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毅這邊,沉默的氣氛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地面上的四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站在哪裡,等待中華那邊對是否進行交易的答覆。
其中,陳天毅和領袖小隊長面色平靜,他們一個掌控着局勢與其他三人的生死,一個屬於宗教狂信徒,內心堅信自己就算戰死沙場,也會前往天堂前往上帝身邊,屬於那種生死看淡要幹就幹的類型,他們兩個自然沒有緊張的道理。
至於阿圖爾.奧格斯與阿里兩人,就不像陳天毅他們那邊淡定了,生死捏在別人的手中,本身對死亡又充滿了畏懼,加上這種靜靜等待命運審判的感覺,非常讓人的內心難受恐慌,所以兩人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恐懼、焦急、掙扎、瘋狂等等神情不斷變幻。
如果不是活了這麼多年,又在屍山血海裡打滾了這麼多年,兩人的心智鍛鍊得還算堅定,恐怕已經忍受不了這種沉默,更別說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不過,這種忍耐到底是有極限的,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的理智正被一點點摧垮。
“到底要不要交易啊?要不要趁機逃跑啊?該死,怎麼樣都好,只要有點動靜就行,聊聊天說說話啊,總比這麼無聲無息要好。”內心瀕臨奔潰的兩人,各種各樣的念頭都冒了出去。
就在這時,沉默卻突然被打破了,陳天毅肩膀上傳來了飛鳥1號,也就是之前追蹤地面上最後這輛越野車的。那架武裝直升機的請示聲。
原來,和搭載陳天毅的飛鳥3號不同,沒有降落道地面加油的飛鳥1號,油箱內的油已經快發出紅色警報了。於是,飛鳥1號便向陳天毅請示。能否先回聯合部隊的營地,加滿油再飛回來協助他,順便也把機艙內已經嚇暈過去的間諜。帶回聯合部隊的營地看押。
對此,陳天毅自然沒有不允許的道理。而得到陳天毅允許的飛鳥1號,也調轉身體向着西面的聯合部隊營地飛去。
望着飛鳥1號武裝直升機離去的身影,開口說話了的陳天毅,也不願意起飛再沉默下去了。在稍微想了想之後,陳天毅轉頭對着阿圖爾.奧格斯道:“你就是雷霆僱傭兵團的團長,阿圖爾.奧格斯吧,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藉着飛鳥1號的茬,大大舒緩了一下內心壓力的阿圖爾.奧格斯。原本以爲接下來四人之間會繼續沉默下去,卻沒有想到陳天毅會突然對他提問,因此愣了一下才開口回答道:“您好,我是阿圖爾.奧格斯,您有什麼問題請問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問題,我一定回答您。”
“好。”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許,陳天毅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我的名字叫陳天毅,是刑天僱傭兵團現在的老闆,我要問你的問題和刑天僱傭兵團有關。你也知道。刑天僱傭兵團之所以會被我收購,就是因爲當初刑天和你們雷霆僱傭兵團,因爲一項任務起了衝突。在雷霆的連番打擊下走投無路,團長周清纔不得不選擇出售刑天僱傭兵團。”
頓了一下,陳天毅看着一臉菜色,一副“我特麼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要和刑天起衝突,爲什麼要打壓刑天,導致陳天毅收購刑天,纔有了今天慘敗的下場,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模樣的阿圖爾.奧格斯。開口問出了內心當中的一個疑惑:“可我曾經和周清聊過這件事,他說當初你們雷霆僱傭兵團。一開始並不太重視那個任務,甚至纔派了二三十人過來。所以纔會被刑天輕而易舉的消滅掉。但是到後來,你們雷霆卻像是發了瘋一樣,不顧一切放棄了正在進行的某項大任務,把僱傭兵團的主力調來和刑天死磕。那麼我的問題來了,那項任務到底有什麼魔力吸引住了你,居然促使你放棄數千萬美刀的任務報酬,與上千萬美刀的違約金,調集雷霆僱傭兵團的全部力量,要圍剿刑天僱傭兵團殺死任務目標。”
聽完陳天毅的詢問,阿圖爾.奧格斯迎着其他三人好奇的目光緩緩低下了頭,顯然,他不希望自己猶豫掙扎的神情,被其他人看到。而看到阿圖爾.奧格斯低頭猶豫,包括提問者陳天毅在內,三個人都耐心等待期阿圖爾.奧格斯的回答。
良久,阿圖爾.奧格斯才擡起頭,長呼出一口氣,咬牙實話實話道:“那個任務根本就沒有魔力,我也根本不在乎那個任務,我之所以宣稱那個任務很重要,是爲了應付雷霆上上下下與梵蒂岡那邊。實際上,我之所以不惜一切的圍剿刑天僱傭兵團,是爲了殺光刑天僱傭兵團上下報仇,爲我的兒子,準確說是私生子報仇。”
“你的意思是,你的私生兒子在那隻小隊裡,刑天僱傭兵團爲了完成自己的任務,把那個小隊的人全殺了,才導致你那有些瘋狂的舉動?”陳天毅有些愕然道。
“是的。”阿圖爾.奧格斯一臉痛苦的點了點頭,接着一臉複雜的開始講述一切:“我是在南非出手的白人,南非種族隔離政策終結以後,黑人上臺掌控開始大肆打壓排擠白人。我的家族原本小有資產,可在黑人的打壓下卻敗落了,還簽下了一屁股的債。我的父母爲了還債,日夜不停的工作,先後積勞成疾因病去世,當時我只有二十二歲。於是,爲了還一些必須還的債,躲一些可以不還的債,我離開南非當了一名僱傭兵。”
“之後的二十年裡,我經歷很多很多的事情,還了必須還的債、創建了雷霆僱傭兵團,還在梵蒂岡的支持下,將雷霆發展成了大型僱傭兵團,也算是事業有成了。這時候,我開始渴望有一個家庭,有一個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行。於是,我接受了梵蒂岡的安排,和梵蒂岡派來監視我的一個女人結了婚。可是婚後,我才發現自己由於常年累月征戰的創傷,以及青年時期的一些荒唐事,我已經沒有了生育的能力。更我讓傷心的事,我的妻子對於我也沒有絲毫感情,她只是一顆對梵蒂岡無比忠誠的棋子,希望用她的身體儘量束縛住我,讓我爲梵蒂岡流進最後一滴鮮血罷了。我所渴望的婚後生活,根本就是我在白日做夢而已。”
“正當我有些絕望的時候,巴托出現了,他是我和我的一個情婦——莉莉的孩子。莉莉是個黑白混血,她母親因爲非常漂亮,被貧民的黑人父親強暴後生下了她,她也因爲同樣的理由,在十六歲那年被另一個黑人強暴。於是,爲了照顧辛苦把她養大,當時患了重病快要死去的母親,她自甘墮落成了女支女,並在二十二歲那年被我**。我**了她四年,最後由於對她感到厭倦,便給了她一筆錢把她趕走了。”
“我沒想到的是,她被我趕走的時候,居然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並且,她既沒有告訴我,也沒有因爲被我趕走打掉孩子,而是把他生了下來取名巴託,用我給的錢辛苦養大。本來,莉莉是不打算讓巴託和我相認的,因爲她覺得巴託和我相認的話,一定會被捲入腥風血雨的黑暗世界當中。可一個意外的出現,卻打破了她的想法,她在下班的路上,被一個搶劫犯捅了幾刀,等她被發現並送到醫院,她已經沒救了。於是,莉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當時才十五歲的巴託,讓巴託來投靠我。”
“巴託的出現,讓絕望的我重燃希望,我對他有求必應,極盡所能的補償着他。甚至在他的懇求下,我違背了莉莉的遺言,花了幾十萬美刀買情報,最終找出了殺死莉莉的兇手,並讓巴託親手虐殺兇手。當巴託一臉平靜的把兇手丟進行軍蟻羣當中,任由行軍蟻羣將兇手活活咬死時,我就知道了一點——他是我的兒子,身上留着我的血脈,註定不可能作爲一個正常人活下去,黑暗世界纔是他應該生存的地方。”
“因此,我再次違背了莉莉的遺言,找了幾個黑暗世界最好的新兵教官訓練巴託。等到巴託二十歲得到所有的新兵教官認可後,我更是讓他隱姓埋名加入雷霆去奮鬥。而巴託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以自己的努力獲取戰功,一點點爬到了統領百人的連隊長位置。”
“正當我期待着,巴託進一步立下功績,我再揭示巴託的真實身份,讓他順理成章成爲我的繼承者時,意外卻出現了。我怎麼也沒想到,巴託居然會在那次看似簡單的任務中,和刑天僱傭兵團起衝突並被周清殺死。”
“巴託的死訊傳來後,我徹底絕望了,也徹底瘋狂了,於是便不顧一切的想要復仇。可是我的復仇剛剛開始,就由於梵蒂岡的壓力不得不停止,因爲梵蒂岡威脅要撤換我的團長位置。對於想要復仇的我來說,雷霆是必不可少的道具,而我又無法在短時間內滅光刑天,最終只能夠屈服,並伺機尋找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