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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辰把目光從龍靈身上挪開,重新放在母親臉上時,心裡面忽然覺得有些發堵和酸澀,不禁暗自長嘆了一句。
因爲,比起記憶中母親的形象,如今她鬢角的白髮,似乎又多了,眼角的皺紋。也越加明顯了起來。
“非公!”
見過樊京雲以後,龍辰走到了蕭芸身前,目中一片自責和愧疚之色。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低着頭沉聲道:“孩兒不孝!這些年來,不僅沒有去探望孃親。甚至連書信也沒有一封,讓您白白擔心了這麼久!如今連您回來也未趕得及親自迎接!孩兒實在無地自容!還請您責罰!”
若換了別的母親,恐怕會心疼的立即起身將兒子扶起來,畢竟,天底下有哪咋)做孃的會因這點小事便責罰兒子?
可蕭芸卻並沒有這麼做,雖然在龍辰跪下之時,她美眸中便已經佈滿了心疼之色,但她還是強忍着沒站起身來,而是平平靜靜的坐在椅上。輕聲道:“好吧,娘便罰你在十日之內。不準再入密室,也不準再想其他事情,好好陪陪爲娘和你妹妹。”
此話一出,直接讓早已打定注意,無論如舟都要讓母親責罰自己,以此來告罪的龍辰愣住了。
不僅連龍辰,連在一旁那見哥哥跪下以後母親卻無動於衷,而開始着急萬分的龍靈也怔了怔,唯有坐在首位上的樊京雲,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捋着鬍鬚一臉的微笑。
回過神以後,跪在地上的龍辰,心裡面實在有些百味複雜,他沒想到母親居然如此四兩撥千斤的化解了自己的心結,而且還讓他沒辦法再堅持下去,有一個這樣的母親,何嘗不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幸事?
“哥哥!快起來啊!再不起來小心娘罰了一年!”
迎面忽然拂來一陣清香,接着傳來一陣清靈的聲音,龍辰擡起頭,只看見妹妹一臉着急的跑了過來,伸出嫩白小手抓着他胳膊,使勁用力想把他給拽起來。
看着龍靈慌慌張張的表情,龍辰心裡面就似裂開了一道口子,一股濃濃的親情好似洪水破堤般猛然傾瀉而出,一下子便將內心填得滿滿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幸福和溫暖。
剛纔,龍辰何嘗沒有看出來,因太長時間未相見,妹妹對自己似乎已經生出了陌生感,以至於有些躲避自己,而此刻,妹妹顯然已經重新接受了自己。這便是血緣,這便是親人。
這一剎那間,龍辰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讓母親和妹妹往後無憂無慮的生活,徹底遠離生老病死之苦,就算前途再難再艱險,自己也一定要闖過去!
“散 ” ωωω▪Tтka n▪C ○
龍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笑着點了點頭,在龍靈的拉扯下站起了身,並習慣性的伸手去摸了摸龍靈的腦袋,目中一片柔和。
先前在紫卉苑裡還想着等見了龍辰以後,如何刁難又如何讓其承認錯誤的龍靈,此刻似乎已經早已將這些心思給忘了,而是與多年前一般,很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龍辰摸着她的腦袋,抿着小嘴,眼眸兒眨一眨的。
經過這麼一出“鬧劇小丫頭剛纔對龍辰生出的陌生感,顯然也完完全全消失無蹤了,只覺得哥哥還是哥哥,雖然模樣變成熟了,但對自己還是與當初一樣。
一直靜觀着這一幕的樊京雲,如今倒是有些感慨,目光有些佩服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這天底下,恐怕也沒有幾個女子。能像自己女兒一樣將一件突發的事情處理的如此細膩,照顧得如此周全。
“對了,母親,剛纔我進來的時候,聽你說什麼讓我爲難?究竟是什麼事情?”
龍辰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過身望向蕭芸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剛纔娘只是在與你外公說你任樊國儲君之事,娘覺得依你的性子,可能會爲難。”
蕭芸微微笑了笑,很平靜的回道,神情絲毫看不出什麼砒漏。
“原來是這件事,母親多慮了,孩兒怎會爲難?高興還來不及。”
龍辰笑着回道,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不用轉頭都能分辨出,是朱自成和強子兩個人過來了。
“晚輩見過樊公!”
進屋以後,朱自成和強子二人自是先恭敬的向婪京雲施禮。然後。二人又笑嘻嘻的向蕭芸施禮和喊道:“蕭嬸!”
比起樊京雲,朱自成和強子二人對蕭芸卻是要覺得親切和熟悉得多,畢竟,兩人在天之城也不知在蕭芸那裡蹭了多少次飯。而蕭芸待他們也非常好,他們早已在心中把蕭芸當做了似母親般的存在。
“哼!”
在朱自成和強子施完禮後,一側忽然傳來一道重重的冷哼聲,明顯聽得出來其意味相當不滿。
只見,龍靈雙手插在小蠻腰上,擡
揚着秀眉,嬌容片分忿!煮的盯着那聞聲轉討臉震※和強子二人。
“被 ”。
朱自成先是因龍靈的變化愣了愣,接着意識到了什麼,露出滿臉“震驚。之色來,表情極爲誇張的大呼道:“啊!你是龍靈?纔多久不見。朱哥我居然都差點認不出來你了!我還以爲是哪裡來的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少女!差點以爲出現幻覺了!天啊!龍靈你也變得太漂亮了吧?!我看以後整個天之城領域都沒人能有你漂亮!簡直可以用那個。
一時間,大廳裡面便只聽見朱自成噼裡啪啦的稱讚話音,說得天花亂墜,好似要把這二十年來所有聽見的用於讚譽的話都說出來一般。
樊京雲和蕭芸自是搖頭笑了笑,龍辰則是很同情的嘆了一口氣,可心中卻有些慶幸不已,還好剛纔母親在無形間化解了龍靈的怨氣,不然。現在要吃苦頭的怕就是自己了。
然而,唯有強子笑不出來,反而隨着朱自成說得話越來越多,臉色越來越黑,他本就不善言辭,剛纔好不容易想了幾句話準備用來讓自己過關,結果,卻被朱自成一個人就說完了,又如何不惱”,
“的了。”
龍靈忽然打斷了朱自成已經持續了近三分鐘的吹捧,勾着小嘴有些小陰險的笑了笑,轉頭看了看強子,再看了看朱自成,轉身朝着屋外走去。同時輕飄飄的道:“你們兩個跟我出來。我有些關於玄者之道的不解之處。可能要朱哥哥和強子哥哥你們幫我解釋一下
聽了這話,那已經口乾舌燥張着嘴吸氣的朱自成頓時抖了抖嘴角,轉過頭,向龍辰投遞過去一個求助的目光,結果,卻被龍辰甩了一個後腦勺。
“活該!難道你不知道過猶不及四個字嗎?!”
強子黑着臉瞪了朱自成一眼,竟然很難得的颶出一句有哲理的話來,但說完以後,卻是聳拉着臉,好似欲去赴死般大步跟着龍靈走了出去。
“我怎麼就忘了與小姑奶奶還有約定,早知道就閉關不出來了,哎,我這一世英名,怕是要毀於今日了
朱自成滿臉哀怨的低聲嘆了一句,接着灰溜溜的轉過身,背影蕭索的走向了大廳外。
雖然有些好奇龍靈會如何向朱自成強子“求解”但龍辰卻也不好過去看,只在心裡祝福二人,下場不要太過於悽慘。
不過,龍辰也清楚,以妹妹外表古靈,可內心卻相當善良溫和的本性,就算要爲難朱自成和強子,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不然的話,朱自成又怎可能如此順從的跟過去?
接着,龍辰也便與母親和外公聊起了家常,並挑了一些自己的經歷,把其當做異事奇景作爲話題道給兩位親人聽,以此來讓二人不覺枯燥。
當然,最重要的是,龍辰很清楚外公和母親都很擔心自己在外面需經歷的兇險。所以他在講述之時,自然也把過程說的十分輕鬆,繞是有驚卻始終無險,並一再誇大自己的實力,這樣一來,多多少少,也能讓兩位親人日後能夠安心一些。
而且,龍辰別的不多,經歷過的事情去過的地方,卻不比任何一位年邁的宗者少,真要說起來,說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
就當輿京雲和蕭芸也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開口詢問,其樂融融之時,大廳門外卻來了一個人。
來人,是桑明。
“樊公。”
“蕭嬸。”
桑明進來以後,先後向樊京雲和蕭芸施了禮,然後歉意道:“我老師有事尋龍辰,他可能需隨我回兩閣三殿一趟。”
也許是考慮到此行過來要見到龍辰的外公和母親,所以,桑明今日倒是沒有穿上會的短裙。而是很普通的一套素白長裙,臉上戴着蝴蝶面飾。一頭柔順的長髮很清爽的挽成了一個髻,髻端垂下一縷長髮,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溫婉之感。
桑明話閉以後,龍辰才從微微走神中清醒過來,心裡只覺得有些意外,暗道:“桑明如今的打扮怎麼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記得上次看見她,似乎也沒有穿黑色夜行服
“辰兒,你去吧,娘在屋裡也有些乏了,到是想隨你外公去參觀一下這金鑑城皇殿。”
蕭芸淡淡笑着吩咐道,龍辰自然也點頭應好,然後告辭了外公和母親。轉身隨桑明離開了靜心居。
待龍辰走出大廳以後,蕭芸的眸光才從那漸遠的桑明身上收了回來,美眸中神色有些別樣的中意之色,又多少有些欣慰,然後轉頭望向婪京雲,好奇的低聲問道:“爹。剛纔那女子,叫什麼名字?我怎麼覺得,辰兒好像對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