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織田信秀這個老爹還是很瞭解自己的兒子的。
當然,也可以說,織田信長尾張大傻瓜的名頭遠近又有誰不知道呢?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織田家的少主、織田出羽介信長很有可能已經得罪了織田家的貴客津川宗治。
只是,即便有所猜想,但是織田信秀總不能上來就問“津川大人,我兒子就這個脾性,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豈不是很沒面子。
況且,萬一並不是自己想的這樣呢?織田信秀任然抱有一定的僥倖心理。
“織田尾張守信秀,攜本家家臣特來迎接津川右近衛大將殿!”織田信秀連忙出列對着津川宗治一行人緩緩的行禮道。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裡面具體誰是津川宗治,但是把禮數做全了總是好的。
見織田信秀已經跑出來行禮了,津川宗治也不便自持身份,連忙從馬上翻了下來,“有勞尾張守遠迎,在下不甚榮幸!”
“在下再出羽時便曾聽聞尾張之虎的大名,今日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津川宗治也上來就是一記馬屁。
見津川宗治並未提及織田信長之事,織田信秀稍微放下心來,然後接着開口道“宗治公遠道而來,在下已在那古野城內備好酒宴,還請諸位隨在下一同進城暫歇。”
“如此有勞尾張守了!”
在織田信秀的引領下,津川宗治一行人緩緩的進入了那古野城。
當來到位於城中靠近天守的一處小院之後,織田信秀站定身子伸出右手,一臉笑容的說道“請!”
щщщ◆tt kan◆℃O “這裡是犬子的居館,簡陋是簡陋了些,還請宗治公不要介懷!”
“哪裡哪裡,能收到尾張守的盛情款待,本家甚爲高興!”
“說到這裡,不知道宗治公與犬子是何時相遇的?”織田信秀到底是沒有忍住,還是開口問起了織田信長之事。
津川宗治連忙笑着回答道“此事倒是說來話長了,不過三郎的性情甚合本家胃口,雖然只相識了一晚,不過本家與其已成忘年之交誒。”
以津川宗治的身份地位,和織田信秀平輩論交都算是擡舉織田信秀了,所以忘年之交用在這裡也頗合時宜。
“倒是讓宗治公見笑了,犬子頑劣,本家一直都很頭痛,只要沒有衝撞宗治公便好。”織田信秀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要是讓織田信秀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的話,恐怕這會兒該高興不起來了。
津川宗治倒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織田信長什麼德行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完全就是一中二少年,自己堂堂穿越者莫非還要跟這樣的小屁孩一般見識?
之前津川宗治還很期待與傳說中的大魔王相遇會是什麼場景,甚至津川宗治還暗自盤算着是不是要先下手爲強把織田信長給幹掉,這樣也少了一個勁敵。
不過這會兒津川宗治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倒不是說津川宗治認爲這樣的織田信長沒有威脅,而是覺得何必做這樣煞風景的事情呢?更何況,織田信長真正發跡至少也要等桶狹間之戰之後去了,一二十年的時間如果津川家還無法奠定統一天下的實力,那跟鹹魚又有什麼區別?
相反的,津川宗治甚至還在期待,織田信長如同歷史上一樣席捲畿內,將戰國時代這譚本就渾濁的死水再次攪渾。到時候津川家一舉上洛便可鼎定天下,反而少了很多麻煩。
其實很好理解。
如果沒有織田信長,那麼津川家想要上洛、想要開幕,首先第一步要統一奧羽。緊接着便是進軍關東,甲相駿同盟將是津川家上洛途中最硬的一塊骨頭。
如果沒有織田信長,那麼津川家很有可能與這些勢力陷入拉鋸戰!
倒不是津川宗治妄自菲薄,實在是京都——奧羽之間的勢力太特麼多了。如果一步一步打到京都都不知道啥時候去了,而如果織田信長還在,那麼津川家相當於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到時候等織田信長髮展到一定的規模了,津川家便只需要和織田家來一場決戰。津川宗治不相信自己一個穿越者又早了二十年的時間來發展,還搞不過一個位面之子?
不存在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到時候發掘正面剛不過信長了,不是還可以來個大義、來個信長包圍網嗎?津川家一個人不行,拉上毛利、長宗我部之流,那就好玩了。
......
津川宗治作爲織田信秀的貴客,自然不可能被一直安排在那古野城這樣的支城,很明顯又死禮數。
衆人只在那古野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出發朝織田信秀的居城末森城行進。織田信長這個織田家少主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最不願意回的末森城。
一路上織田信長的興致都不太高,甚至可以用萎靡來形容。
津川宗治在一旁看着,然後好奇的問道“三郎爲何如此悶悶不樂的?若有心事的話不妨說與本家聽聽?”
“你這個人怎麼總是喜歡問東問西的!”織田信長傲嬌的轉過頭,“別以爲你沒有將前天晚上的事情向父親大人告狀我就會對你心懷感激,做夢!”
“哦?既然如此,那本家只好去找尾張守聊聊清洲城的那一夜了!”說完,津川宗治作勢便要上前去找織田信秀擺擺龍門陣。
見狀,織田信長頓時慌了,“不是說好了保密的嗎?你出爾反爾!”
“小樣兒,真以爲老子治不了你?”津川宗治心裡暗笑道。
“那麼現在你可願與本家說說了?”
織田信長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回答道“在那古野城,我織田三郎乃是城主,想去哪就去哪!回到末森城,前後父親後有母親,身邊還有平手老頭跟一堆家臣,渾身不自在!”
“哈哈!”搞了半天是這麼回事,津川宗治大笑着說道“難道你就準備這樣逃避一輩子麼?作爲織田家的嫡長子,早晚你是要繼承織田家家名的。”
“你現在的樣子如何能讓家臣們信服,讓你的父親母親放心?身爲男人,又是武士,總不能一直像個小孩兒一樣不想長大吧?”
“嗯,津川殿你說的很有道理!三郎決定從此洗心革面,努力成爲一名受人愛戴的武士!”織田信長突然一臉正色的對津川宗治承諾到。
說完,織田信長便轉過身用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的說了一句,“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