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裕的計土,顯然是可行的,若能夠讓海內大陸的強盛雹梨洲對玄宗殿發兵,玄宗殿也必然處於一種極爲尷尬的局面,既不可能無所顧慮的反擊,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對兩閣三殿的行動也必將因此而受到
制。
只不過,計劃終究只是計劃”唯有真正實施了以後才能起到效果,否則也僅是紙上談兵,而且,這個計劃看似簡單,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至少絕不僅僅是暗殺幾名國君,然後再以愧儡頭環控制這麼簡單。
如何讓這些數盛國家針對玄宗殿的出兵變得理所應當,並且獲得朝堂之上那些掌控實權的臣子的贊同,這纔是最關鍵的一點,否則,單是國君突如其來的一個命令,誰都會覺得反常,也無法獲得支持。
在海內大陸的各國,國君的命令固然不容反駁。可也要看具體所指,僅憑國君一句話。千軍萬馬便衝向玄宗殿,這或許也只有在原本北部公國領域裡那些小國纔可能出現,而在紫嵐國這等強盛國家,則絕不
。
經過長達四個多小時的漫談之後,針對古界之行的討論,也總算是結束了。
由於藺家歸來的兩名大長老過於反常,老頭子心裡也特別記掛這件事,離席之後便直接去了寧家的家主大殿,找寧忠陵商議此事,而龍辰和諸葛裕葉如雪索絲絲幾人則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在古界的半年時間裡,龍辰幾乎沒有任何一刻曾放鬆過,哪怕是最後回到廢城等候白玉船返程那一個多月裡面,也是一直保持着警惕,因此身心非常疲憊。回到房間以後便一頭到在牀上睡了過去。
龍辰這一睡。便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可謂昏天黑的,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過來。而這一覺也讓他錯過了前往半環島。去目睹藺秋仲再度與蟲皇金仙匯面的一幕。
當醒過來的時候。龍辰也只從諸葛裕那裡得到一個準確的信息,那便是三天之後立即返回海內大陸。
“諸葛師伯。六域那邊當真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答應退了?”
龍辰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他本以爲六域皇者至少要在六大域基石進行更換之後,纔會逐步將包圍六大陸通往天之城浮空島的攝取物驅散迴歸,可沒想到竟然如此乾淨利落,承諾一拿到那些永固赤石便開始退去,而且還率先敞開了一個通道,供給天之城用作物資運送所
。
諸葛裕喝了一口清茶,微笑道:“這應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六域一方在實力上佔據了很大的優勢,可面對的形勢卻是比天之城更嚴峻得多,畢竟那些復活的煉陣師愧儡根本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一旦大挪移古陣失去了效用,六域皇者也就變成了各自爲戰,天之城也可以選擇逐個擊破,還不如在拿到永固赤石以後便趕緊彙集在一起,這樣不僅可以保證六大域不會沉沒,也不需要擔心天之城一方趁着這個機會進行反擊。”
龍辰輕輕點了點頭,認可道:“倒也是,天之城六守可以捨棄其中一些大陸,可六域皇者卻無法承受六大域沉沒的結果。”
“這應該算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事實上,我卻是沒有料到六守會主動答應先給予永固赤石,不過,看樣子六守這一次算是徹底絕了原本的心思。放棄了讓海內大陸六大域沉沒的想法。”
說着,諸葛裕輕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苦笑道:“只是,這麼一來,海內大陸也埋下了一個永遠的隱患,什麼時候六域皇者不想呆在六大域,而是想跑來海內大陸開闢領域的話,恐怕誰也別想擋得住他們,整整六位皇者,其中還有金仙那等遠古異類,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龍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得好,雖然他從心裡認爲六域不太可能反攻海內大陸,但,他也知道,這或許也僅僅只是因爲自己與幽幽相識,所以才下意識的認爲六域皇者並非是十惡不赦的異類罷了。
這時,諸葛裕望向了龍辰,單獨提醒道:“這一趟回海內大陸以後,事務相當繁多。你如今擔任着九鼎殿和萬寶閣的掌令者,也需要花時間去了解下面的部屬,至少執事以上的行員你必須要認識他們,最好能夠了解他們的性格,只有這樣才能方便你在日後部署行動的時候,能夠最快的做出合適的人員調配。”
“恩,我知道了。”
龍辰迴應道。事實上對於如何管理九鼎殿和萬寶閣。他心裡早就有了計利,雖然那個計劃怎麼看都有些置身事外的嫌疑。
因爲,龍辰並不打算對九鼎殿和萬寶閣似諸葛裕說的那般親力親爲,畢竟,對於這兩個重要的機構,他幾乎完全是一片陌生,若想完全瞭解,所耗時間實在太多了。
如今朱自成和強子已經是高階尊者,兩人這些年來也經歷了頗多風雨,尤其朱自成又刀功葛裕親傳弟機智與謀土衛也頗得諸葛裕幾分神教乓入百經冒充諸葛裕執掌過清風殿和潮海閣不少時間,有足夠的能力替他分擔管理九鼎殿和萬寶閣的重任。
至於強子,雖然表面上看去憨厚不已,很多時候腦筋都有些直,可這往往是在不需要他去思考的時候纔會這樣,若真的需要獨當一面,強子也絕不會出錯。
而且,強子也算是最貼近九鼎殿和萬寶閣原本的掌令者魯哈風格的一人。要融入這兩個機構也容易得多。
倘若有朱自成和強子相助管理九鼎殿和萬寶閣,龍辰便可以將原本需一人去辦的事情,分攤爲了三份,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這兩個重要機構。
若是其他機構。龍辰還不敢這麼做,畢竟兩閣三殿執事以上的行員,大多都是年齡較高的老成員了,誰會服氣幾個毛頭孩子指揮自己?就算有老頭子的威懾,可總歸是一件不利於內部團結的事情。
但九鼎殿和萬寶閣不一樣,依龍辰所瞭解。這兩個曾在魯哈手中掌控的機構,歷來都信奉着一個準則,那便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朱自成和強子二人雖然年輕。可卻是擁有高階尊者實力,再加上這一次他爲二人準備的神之坊頁。實力足以躍到頂端。
見龍辰微微有些走神,一雙烏黑的狹長眸子里布滿了思考之色,諸葛裕似乎也猜到了什麼,無奈笑了笑,道:“看來,這一次你是打算挖我的牆角了。”
“啊?”
龍辰聞聲回過神。反應過來以後,尷尬笑道:“我也沒辦法,如今時機緊迫,若不讓朱自成來幫我,我僅是完成你剛纔那些交代,可能就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
諸葛裕頗爲讚賞的看着龍辰點了點頭,道:“識人用人,也是一位合格的掌令者必會的本領,你既然能想到將事務分擔下去,我也算是放心了,我其實就怕你什麼事情都往身上攬,一個人終歸還是一個
又閒聊的幾句。並着重提了需注意的事情以後,諸葛裕也離開了龍辰的房間。
諸葛裕走了之後。龍辰閒着沒事,將身止的藏物袋都解下放在了桌子上,進行了一次清理和分類,將一些常用和不常用的東西劃分了一
。
理着理着,龍辰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目光有些遊離和出神的看着手中一封薄薄的信紙。
這封信,是濮陽清清當初留下的。
猶豫了一下,龍辰還是將摺疊起來的信紙展了開,而看着上面娟秀的字體,濮陽清清的相貌不禁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個曾在爬滿細碎蔓藤的斑駁牆後偷偷伸出頭的少女,如今在綠意幽深的植園裡。應該是享受着寧靜安樂的生活吧?或許早已忘了這封信,又或許,因自己的遲遲不復,而選擇忘了自己。
可不知道爲什麼。當下意識的這麼想時,龍辰又覺得自己似乎不願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若不是這樣,那又該是什麼?
龍辰忽然有些矛盾了起來,他很想似遵循凡辰煉玄法門那般依着本心而進行選擇,可現實卻是,在感情這方面,他完全不知道本心所在。
感情的問題,似乎不是想想便能解決的,
不過,有一點龍辰還是很清楚,無論濮陽清清究竟有沒有忘了這封信,他都是得去一趟濮陽植園的,一是爲了解濮陽牧的狀況,畢竟距濮陽牧得到固絡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他與皇甫嘯和相晉三人有沒有突破宗級。
二也是見一見濮陽清清,因爲龍辰知道自己心裡面,終究還是想見到這個女孩,雖然不知道爲何會想見。
隔日,龍辰與老頭子一行人去了一趟寧家家主大殿,與寧忠陵和寧常德等人商議了一些事情,然後寧家設了一次宴席。算是正式與兩閣三殿結盟,在宴席之上,龍辰也看見了寧蒙和寧凱穎,只不過,戴着面具,氣質完全不同於平常。而且與寧忠陵和寧常德同坐一席的他,顯然與那坐在尾席的寧家小輩,完全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兩人也不可能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但,這並不能阻止寧蒙和寧就穎二人頻頻將目先,望向龍辰,即好奇又敬畏。
因爲,半年前在決鬥廣場與藺家大長老薛鈺的一戰,早已傳遍了天之城,藺家防禦能力最爲出衆的大長老,連兩冉三殿新任神秘掌令者一合都擋不住,這件事可謂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可是,誰又知道。這個神秘的掌令者,卻是一個連十九歲都未滿的青少年。
過了兩日,在黎明剛剛破曉,天色還矇矇亮之際。老頭子與龍辰一行人便離開了天之城。重返海內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