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與君浴

“我……突然餓了,我去找點吃的!”

錦夏隨便找了個理由,準備開溜,誰知,剛走出去沒幾步,兩腳就離了地。

謝天鴻攔腰抱起她,大步走向臥房。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後背接觸到被褥的一刻,錦夏有種預感,今兒個,她是沒有機會逃跑了。

她索性豁出去,硬着頭皮說,“三哥,你是不是先去洗個澡?”

“爲什麼不是我們?”

“相府裡的老媽媽就那麼教我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謝天鴻爬起來,手臂攬住錦夏,不容拒絕道:“你陪我洗。”

一盞茶時間過後,臥房裡多了一隻大木桶,裡面盛滿溫水,水面上飄着許多玫瑰花瓣。熱氣騰起,滿屋子瀰漫着濃郁的玫瑰花香。

錦夏試了下水溫,溫度正好,“只有一隻桶,你先還是我先?”

“一起。”

傳說中的鴛鴦浴……

錦夏本想抗議一下,一看到謝天鴻的臉,就沒敢說話。她背過身去,解開衣衫,一件件脫下來,最後只剩一件褻衣蔽體,玲瓏的嬌軀若隱若現。

謝天鴻拍拍木桶邊沿,示意,“你先進來。”

還怕她趁他脫衣服的時候跑了不成?就算有那心,也沒那能力。衝謝天鴻的速度,估計不等邁出去兩步就被抓回來了。

“先進就先進。”錦夏輕哼一聲,赤腳邁進木桶裡面。

薄薄的衣服一沾水,緊緊貼在身上,跟沒穿差不多。

她一窘,用雙手擋在身前,“到你了,趕緊脫。”

謝天鴻眼角含笑,擡手放在頸間,一顆顆解開布紐,層層衣衫褪下,露出渾厚堅實的肌肉。

錦夏不好意思再看,飛快地低下頭去。

桶裡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波紋,謝天鴻出現在錦夏面前。他說:“我好了。”

唔,好就好唄,跟她有什麼關係。

忽然,錦夏的手臂被他握住,移到了身側,不等她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看到謝天鴻隔着衣服把她身前掃了個遍。他一蹙眉,說:“這麼小。”

什麼小?錦夏沿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本的羞澀瞬間轉爲惱火,“嫌棄我?!我還沒有嫌棄你呢!你冷漠無情冰塊臉,眉頭時常皺成山。隔三差五耍流氓,無恥起來惹人煩!”

她肯定是被文鈞那個押韻狂魔傳染了,一出口就是順口溜。

謝天鴻聽完她的話,不但沒惱,反倒大笑起來,“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一個人啊。”

錦夏別過身,“哼!”

謝天鴻止住笑,握住她的肩頭,把她身體扳正過來,直視着她的眼睛,鄭重道:“你不喜歡我的那些地方,我會改。”

嗯?他的話,聽起來好像很動人。

一個吻落下來,讓錦夏猝不及防。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無限放大的臉,腦袋裡一片空白。

“閉上眼睛。”謝天鴻從齒縫間飄出來幾個字。

錦夏按他說的,乖乖閤眼。她感覺到謝天鴻放在她肩上的手緩緩下移,一點點解開衣帶,開始不安分起來。只因她沉浸在那個吻中,沒有留心他的舉動,直到兩個人的身體互相糾纏在一起。

白色的薄霧嫋嫋騰起,氤氳了視線。

錦夏身上一涼,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睜開眼睛,鬆開謝天鴻,本能地打了個哆嗦。她把滑落肩頭的衣服拉了一下,捂着胸口深呼吸半天,慢慢平復下來。她滿懷歉意地說:“剛纔,我有點害怕,現在沒事了。”

“你害怕,說明我這個夫君做得不稱職。”謝天鴻隨意清洗一下身體,從桶內邁出去,穿上衣衫,“再等等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又過了幾天,謝天鴻選了個晴朗的好日子,出府一趟。他要去寒雅軒,看看定做的玉器粗胚怎麼樣了,順便再多問陳師傅幾個問題。他在錦夏脣上輕輕咬了一下,哄道:“你乖乖在家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三哥,我想一起去。”

“聽話。”

好吧,她聽話。

謝天鴻一離開王府,錦夏就開始在房間裡兜圈子,兩隻手捏在一起,踱來踱去,急得不得了。她太想知道夏氏是不是自己的母親了,只要找到母親,她的父親是誰,很快也能跟着知道。偏偏謝天鴻不許她跟着去,只能乾等着。

小嬌來給她送吃的,她沒食慾。

文鈞找她閒聊,她沒心情。

現在,她就希望謝天鴻早點回來,把消息帶給她。

等了大約一刻鐘,錦夏聽到府門方向,傳來車馬和腳步的聲音。按道理說,謝天鴻沒有這麼快回來,難道是他忘記帶東西,回來拿?

想到這裡,錦夏快步趕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剛走到院中間,就跟來人迎頭撞上。

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跟錦夏始終不合的白大小姐。

白溪離開王府有半個月了,銷聲匿跡了一般,消息全無。錦夏原以爲,她是想明白了,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共事一夫,主動放棄謝天鴻。沒想到,她是在等待機會,想挑個謝天鴻不在家的時候,揹着他做壞事。

錦夏雖然不喜歡她,卻不能失了禮數,先行問好,“多日不見白小姐,氣色看上去不錯。”

“用得着假惺惺嗎?你心裡肯定在想,我爲什麼不去死!”白溪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尋釁滋事,事事跟錦夏針鋒相對。

在她身後,紅櫻傲氣凌人,目無一切。再後面,是十幾個穿着一樣官服的女子,看上去,像是司正司的人。

司正司是專門處理皇宮裡大小案件的地方,什麼物品失竊、奴婢離奇失蹤之類的事,都歸她們管。

按理說,她們不應該出現在宮外。

錦夏不解,便問領頭的司正女官,“司正大人光臨景王府,不知有何貴幹?”

司正是六品官,雖然官職不高,卻掌握整個後宮的刑罰,當官的日子一長,自帶了幾分威嚴。

她向錦夏行禮,隨後說,“奉皇后娘娘懿旨,來此處辦差,王妃娘娘不會阻礙我們吧?”

“司正大人要抓的人是?”

司正一揮手,示意手下抓人,“拿下王妃錦夏和家丁文鈞。”

幾個女子上前,扣住文鈞的手臂,就要用繩子綁起來。

“住手!”錦夏甩開她們的手,橫目一掃,怒道:“你們想抓人就抓人,有沒有把三皇子放在眼裡!景王府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你們動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她現在是王妃,說出來的話,自然有分量。

司正司的人一愣,不自覺鬆開了手,用目光向司正大人求助。

“怕什麼?我們有皇后娘娘的口諭,三皇子怪罪下來,有皇后替我們擔着。聽我的,抓!”

司正一使眼色,衆女子放下心來,拿出繩子,把文鈞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緊緊捆住。錦夏是王妃,無人敢捆,只有兩個大膽的女子,上前按住手臂。

文鈞毫無懼色,嬉皮笑臉地調笑道:“你們這幾個小姑娘,明明長得很漂亮,幹嘛非得板着個臉,怪嚇人的。不如,改天有空了,哥哥請你們喝酒。”

旁邊的女子臉紅了,斜眼一瞪,叱喝一聲,“嚴肅點,惹到我們,小心送你去淨身做公公。”

文鈞後背一緊,收起笑臉,清了清嗓子,“年紀輕輕就這麼狠,哪個男人敢娶你。”

“滿嘴胡言亂語!”女子牽着手裡的繩子,使勁兒一拉,繩子那頭繫着的文鈞,往她面前踉蹌幾步。待到他走近了,女子狠狠踩了一腳,痛得文鈞直吸氣。

最毒婦人心啊,不過是開個玩笑,至於下這麼重的腳嗎。幸虧是女人,要是男人,腳趾都得被她踩斷了。

錦夏環視王府一圈,看到下人們不敢上前,對司正司的威力有了幾分瞭解,提醒文鈞道:“司正司的姑娘,好像不是吃素的。”

文鈞保持着臉上的笑容,低聲回答:“我要是知道她們愛吃肉,我就不多嘴了。”

錦夏:“想個主意,對付她們。”

文鈞:“我要是想得出來,還會束手就擒嗎?”

錦夏無語。

“你們嘀咕什麼?”白溪心中狐疑,打量了他倆一遍,“我警告你們,不要耍花招,免得觸怒我姑母,賞你們幾板子。”

文鈞假笑着,低聲說:“哇,她不准我們說話。”

錦夏輕聲哼道:“那就別廢話。”

“可我想說。”

“……”

白溪擔心帶走錦夏和文鈞的時候,半路上遇到謝天鴻,就附在司正耳邊說了幾句話。司正點頭,命令兩個手下,把錦夏和文鈞帶上一輛馬車。

“我自己會走!”錦夏用力抽回手,整了整衣服,走在前面。

“我自己會走!”文鈞學着錦夏的樣子,昂頭闊步向前走。可他跟錦夏不一樣,錦夏沒有捆,他捆着。他走了沒幾步,就被白溪扯着繩子拽回去了。

錦夏同情地看了一眼文鈞,默默坐進馬車裡。

文鈞斜眼瞅着白溪,“毒婦,拉我回來做相公嗎!”

“你喊我毒婦?”白溪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氣得她捋起袖子,就要跟他拼命。

文鈞好慘,別管他跑多快,都會被白溪扯着繩子拉回去,然後,就是一頓罵啊。

白溪罵得越狠,文鈞喊毒婦的次數越多,於是,新一輪惡性循環開始了。

司正急着回去交差,揚聲制止,“白小姐,手下留人。咱們先帶他們回皇宮見皇后娘娘,要怎麼處置,由娘娘做主。”

白溪退到一旁,掐着腰休息,“這次就先放過他,以後再慢慢算賬。”

幾個女子把文鈞推到錦夏所在的馬車上,繩子另一頭,系在車外的橫樑上。司正一聲令下,馬車動了,十幾個人一起往皇宮進發。

錦夏見文鈞衣冠不整,便替他解開發帶,用手指做梳子,重新綰髮,又幫他拍掉身上的塵土,整理好衣衫。她留意到,文鈞手上的繩子綁得緊,“趁現在沒人,我替你解開吧?”

“不用。一會兒下車,她們看到繩子解開了,還得重新系一遍,多麻煩。”文鈞擡起手肘,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的確憐香惜玉,被白溪揍了半天都沒還手。

錦夏說:“說點正經的。你覺得,白溪帶着司正司的人來抓咱倆,是爲了什麼?”

“我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我哪兒能知道。”文鈞仔細一想,認真道:“我擔心的,白溪把咱們跟紫裳公主的關係,告訴皇后了。”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把柄被白溪抓住。

很有可能是白溪上次離開王府後,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就把在王府裡聽說的事,全部告訴皇后,讓皇后替她做主,收拾錦夏,以報兩個耳光之仇。

他們仔細一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皇后知道錦夏和文鈞跟紫裳公主關係密切,那麼,她就不僅僅是派司正司來了。她會直接稟告皇上,順便編造幾條莫須有的罪名,栽贓到謝天鴻頭上,徹底除掉這個威脅太子之位的景王。

如果身份沒有泄露,錦夏和文鈞就沒什麼可害怕的,最多不過是小罪名,無需介懷。

頂多審問幾句,等謝天鴻來要人的時候,賣個面子,放掉他們,也就沒事了。

文鈞活動一下筋骨,換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看來,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錦夏從他腰間搶過紙扇,打開之後,抵在他喉間,微微一笑,“想死,告訴我,我可以成全你啊。”

文鈞神色一凝,正經道:“扇骨是玄鐵製成,鋒利得很,你手一哆嗦,我就真死了。”

錦夏收回扇子,翻來覆去地審視,連聲讚歎,“我一直以爲是竹片做的扇骨,沒想到,竟然是玄鐵做的。那麼,這就是武器了。小小的扇子裡面,都藏着秘密,文鈞,快點說,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文鈞打個哈欠,懶洋洋地睨她,“一把扇子,用來防身,有什麼大驚小怪。”

“你一個大男人,防什麼身?”

“普通男人不需要,但是,像我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絕世美男子,不防備一下,指不定哪天就……”文鈞頓了一下,盯着頸前去而復返的扇子,緊張道:“錦夏,你幹嘛?”

眼前的男人,怎麼能自戀到這種程度!

錦夏忍無可忍,怒吼道:“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真的動手。”

“兩口子都是一言不合就殺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文鈞,你夠了!”

41.四十一:沒準備15.十五章:突變34.三十四:花燈節59.五九:一隻包子30.三十章:好夫君45.四十五:太瘋狂20.二十章:淡定29.二十九:小嬌羞49.四十九:錦夫人60.六十:他的唯一36.三十六:有他在65.六五:盡是溫柔39.三十九:一條疤57.五七:新婚燕爾7.第七章:秋娘37.三十七:別胡鬧37.三十七:別胡鬧5.第五章:相府37.三十七:別胡鬧39.三十九:一條疤22.二十二:青樓51.五一:君心難測9.第九章:額吻15.十五章:突變38.三十八:喜歡你14.十四章:恩愛15.十五章:突變78.七八:我可以嗎7.第七章:秋娘69.六九:太子之位6.第六章:帛帶71.七一:響徹雲霄78.七八:我可以嗎79.七九:夫妻情深8.第八章:身份37.三十七:別胡鬧52.五二:白玉扳指54.五四:沾酒必醉59.五九:一隻包子28.二十八:佔便宜73.七三:似水似幻12.十二章:吃醋41.四十一:沒準備76.七六:柔情滿懷27.二十七:與君浴53.五三:強詞奪理6.第六章:帛帶41.四十一:沒準備43.四十三:初爲妻63.六三:難得糊塗41.四十一:沒準備12.十二章:吃醋6.第六章:帛帶50.五十:塵埃落定71.七一:響徹雲霄29.二十九:小嬌羞14.十四章:恩愛3.第三章:痕跡25.二十五:定金26.二十六:杏花坊72.七二:你耍無賴23.二十三:貪睡7.第七章:秋娘58.五八:醉生夢死9.第九章:額吻55.五五:一定幸福59.五九:一隻包子75.七五:曉風微寒39.三十九:一條疤74.七四:驚魂之夜50.五十:塵埃落定61.六一:可疑之人21.二十一:打臉3.第三章:痕跡42.四十二:圓房了68.六八:天地爲證54.五四:沾酒必醉68.六八:天地爲證79.七九:夫妻情深18.十八章:重逢39.三十九:一條疤70.七十:臨盆之日55.五五:一定幸福12.十二章:吃醋25.二十五:定金15.十五章:突變14.十四章:恩愛25.二十五:定金26.二十六:杏花坊55.五五:一定幸福70.七十:臨盆之日79.七九:夫妻情深64.□□:無賴之徒8.第八章:身份63.六三:難得糊塗54.五四:沾酒必醉65.六五:盡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