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瞪大了眼睛,有些愣怔的看着蕭雪尋,機械的伸手指着左邊簾子後的病牀,卻一個字都沒說。
蕭雪尋匆匆的跑了進去,喊道:“明月,你有好點兒嗎?能走嗎,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明月看着蕭雪尋,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看着蕭雪尋,嘴巴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微微張着。
蕭雪尋眉頭皺了一下,伸手在明月眼前晃了晃,焦急的說道:“明月,你發什麼呆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明月回過神來,趕緊從牀上扯下牀單刷的一下罩在了蕭雪尋的身上,擡手放在脣邊輕咳了一下,說道:“那個,我們趕緊走吧!”說着一瘸一拐的率先走出了藥堂。
蕭雪尋有些奇怪明月的舉動,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這一看,蕭雪尋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的心都有。她怎麼能穿着這麼暴露的衣服在大街上跑了一遭呢?
現在,她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一路上那麼多人對她指指點點了,也終於知道藥堂的夥計爲何那樣一副呆愣的表情了。
蕭雪尋尷尬的不敢擡頭,雙手裹好那牀單,羞的滿臉通紅,快速跑出了藥堂。
蕭雪尋二人先是去當鋪將身上的首飾當了,然後買了一身衣服換上,用剩餘的錢僱了一輛馬車,就準備出城。
可是她們的馬車剛走到城門口,就看到城門被封鎖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明月和蕭雪尋奇怪的看着城門說道。
蕭雪尋說:“我下去問問。”
蕭雪尋下車後拉住一個走過的女人的胳膊問道:“大姐,請問城門爲什麼被封鎖了?”
“啊,你沒聽說嗎?”那大姐一臉驚訝的問道。
蕭雪尋愣怔的搖搖頭說:“聽說什麼?”
那大姐說:“一看你就是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我跟你說,昨天晚上芸香院的和打手都被人殺了。屍首今天早上被人發現的,死狀很慘。還有啊,好多昨晚去芸香院內的公子的眼睛,也被人弄瞎了。”
蕭雪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有些後怕,問道:“大姐,你說的芸香院是什麼地方?”
“哦,你這大家閨秀當然不知道了。就是一個青樓。哎,真是作孽啊,那些公子很多都是有錢有勢的,這下可是將知府大人給愁死了。”
蕭雪尋回到車上,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與明月聽,明月有些氣憤的說道:“這是誰,竟然敢把我的仇人給殺了,那讓我殺什麼?”
蕭雪尋趕緊捂住了明月的嘴巴,說道:“你小心點兒,這樣喊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到時候你要是被當做嫌疑犯抓進去,我可沒本事贖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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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了城,兩人身上又沒有多餘的銀兩了,這樣怎麼生活。
就在兩個人發愁的時候,車窗處突然被人扔進了什麼東西。
兩人一驚,看向窗外,可是窗外什麼人都沒看到。視線迴轉到馬車上,明月驚奇的發現掉在馬車上的是一個錢袋子。她撿起來打開一看,不由的瞪直了眼。
蕭雪尋問道:“那裡面有什麼啊?該不是裝滿了錢吧?”
“你怎麼知道?”明月更加驚異的問道。
“啊?”蕭雪尋沒想到真的被自己猜中了,拿過來一看,說道:“還真是。”
她說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隱約間,她能猜到這錢是誰給她的。
她本不想用的,可是這裡並不是只有她一人,明月還受着傷呢,她們的確很需要這些錢。
客棧內,明月好奇的問道:“尋兒姐,你說是誰殺了那個萬惡的啊?”
蕭雪尋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他們做的壞事兒多了,有幾個仇人很正常的吧!”
明月很同意蕭雪尋的說法,點點頭說:“對。”
蕭雪尋心中疑惑,一大早她就沒見到司空御痕的人。他們去哪兒了呢?芸香院的被殺,會不會和他有關呢?還有那些被弄成瞎子的男人?
她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卻不敢說出口。更加不敢讓明月知道她在芸香院發生了什麼。
明月問她怎麼出來的,她只說一大早發現院子內沒人,這才偷偷跑了出來。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案件。
蕭雪尋和明月在禹城內呆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城門終於打開了,說是案件已經破解了。
蕭雪尋和明月並不關心那案件,只是一心想要快些離開這個讓她們感覺不快的地方。
馬車趕了兩天的時間終於到了登封縣。
林正峰一聽她們兩個回來了,焦急的讓管家將他推到她們的院子裡看望去了。
“明月,雪尋,你們可是把我給嚇壞了。發現你們不見了,我命林府上下差點兒將登封縣翻個底朝天。找不到還以爲你們不告而別了呢?快說說這幾天你們上哪裡玩兒去了?”
明月衝他撇撇嘴巴說道:“還玩兒呢?你妹妹我差點兒被人打死。”
林正峰一聽,臉色立刻變了,說道:“究竟怎麼回事兒?誰敢對你動手,你傷到哪兒了?”林正峰擔憂的就要查看明月的傷勢。
明月趕緊後退一步,避開了林正峰的手,說道:“我們還想知道呢?到底惹到了誰,竟然惡毒的將我們賣到禹城的,太惡毒了。”
“什麼?將你們買到了?你們沒事兒吧?沒被……”
“當然沒有了,你不要瞎想。”明月趕緊說道。
林正峰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們最後是怎麼出來的?”
於是明月和蕭雪尋將他們如何被抓,醒來後發生了什麼,又是如何逃出來的一一說與林正峰聽。
不過蕭雪尋卻將自己遇到司空御痕這件事情給隱瞞下去了。
蕭雪尋發現,自從那日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司空御痕。
那日兩人纏綿之時,司空御痕問她要不要跟他回宮,蕭雪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蕭雪尋想,司空御痕會不會在被她當面拒絕後,直接回宮了。
那樣也好,她可以過自己的生活了。
最初被找到,她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到了現在這一步,纔算是有些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