信房頓時不樂意了。
“啪!”石龜信房手中的馬鞭猛然朝白井清元揮下,白井清元躲閃不及被打個正着,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混蛋!區區賤民,能服侍我石龜信房乃是無上的榮幸,怎麼?你不服?”石龜信房一臉挑釁的看着白井清元,手中的馬鞭時不時的揮動倆下,一副“別惹我”的樣子。
白井清元心裡快速的閃過利弊,“如果答應,兩個侍女可能會露餡。如果不答應,石龜信房肯定會發難的,真是讓人左右爲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