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木次郎衝出了三樂屋,失魂落魄的在城下町遊蕩着,腦海中一直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幕,和巖木新九郎以及野澤與九郎說的每一句話。
打死巖木次郎也不會想到,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男人其實根本不是自己的生父,而自己的生父確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更讓巖木次郎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是這個男人和母親私通生下的。
痛!痛徹心扉的痛!
一種無力感涌上巖木次郎的心頭。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巖木次郎心裡默默的想到。
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當巖木次郎擡起頭時,卻發現自己來到了天守外。巖木次郎猛然想起了一個人,或許能給自己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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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川宗治從巖木次郎口中得知剛纔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是一陣無語,這尼瑪什麼狗血劇情,多少年前的梗了!然而津川宗治沒有想到的是,現在是公元1545年,後世那些梗纔是這個年代的人玩爛了的...............
“這麼說來,你的父親其實是那個野澤與九郎?”津川宗治看着雙眼無神的巖木次郎,開口問道。
巖木次郎無神的目光中稍微多了些期待的色彩,然後回答道“在下的父親已經親口確認了,想來是不會錯了。”
“野澤與九郎?”津川宗治摸了摸下巴,低着頭思考着什麼。
“若是本家所料不錯的話,野澤與九郎的身份應該是一名忍者!”津川宗治突然開口道,“首先,野澤與九郎與你的父親巖木新九郎是舊識,而且想來關係也應該不錯,不然野澤與九郎和你的母親......”說到這裡,津川宗治停了下來。
“第二,這次上野城內突然出現大量不明身份的忍者,再聯想到今天野澤與九郎的突然出現,恐怕這其中都跟今天的事情有莫大的關聯啊!”津川宗治接着說道。
不過津川宗治雖然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巖木次郎卻是一臉的失望,畢竟自己來找津川宗治是希望津川宗治能對自己提供幫助的,但是現在看來津川宗治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上面。
巖木次郎的臉色變化沒有瞞過津川宗治,看到巖木次郎似乎性質不高,津川宗治連忙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次郎,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聽到津川宗治的話之後,巖木次郎咬着牙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纔開口道“主公!在下現在十分的困惑,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在下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處理!還請主公能給在下指一條明路啊!”說着,巖木次郎對着津川宗治重重的行了一禮。
津川宗治這下才猛然醒悟了過來,看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巖木次郎來說,造成了很多疑問啊。不過轉念一想也對,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接受不了的!
低着頭想了一會兒,津川宗治突然笑了笑,然後擡起頭說道“次郎,本家先來問你,你的父親巖木新九郎待你如何?”
巖木次郎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父親對我是極好的。若是今天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恐怕在下一輩子都不會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吧。”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在意巖木新九郎不是你的生父呢?”津川宗治反問道“既然已經在一起度過了20多年,而且巖木新九郎很明顯在知道你不是他的子嗣之後依然對你視如己出,不得不說,作爲一個男人,巖木新九郎能做到這些,已經算是我輩楷模了!”
“這樣的父親,即便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呢?只要你的心裡依然認爲他是你的父親,那麼那就是你的父親!”津川宗治緩緩的說道“更何況現在你已經成爲本家的武士了,只要巖木家的家名能夠延續下去就行了。若是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日後等你有了子嗣,過繼一個到野澤家就行了,也算是了卻了這段二十多年的恩怨。”
津川宗治說完之後,巖木次郎頓時像沐浴了陽光一樣,心中豁然開朗!
很顯然,巖木次郎雖然現在已經成爲了武士,但是思想上還是跟普通的農民一樣,極爲重視血緣關係的。比如原本的歷史上,豐臣秀吉成爲天下人的時候,也爲了繼承人的事情進入了和巖木次郎一樣的誤區。
本來不出意外的話,豐臣秀吉的繼承人應該是豐臣秀次的。結果等澱殿生了豐臣秀賴之後,豐臣秀吉那種骨子裡的血脈思想就開始浮出水面了。有時候津川宗治也不禁會想,若是豐臣秀吉讓豐臣秀次順利繼位,恐怕老烏龜想要上位的話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多謝主公解惑!在下這邊去處理此事!”巖木次郎一臉激動的說道。
“且慢!”在巖木次郎疑惑的眼神中,津川宗治笑着說道“本家與你同去!”
津川宗治同樣對野澤與九郎的身份極爲感興趣,這樣的忍者正是津川家此刻最需要的。即便有了羽黑山修驗者的支持,但是那也只是情報收集方面,在忍者這方面津川家現在還有很大的欠缺,光靠巖木次郎等一二十個忍者終究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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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樂屋內,由於鬧了很大的動靜,所以不少的吃瓜羣衆都圍在裡面看熱鬧。
而巖木新九郎和野澤與九郎二人卻好像放下了心事一樣,像老朋友一樣對坐着開始喝起了酒。或許是太多年沒見了,或許是將心裡話一下子說出來之後將仇恨看透了,倆人之間的敵意正在慢慢的減少。
不過,當巖木次郎一臉平靜的再次進入三樂屋時,又讓二人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很顯然,巖木次郎此刻的神情顯然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而這也就意味着,巖木次郎接下來將會做出選擇,他心中的父親到底是野澤與九郎還是巖木新九郎!
不過巖木次郎並未開口,進入三樂屋之後便退到了一邊,緊接着便是一個身披熊皮大衣的年輕武士腰挎太刀緩緩的步入了三樂屋。
巖木新九郎頓時低下了頭默默的退到了一邊,而野澤與九郎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三樂屋內的氣氛開始壓抑了起來,酒屋內的吃瓜羣衆們也紛紛低下頭默不作聲起來。
野澤與九郎頓時明白進來的這個武士肯定在津川家身份不一般,再聯想到此時自己所處的乃是津川家的本據上野城,而且這名武士是如此的年輕,野澤與九郎心中猛然蹦出了一個名字“津川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