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益軍在王家這邊吃了軟釘子，於是轉頭去找張達奇。
見面之後，彼此都能看出對方給這段時間的疲憊。
兩個家族最近都是內憂外患，情況很糟。
蔣益軍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老張，這段時間我們兩家狀況不斷，你怎麼看？”
張達奇嘆了口氣：“小人作祟而已！”
“小人作祟？”
“這不是明擺着嗎？”張達奇說道，“你我兩家最近都有大量內部資料泄露，正是因此造成難以想象的風波，麻煩不斷。這內部資料又不會自己長腳跑到外面，當然是有小人作祟！”
“確實，”蔣益軍皺眉說道，“只是我這邊查了很久也找不到內鬼。你那邊怎麼樣？”
張達奇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線索。”
“我真不明白，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竟然隱藏如此之深！”蔣益軍皺眉道，“若只是我一家出現這個情況還好說，可是連你們張家也遇到這樣難以揪出的內鬼，那就很奇怪了。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內鬼其實不好說。”張達奇想了一下，對他說道，“以咱們五大家族的底蘊，家裡出現任何一個可疑的內鬼，都不可能這麼長時間毫無線索。何況家族中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不大可能爲了一己私慾做這種事。不論外面的人給予多少好處，能比得過家族昌盛帶來的長久利益？”
“話是這麼說沒錯，也不排除一些鼠目寸光的傢伙......”
“鼠目寸光之人，能夠隱藏如此之深？”張達奇問道。
“這......也是啊！”蔣益軍聞言點頭，“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次你我兩家的危機，主要源自內部機密泄露，還有其他城市某些自作主張，自以爲能耐的傢伙。本來都是可以抹掉的小事，但突然同時發作，造成的影響太大，牽涉範圍太廣，這就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後果！”張達奇說道，“而且這後面有人推波助瀾，也有人趁火打劫，擺明了是衝着我們兩家而來！”
“那倒是！王家、李家、劉家屁事沒有！”蔣益軍皺眉說道，“王儉那混球就是趁火打劫，竟然在這種時候突然介入機電生產行業，而且不知道做了什麼，跟我們家族一直保持合作，關係良好的弗蘭肯公司與他接洽，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我甚至懷疑，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跟王家脫不了干係！甚至可能內鬼都是王儉搞出來的，不知道誰被他收買！”
“能夠掌握家族內部機密的，都是核心成員！”張達奇瞄了他一眼，手指在桌面輕輕敲着，“但是能夠成爲核心成員的，都是經歷了無數考驗，百分之百對家族忠心之人。這樣的存在，被收買機率幾乎爲零。其他三家當然有介入，而且都是趁火打劫的，甚至我也覺得他們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分不開的關係！但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蔣益軍急忙問道。
“只是我的感覺而已，”張達奇沉思片刻，轉頭對他說道，“不是小看王家、李家和劉家，咱們五大家族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大家都不是善茬，可就算他們三家聯手，也不可能搞出如此大的陣仗！否則，咱們兩家早就被擊垮了，何至於撐到今天？”
“你的意思是......？”
“李家最近推出一種能量飲料，看定位就是針對我們張家二來。劉家這些天在房地產也非常活躍，趁我無暇他顧，拼命蠶食我的地盤。”張達奇嚴肅說道，“他們有這樣的心不奇怪，但沒道理突然變得如此厲害！”
“確實，我也覺得王儉這段時間的行爲，跟以前形成很大反差。”蔣益軍聞言思索，“你有什麼看法？”
“依我之見，王家、李家、劉家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專門針對你我兩家下手。但是，在他們身後應該還有一股力量介入！”張達奇篤定說道，“他們三家人突然如此難纏，恐怕就是得到這股力量的協助！”
“可是能跟咱們五大家族抗衡的力量，只有政府！”蔣益軍沉聲說道，“政府一直對我們的產業大力扶植，給予各種便利。何況要對付我們，有的是方法，何必用這種手段？”
“不是政府！”張達奇搖頭，“明顯是另外一股勢力，不然何必將咱們的機密內部資料泄露出去，用這種手段引來政府各部門的調查？真要是政府做事，直截了當，不需要這麼多彎彎繞繞。”
“不是政府的話，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勢力，竟然敢可以做到這種事情！”蔣益軍沉聲說道，“仔細想想，最近咱們也沒得罪什麼大人物吧？或者說，除了政府之外，有咱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嗎？”
張達奇聞言思考，手指不斷敲擊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音，突然擡起頭來：“我倒是想起一個人！”
“誰？”蔣益軍急忙問道。
“任不凡！”張達奇說出這三個字，自己也不相信，“要說這段時間唯一可能被‘得罪’的人，只有他了！”
“就是那個被你看中的小傢伙？別扯了！”蔣益軍直接否定，“我知道你看好他，覺得他很有能耐。可那小子不過是從南方鄉村過來的平民百姓，再有能力能也不可能擁有如此能量。再說了，他有什麼資格跟王家、李家和劉家聯手？”
“我是說，最近唯一有可能算得上得罪的只有這小子！”張達奇聳肩說道，“當然，他的情況我們確實調查得一清二楚，大概......我也不相信！”
“不可能是他，百分之百！”蔣益軍說道，“我有點懷疑，是不是某個外國勢力在干涉咱們這邊的事情？”
“外國勢力？”
“沒錯！因爲在國內，可以讓咱們兩家短時間內如此焦頭爛額的勢力，幾乎不存在！”蔣益軍認真說道，“何況還能支使王、李、劉三家，莫非是某個外國商界大佬，希望可以打掉我們兩家，強行闖入我們的國內市場？否則弗蘭肯公司爲什麼突然拋開一直密切合作的我們，轉向王家？”
“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張達奇點了點頭，“確實有一定的可能性。”
“不是可能，我覺得一定是！”蔣益軍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王、李、劉三家聯合了某個外國商界巨鱷，企圖整垮我們兩家！”
“雖然可能性不小，還是別太早下結論！”張達奇搖頭，“在我看來，現在一切都還沒有浮上水面，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或許最終真相出現那一刻，會是你我永遠都想不到的狀況！”
“咱們這樣太被動了！”蔣益軍盯着張達奇，嚴肅說道，“若是不想個辦法，那三家人肯定會毫不客氣，一口一口從咱們身上把肉咬下去，然後吃掉！一直到將咱們兩家徹底吃幹抹淨爲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確實如此，”張達奇當然知道這點，“尤其是咱們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與這三家人正面迎戰，光是解決各種麻煩都忙不過來。”
“你腦子最好使，趕緊想個辦法，讓咱們兩家儘快擺脫這個危險現狀！”蔣益軍說道，“不然的話，情況會越來越糟。眼下我們兩家是被攻擊的一方，若再不團結合作，一定會被對方得逞！”
“當然，咱們兩家現在必須守望相助！”張達奇同意點頭，“但是首先得搞清楚，隱藏在背後的那隻手究竟是誰。不把他揪出來，我們永遠不知道在跟誰鬥。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問題是如何才能將其揪出？”蔣益軍低聲問道，“咱們兩家傾盡全力，到現在也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我也知道必須搞清楚對手，可就是找不到所以纔會頭痛啊！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和建議？”
“要揪出這隻幕後黑手，並不是簡單的事情！何況咱們各自家族之中不斷有事情發生，處理都來不及！”張達奇沉思片刻，“我覺得，應該先從王、李、劉三家身上下功夫。至少咱們對這三家知根知底，或許可以得到可靠情報！”
“你我對他們知根知底，他們也是一樣，我看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情報，非常困難！”蔣益軍皺眉說道，“難啊！”
“那也是最有可能的突破口，怎麼都得試試！”張達奇說道，“這樣，今天好不容易騰出一點點的時間，乾脆趁現在請他們過來，大家當面來一次對話，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我覺得毫無意義，他們肯定不會說！那三個也不是笨蛋。”蔣益軍感覺這個方法沒什麼用。
“這就要看咱們兩個的配合如何！”張達奇說道，“那三個傢伙嘴巴很嚴，想要撬開確實不容易，咱們只能盡全力而已。”
“我覺得你肯定有後招！”蔣益軍目光直視對方，“不可能這麼簡單！”
“後招自然要有，”張達奇笑道，“你兒子跟他們家幾個小崽子一直關係不錯！其他本事沒有，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精通，或許這次要靠他！”
“你這麼說，我可一點都不高興！”
確實，誰喜歡別人說自己兒子沒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