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醫生,竟然不顧職業道德做出這種事情,實在讓人不齒!”任不凡厲聲斥責,“這件事嚴重影響到我們製藥公司的名譽和權益,我的律師團會全權負責,你等着接律師函吧!”
劉世弁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這、這不關我事啊!”
“你僞造病歷,協助他們誣陷本公司,證據確鑿!”任不凡冷聲說道。
“是他們給我錢,讓我開的這個假病歷。劉世弁急忙指向病人家屬,“我也是頭腦一熱,就答應了他們。至於誣陷什麼的,完全跟我沒關係啊!你要找他們纔對,我頂多就是耳根子軟,一時糊塗開了個假的病例單。”
“叔,你怎麼能把責任都退給我們呢?”病人家屬那邊有人急道。
“這本來也不關我的事!還不是你們讓我開的病歷單。”劉世弁說道,“我就開個病歷單而已,難道你們還要我扛下責任?”
從他們的對話,聽出來雙方還是親戚關係,怪不得劉世弁昧着良心開一個假的病例單。
“警察同志,我想這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任不凡轉向跟着過來的幾名警察,“這完全是病人家屬和這位劉醫師聯合起來誣陷,並且企圖敲詐我們公司。”
警察看在眼裡,皺眉上前一步:“僞造病歷、誣陷藥廠、敲詐未遂,情節很嚴重你們知不知道?都跟我回局裡,包括這位劉醫師,把這件事情給我交代清楚!”
除了躺在病牀上的病人,一干人等全都被帶回警局接受調查。
醫院聽說了這件事情,非常震驚。領導層急忙找到任不凡,結果發現還有嚴院士站在邊上,更是恐慌,連連道歉並且澄清,這件事情都是劉世弁私自所爲,醫院方面完全不知情,更不知道假病歷的事情。對此表達深深歉意,尋求任不凡的諒解。
看得出來,這件事確實是病人家屬和劉世弁私下做的,與醫院關係不大。任不凡接收道歉,順便跟院長推廣一波自家藥品,很快達成首批將近三十萬元的訂購單。
警方將病人家屬和劉世弁帶回去審問調查,結果病人家屬聽說一旦定案,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爲了減輕罪責,趕緊說明不是他們自己想要這麼做,而是受人慫恿。因爲病人住院需要花費一大筆錢,他們很難承受得起,結果有人說可以利用這個方法獲得醫藥費,他們本身對法律方面不是很懂,加上肩上負擔太重,所以才答應下來。
而那個慫恿他們的人,就是混在其中,身穿西裝的中年人。
想找他,卻發現已經被律師保釋。
當然,警方要查他還是非常簡單的,很快調出資料,發現這人是江州回生藥業的經理。
熊錦突然想起,大概一個月前,也不知道是誰泄露的風聲,江州回生藥業的人就上門來過,想要購買自家藥品的專利,開出的價格低到令人髮指。他們當然不可能答應,之後以爲事情過去,誰能料到一個月後,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任不凡帶着嚴院士趕過來,就憑熊錦和任父任母,很可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甚至爲了息事寧人而賠付一筆錢,到那時候藥廠估計就完蛋了!
警方立刻過去找那位姓吳的經理,調查回生藥業惡意競爭,誣陷對手的案子。
沒想到回生藥業領導層立刻聲明,這件事情完全是吳姓經理個人行爲,與公司無關。
吳姓經理竟然也是同樣說法,表明是自己看不慣江蓮製藥,所以私下策劃了這件事情。
其實有點腦子都知道,肯定是回生藥業搞的鬼,只是沒有證據,而且吳姓經理咬死就是自己個人的行爲。
警方只能追究他跟病人家屬,以及劉世弁的罪責。
任不凡這邊並不滿意,但畢竟對方切割的快,而且毫無證據,即使知道是回生藥業搞的鬼,警方也不可能在沒憑沒據的情況下做任何事情。
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病人家屬是沒錢賠償的,否則也不會用這種辦法訛錢。所以罪責較輕的批評教育,比較嚴重的自然是承擔法律責任。
吳姓經理作爲慫恿他們的主犯,要付的法律責任最大,而對江蓮製藥造成的損失和名譽傷害,也都要負起賠償的責任。
回來之後,熊錦和任父任母都鬆一口氣,若不是任不凡趕過來,這次可能要出大事。
眼下可以讓職員們放下心來恢復生產,避免影響到訂單。
嚴院士幫了很大的忙,任不凡親自向他道謝。
嚴守發作爲一個醫科研究人員,對任不凡的配方很感興趣,希望可以得到一些藥品,帶回去研究研究。
反正現在專利也申請到手,加上嚴院士也幫了這麼大的忙,專程從京城過來。任不凡便將廠裡生產的幾種藥取出樣品交給院士,純粹作爲研究使用。
本來想留院士一起吃飯,結果嚴院士拿到藥後,一心趕回京城,要到自己的研究所鑽研這些藥物的成分。順道也帶了一份熊錦複印的臨牀實驗記錄,作爲對藥性的瞭解。
任不凡攔不住他,能做的就是出錢替他買好機票。
嚴院士離開後,他並不急着一起回京城。倒不是不想回去,可以的話也希望現在就走,早點到蘇甜身邊。
只是回生藥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讓吳姓經理頂罪,把這件事掀了過去。
相信任不凡一回到京城,對方又會想辦法繼續找江蓮製藥的麻煩。
不把回生藥業這個大麻煩解決掉,後患無窮。
一家三口,加上熊錦四人包了個酒店。忙碌一天,大家是又累又餓。
“回生藥業家大業大,這事恐怕很難了啊!”桌子上面,熊錦猛灌一口烈酒,嘆氣說道。
“明明知道是他們搞的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任母很是氣憤,“像這種人就該抓起來,警察怎麼能不管呢?”
“媽,警察執法需要證據的。”任不凡說道。
“難道就這樣算了?這個方法有效,他們下次肯定還會繼續。”任母說道,“決不會讓我們安生!要不,我們也學他們?”
“這是違法的!”任不凡搖頭,“千萬不能做。”
“那怎麼着?咱們只能被動挨打?”任母這脾氣,是真的受不了。
“不用擔心,這事交給我!”任不凡說道,“我請了幾天假,爭取將事情處理妥當。”
“幾天功夫就能處理妥當?”
“相信你兒子吧!”任不凡說道,“總之,我不會讓回生藥業繼續對咱們藥廠出手。”
“你想怎麼做?”任父問道。
任母和熊錦也都看過來,一臉期待。
“具體的還沒想好,不過你們無須擔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任不凡想了想,“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跟你們商量下。”
“說!”任母看着兒子。
“就是這次被慫恿的病人家屬,我會跟警方那邊說一聲,儘量減輕他們的刑責。另外,我們江蓮製藥廠承擔病人在醫院的所有治療費用......”
“你腦子壞掉了?”任母一臉着急表情,“別人陷害我們,造成廠裡那麼大損失,不讓他們家賠錢就不錯了,還減輕刑責,承擔病人的醫療費用?你自己都說了,賠錢給他們外面都會以爲是咱們廠裡有錯!”
“媽,這不一樣!”任不凡回答,“之前你們是妥協賠錢,自然會被外界誤解。這一次,是證明了咱們的清白,看在別人眼中又不一樣的感覺。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不同意,憑什麼呀?”任母急道。
“這叫以德報怨吧?”熊錦在邊上開口道。
“報你個頭!反正我不同意!”任母態度堅決。
熊錦與任父對視一眼,然後看向任不凡,都是無奈表情。
“媽,你先別急!”任不凡笑道,“你兒子是什麼人,難道心裡不清楚嗎?我這樣的,會做什麼好事?”
“哪有這麼說自己的?”任母白了一眼任不凡。
“要按我的想法,當然也不願意讓那家人好過,何況出錢爲病人治病。”
“那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當然是利益!”
“什麼意思?”
“媽,你想啊!”任不凡笑道,“對方做這樣的事情,確實不該得到諒解。不管什麼樣的原因,犯罪就是犯罪。可是從咱們的角度來說,反而可以通過這件事情消除影響,得到更多的正面評價。咱們不放過慫恿的主犯,對這家人卻相應照顧,算是幫助弱勢人羣。表面看着好像很傻,可絕大多數人會覺得咱們藥廠厚道,有人性。報道出去,就是一波免費的推廣資源,趁機再推波助瀾,完全可以讓咱們藥廠名氣瞬間打響。有了名氣,還愁賺不到錢?到時候金山銀山往回搬,這點付出你們覺得值不值?”
“你說真的?”任母急忙問道。
“那是當然,”任不凡微笑點頭,“沒有好處,我憑什麼做虧本生意,對吧?”
“嗯~確實!”任母想了一下,“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爲了咱們的利益,這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