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爲皮笑肉不笑：“你現在高興地太早了，我以後未嘗不能收一個一旬便覺醒心火的徒弟。”
齊原他沒有指望，指望一個瘋子，還不如指望一個聰明點的詭靈。
“別以後了，還是先把現在這個學生教好。
第一個學生都教不好，還能教好第二個？”
吳震說說笑笑，轉身離開。
陳先爲看着吳震，面色不善，他擡頭，看了眼天上，蹙着眉頭。
“爲何僅有一個太陽，看得太難受了，若是多一個，就順眼多了。”
陳先爲吐槽了一句，往齊原所在的院子走去。
偌大的沈府，與其說是一個府院，更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莊園。
由於超凡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勞動力要強大太多，建築也更加高大壯觀。
穿過雅緻院落建築，陳先爲來到了齊原所在的院子。
“公子，今日我來教你如何煉器。”
或是因爲吳震的打擊，陳先爲決定不再講故事，開始教齊原煉器。
“陳師，你還是講故事吧，我對你你講的故事比較感興趣。”齊原直接說道。
“唉。”陳先爲唉聲嘆氣。
果然，瘋子哪裡想煉器，得聽故事。
得當成孩子哄着。
想到這，他就感覺前途無望，不知道要教齊原多久。
一想到吳震今日的陰陽怪氣，還有家主畫的大餅，他忍不住問道：“聽說你去煉器堂拿了一些材料？”
“嗯，說起這個陳師，我有事請教你。”
“哦，但說無妨。”
“我想問問，這奉山郡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賣法器的，擺攤的那種。”齊原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他煉製有法器，不過那些法器，皆有些另類，和寧國的格格不入。
那些收法器的店鋪，收的法器大多比較制式。
陳先爲微愣：“在城西有一個鬼市，每晚戌時開市。
鬼市龍蛇混雜，吸引着三教九流。
裡面販賣着各種法器，甚至一些臟器都有。
你想買什麼法器，可以去鬼市。
但鬼市中並不安全，伱若是想去，儘量找個御兵使跟着你，庇護你的安全。”
“謝謝陳師了，請陳師繼續講課。”齊原說道。
陳先爲點了點頭，繼續有氣無力講課。
齊原在下面聽着，聽得津津有味。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陳先爲講完課。
“有什麼疑問可問我。還有，心火的覺醒，最重要的是精氣神，我若不在，你不要貿然覺醒，否則容易燒着自己。”陳先爲告誡了一句。
“放心陳師，我沒有那麼愚笨，而且我煉器的天賦，其實還行。”齊原拍着胸脯自信說道。
他差點就說出了那一句經典名言。
沒有人比我更懂煉器。
“心火我早就覺醒了。”齊原淡淡說道，“甚至法器，我也練出來一些，準備到鬼市販賣。”
“心火覺醒了？”陳先爲瞪大了眼睛，“等等，你練出法器了？”
他有些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心火覺醒了？
練出法器了？
兩樣一樣比一樣震驚。
“陳師，你看這是什麼？”齊原伸出手掌。
嗖地一聲，一縷白色的火焰升起，不斷燃燒。
“這……這是心火！”陳先爲彷彿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問道，“什麼時候覺醒的？”
“當初你第一天教我的時候，給了我本《煉器基礎法》，我按照這個練，當晚就覺醒了心火。”齊原如實回答。
“當晚？”陳先爲嚥了咽口水。
瘋子是不會騙人的。
這也就是說，齊原一天就覺醒了心火？
靠的是《煉器基礎法》。
這就好比藍星上，有個小學生學習了九九乘法口訣，結果高考數學考滿分一樣，讓人震驚。
而且，覺醒的心火，竟然還是白色這種特殊的心火。
一般的心火，多爲橘黃和火紅。
一些特殊天賦的器師，火焰顏色不同。
齊原心火呈白色，熾熱中透露出一股森寒，一看就不一般。
“你……是爲煉器而生！”陳先爲忍不住說道。
這麼快覺醒心火，這種天賦，是天生的煉器種子。
若是好好調教，有望地級器師，甚至說，一窺天級器師。
“你煉製的法器給我看看。”陳先爲咳嗽了一下，神色變得平靜。
他決定好好雕刻一下齊原這個璞玉，給他練的器提出一些建議。
“陳師請看。”齊原伸出手，一個造型奇怪的法器。
陳師打量着這個法器，細細端詳，越看越懵：“這是……什麼？”
法器的造型過於古怪，好像一個武器，又好似一個木杆。
在這個法器之上，他也沒有嗅到品級。
不過想想，齊原第一次煉器，能夠有品級這才奇怪。
“這是自拍杆。”齊原如實回答。
他第一天煉製了不少法器。
其中的無人機，他要拿出來扮演神臨，自然不能給陳先爲看。
若是陳先爲看到無人機，他以後還怎麼扮演神明？
畢竟，萬一有人曝光說，神明是個贅婿，那神明的威嚴何在？
有一個詞叫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無人機也是一樣，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原理，自然覺得齊原是神明。
這個自拍杆是齊原用殘餘的邊角料煉製。
金絲雀經常喜歡自拍，齊原想着，煉製個自拍杆送給她。
“這個法器有何用？”陳先爲尷尬問了問。
他乃是玄級器師，按理來說，以他的眼力，看這種沒品級的法器，一眼就能夠看出其根底。
材料，以及煉製手法，渡靈法等等，他都能看出。
可這個法器的煉製法，他沒有任何頭緒。
“用來自拍的，我準備送給我老婆。”
送給大小姐？
陳先爲識趣沒有問。
“你掌握有其他鍛造法？”他忍不住問道。
“對，掌握了不少。”
在天坤奇地中，齊原掌握了天族不少鍛造法，還有渡靈法，刻印法。
這些手藝，能夠鍛造法器，繼而提升法器的功能。
“原來如此。”陳先爲沒有多問，他想起家主所說，齊原的父親，是一位神秘的器師。
看來，齊原的傳承來自於他的父親。
他想到什麼，告誡道：“公子，你煉製法器的事情，儘量不要泄露，尤其是你所用的手法……”
陳先爲看不出煉製那自拍杆所用手法是何品級，但背後的鍛造法，絕對珍貴。
鍛造法對於一些器師來說，是安身立命之根本，無比珍貴。
所以，他告誡齊原不要外泄。
“行。”齊原想了想，點了點頭。
兩個時辰後。
陳先爲低着頭，臉上帶着緊張神色。
沈萬山坐於主位，聽到陳先爲的話，他表情微變。
“看來，他很有器師的天賦，唉。”
沈萬山嘆息，讓人分不清，他是在欣喜還是在惋惜。
“他的器師天賦很強，不出二十年，絕對能夠成爲一名地級器師！”陳先爲篤定說道眼中有熾熱神色。
他這輩子很難成爲地級器師，若是培養出一名地級器師，吳震那傢伙看到他得繞着走。
“他擁有你看不出的鍛造法訣？”沈萬山遲疑問道。
“對。”
“此事……務必保密，不要泄露出去。”沈萬山鄭重吩咐道，“你教他一些新的鍛造法訣，就說他掌握的鍛造法訣，是你教的。”
“好！”陳先爲連忙點頭。
看到沈萬山沏茶，他識趣請退離開。
“唉，齊大哥離開後，有許多眼睛盯着齊原，是爲了什麼……鍛造法嗎，還是其他？”沈萬山有些憂慮。
沈家雖大，在寧國都算排得上號的門閥世家，但關注齊原的隱秘勢力，沈萬山調查許久都沒有頭緒，只覺得裡面的水很深。
如今，齊原展現出強大的煉器天賦，他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
夜晚七點，夜幕降臨，黑霧籠罩在奉山郡。
除了一些富家子弟，此時大多數百姓都早早回家。
由於這個時代沒有太多娛樂活動，造人也成了窮苦人家爲數不多的娛樂活動。
與奉山郡大片漆黑不同，城西的鬼市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此時，一個小攤子裡，正有一老一少擺攤。
老者的模樣有些邋遢，嘴裡叼着一個饅頭。
男子模樣俊美，穿着一身黑衣，氣質非凡。
這一老一少，正是齊原和陳康飽。
使用千變萬幻，改變了兩人的容貌後，他進入鬼市開始擺攤，販賣自己的法器，賺些銀兩。
“清倉大促銷，法器便宜賣，最後兩天，走過不要路過！”
在攤位前，一個音響發出早已錄好的聲音，不斷喊着。
這音響，和如今鬼市那種古代的氛圍格格不入，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小哥，你這法器有些意思，什麼品級的，還能重複說話。”隔壁的攤主是個老頭，一臉羨慕看着齊原的音響。
他要是有這樣一件法器，豈不是能夠省了吆喝？
“沒品級，你要買嗎，只需要99兩銀子。”齊原說道。
“咳咳……”隔壁攤主尷尬笑了笑。
99兩銀子，還是沒有品級的，這是搶嗎？
在寧國，一兩銀子可以買約一石大米，約爲500多斤。
99兩銀子，都可以買有品級的法器了，誰買這個只會發音的法器？
“小哥，你這些法器……沒有認證，也不是制式法器，定價也偏貴，恐怕很難賣出去。”攤主在旁邊說道。
齊原的音響雖然吸引了鬼市不少人的注意，問價的人也不少，但大多數人都被價格所驚退。
尤其是，齊原的法器沒有經過認證，不是制式的法器，看起來稀奇古怪。
萬一，是個騙子呢？
購買法器，不是一件小事，花費那麼多銀子，自然得小心謹慎。
“不用怕，我有現代化營銷策略，沒看我這音響在說清倉大甩賣嗎，肯定有人來買！”
這種營銷策略，在藍星很常見。
經常有店鋪寫着清倉大促銷，僅限最後兩天，結果你去一個月，上面牌子還寫着這個。
隔壁攤主笑了笑，沒有再爭論。
另一邊，鬼市中。
塗三公子臉上戴着面具，他身旁有一位腰懸長劍的公子，看起來貴不可言。
“塗兄，這就是奉山郡的鬼市，看起來很不錯，就是售賣的法器……有些一般。”貴公子開口評價，“恐怕這一次，你很難買到需要的法器。”
對於御兵使而言一般而言有一件主兵，或者本命法器。
除此之外，還會掌握許多其他法器，來提升自身的實力。
這位貴公子約塗三公子一起去斬殺詭靈，也就是俗稱的下副本。
塗三公子爲了下副本，準備來鬼市購買一些法器。
“只是來碰碰運氣罷了，說不定我運氣好，能夠撿到大漏。”塗三公子笑了笑。
“器師榜地榜之上，前二十之中，似乎無濟寧府的器師登榜，可惜。”貴公子感嘆。
塗三公子笑而不語，似乎在笑貴公子關注的太高大上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了塗三公子的耳中。
貴公子也往聲音的來源看去，神情平靜：“這一個攤位，我一刻鐘前曾去過，頗爲有意思，價格偏貴，就是……法器的質量不知如何。”
“哦？”塗三公子來了興趣，“這得去看看。”
“他們的法器沒有經過認證，也不是制式，但價位比起普通的，似乎要貴上一兩倍，小心被騙。”貴公子提醒道。
“嗯。”塗三公子往聲音傳來的攤子而去。
此時，齊原的攤子外，已經圍着不少人。
議論聲，嘈雜聲，交雜於耳。
“你這沒品級的法器賣100兩你把我當冤大頭！”
“估計是騙子，這種法器我平生僅見！”
“你這法器……怎麼感覺這般雞肋？”
圍觀的人，多是質疑，或是看熱鬧的。
塗三公子擠過人羣，目光落在攤位上，突然間，他的眼皮猛地一跳，心跳也在這一刻瘋狂加速。
因爲，荊棘之血給他的法器，在這一刻出現反應。
而法器所指之人，赫然是攤主，那位俊美小哥。
他的心陡然一沉，就看見那位攤主目光落在他身上。
“帥哥，要不要買些法器？”
這種稱呼，有些另類，塗三公子心絃繃緊。
法器有反應，而且血紅凝霧，也就意味着，眼前這攤主至少殺了荊棘之血幾十位詭靈。
莫非……眼前這人是紅雲寨的？
他想到這個可能，心神更加緊張。
這位……是大佬！
如果他真的效命荊棘之血，現在恐怕就會傳訊給荊棘之血的大人物。
可他不是，他是一個臥底。
如今，眼前這男子竟然這般厲害，一人斬殺八十七位難纏的詭靈，如有神臨，豈不是意味着，他售賣的法器可能也不一般？
他有些心動，壓抑住心中的恐懼，語氣也不由自主變得恭敬起來。
“我欲購買一件攻擊型的法器，不知……攤主這邊可有？”
“攻擊型？”齊原沉吟。
攻擊型的確實不多。
“你看這個如何？”
他說着，把手電筒一般法器遞給塗三公子。
“這是光劍，創意來源於……好吧我也不記得哪個電視劇，他最大的優勢，就是很帥，很酷。”齊原介紹道。
“這般醜陋，也敢言帥？”貴公子忍不住皺眉。
他穿的很拉風，一看就是愛裝比的人。
眼前手電筒模樣的法器，他自然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