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元神之法,李浩曾經修行過,雖然境界並沒有多深,但對於其中的諸多關竅,卻是相當的清楚的。
事實上,要修成武道元神,有着幾個先決條件。
第一,當然就必須有修行武道元神的功法了。功法,是一切的基礎,沒有功法,你就算是強得逆天,在不知道怎麼修煉的情況下,也難以修成武道元神!
其次,有了功法之外,也還不能馬上開始修煉武道元神。在有了功法之後,武者還必須成就先天之境,方纔有資格修性武道元神!不修成先天之境,連基本的武學都沒有修到巔峰,談何超越?
除了以上兩個很是明顯的前提條件之外。
要修武道元神,還有着第三個並不那麼明顯,但卻同樣無比重要的前提條件。那就是,修煉者的武學境界,必須達到術法四境當中的最後一境,出神入化之境!
這個第三前提,可以說是卡住幾乎所有擁有武道元神修行功法的武者的前提,是幾乎所有修煉武道元神者無法成功的罪魁禍首!
一切術法,在達到出神入化之時,都能夠自然誕生出一點奇異的本能。在這種本能的加載下,任何術法,都能夠發揮出遠超尋常的威力。
而對於武學,或者說武道來說,這一點在出神入化之時誕生的本能,就是元神的基礎!
因此,可以說,修成武道元神的三個前提條件之中,最基礎的是第一個條件,最根本的,卻是第三個!
前面兩個,只要有機緣,有運氣,有足夠的時間積累就能夠修成。而第三個條件,卻需要超乎想象的悟性纔可能達成。
“血邪的武學境界只不過是爐火純青罷了,本不可能修成武道元神的……”李浩隔着月煞撫摸着那血紅色的心臟,心中頗爲疑惑。
從之前血邪和移血之境機關人的戰鬥當中,李浩能夠看出來,他的武學境界絕對不會是出神入化,最多也只是爐火純青而已。
對於已經觸摸到那個境界的李浩來說,出神入化的表現實在是太明顯了,若是血邪的武學境界果真是達到出神入化,他卻絕不會認不出來!
“看來,他是藉助某種邪異的功法來吸取生靈心頭血的方式來降低武道元神對武學境界的要求。嗯,這些真氣,應該就是那種吸取心頭血的邪異功法所修煉出來的武道真氣了。沒想到武學真氣超越先天之境後居然會強大到這個地步……”
他暗自思索着,終究將事情真相推想得七七八八。
想了想,他終究還是不甘心這武道元神的核心就在面前而自己卻一無所得。
將自己所擁有的真氣試探着輸入手中的血色心臟之中。
在道門真氣和魔門真氣面前,這血色心臟,根本就如同世上最爲緻密的物質一樣,任憑他的真氣怎麼尋隙,都無法灌入其中,幾次聚力爆發,卻都只是差點將這血色心臟給崩碎而已,根本無法真正進入其中。
不死心的他將煞氣也試探着向那心臟灌輸進去。
這一試,卻是讓他差點吃了大虧。
在月煞接觸到那血色心臟的瞬間,血色心臟好像被滴入費油的寒冰一般,開始產生劇烈的翻涌,噼裡啪啦的爆裂聲不斷的從那接觸位置響起,跟着更是有着激烈的爆炸產生,差點就將他的月煞繩索給爆碎!
這變化,讓他大驚失色。
這種詭異的情況,哪裡是他所能預料到的?之前月煞繩索與這心臟接觸都毫無問題,他怎知沒有凝鍊的月煞與其接觸,居然會產生這樣嚴重的後果?
等他收回月煞之後,便發現,那原本晶瑩剔透的血色心臟已經是變成了坑坑窪窪,就如同一個佈滿了鏽跡一樣!
這模樣看,看得李浩大爲心痛。
他正想要再試試的時候,就發現遠處有着許多視線畏畏縮縮的向他投來。
眼光一掃,他就知道,那是這城主府原來的護衛正因聽不到動靜,所以偷偷探頭來查看。
當李浩眼光掃過去的時候,剛好有一個腦袋還沒有伸回去。
那是一個十*歲的青年模樣,被李浩抓個正着之後,本能的一縮,重新躲在建築拐角之後。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有些恐慌的從那裡走了出來,對着李浩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城主大人。”
李浩自然不會與這人計較。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在洞天世界之中,這城主府方纔的動靜,怕是已經激起了大半個城市的騷動,若是不安撫一番,結果怕是會有些麻煩。
因此,他便直接收起血色心臟,再吩咐這護衛傳下一道道命令,讓城中官吏前往安撫百姓,再讓人來修理這幾乎變成一片廢墟的城主府。
這諸多命令,弄了半日,方纔讓整個城市恢復了秩序。
他現在已經大概確認了,王彥要自己對付的,恐怕就是這血邪的武道元神而已,那真正的血邪,卻不是自己的目標——血邪的武道元神能作爲分身四處殺戮,這本身就代表其本體的不簡單,只可能比這武道元神要強,而不可能比這要弱。
李浩當初只不過是一個小週天巔峰的修道者,王彥,怎麼可能發讓他卻對付一個比這武道元神要強之人?甚至,對付這武道元神,都可以算得上是太誇張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奪得這血紅色的心臟,其實就已經算是完成了王彥頒發的任務了。
本來,他想要在這裡繼續看着真東城在怎麼向外昭示強大的。但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了血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出現的本體,他繼續在這裡停留,卻已經變得不再安全了。
因此,在大概安排了一下這真東城的諸多行動之後,李浩就直接收回之前一直保護着他的移血之境機關人,自己則直接就打開通往洞天世界的圓門,一鑽,耗費大量鯤鵬真氣之後,重新回到了洞天世界核心區那破繭之路的出口之前了。
來到這裡,他就看到,這裡和他離開之時並沒有任何區別。完完全全就是當初的模樣,卻看不出虎僕出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