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也發現了司空御痕的變化,心裡罵了一句小氣,嘴上趕緊爲遠海解圍,說道:“啊,那個我好餓啊,今天晚膳都有些什麼啊!”
說着已經拉着司空御痕向着飯桌奔了過去。
遠海這才鬆了一口氣,擡手擦擦額上的汗珠,趕緊走過去伺候。
走過去之後,司空御痕看着滿桌子的菜,問道:“怎樣,喜歡嗎?”
蕭雪尋雙眼發光的看着桌上的菜,點頭應道:“滿意,太滿意了。”都是她喜歡的菜,怎麼能不滿意。
皇上進後宮了,而且在關雎殿用晚膳。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後宮。後宮中又是新的一輪砸東西的聲音。自從蕭雪尋離宮之後,皇上就再也沒有進過後宮一步,這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今日蕭雪尋剛回來,皇上就入了後宮,去的還不是別的地方,是她住的關雎殿,怎麼能不讓人嫉妒的跳腳。
長樂宮中,玉環小心的幫姜貌捏着肩,說道:“皇后莫要生氣,她只不過是一個皇貴妃,除了皇上,便沒有什麼背景撐腰,翻不了天的。”
“再者,這有了分位和沒有分位就有差別了。以前她還可以說自己是皇上身邊的宮女,不用來給您請安。可現如今,她沒有理由不請安了吧?”
姜貌說道“那又怎樣,受她一個頭,卻只能看着不能動她,不是平白給本宮添堵嗎?”
司空御痕上次的警告猶在眼前,她就算是不爲自己皇后的位置考慮,也要爲她身後的姜家考慮。
玉環說道:“娘娘,蕭雪尋現如今的地位,有多少人眼紅。後宮中有多少人慾將她除之而後快。遠的不說,就那住在漪瀾殿的那位,恐怕會第一個坐不住。”
話說到這份上了,姜貌要還是想不明白,那就真的是蠢了。
她冷笑一聲,眼睛中透着陰狠的光,說道:“皇貴妃那個位置,她一個沒背景地位的人坐着,只會是坐的高,摔的慘。皇上,這便是害了她。”
玉環陰笑着說道:“就是這個理兒。”
漪瀾殿內一片狼藉,宮女內侍都跪在院子內,沒一個敢進去。
龐氏坐在側室的羅漢榻上,雙手緊緊的扣着榻板,像是要扣下來一塊。一雙眼眸裡射出狠厲的光。
站在她身後的水雲,小心翼翼的將她腳下的碎片踢掉,上前一步說道:“娘娘,關雎殿的那位看似位高,可是卻並沒有靠山。歷來後宮和前朝是相關聯的。她如今站的高,到時只會摔的更慘。”
龐氏轉頭,冷厲的目光瞪了水雲一眼,水雲嚇的瑟縮了一下身子,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
卻聽到龐氏說道:“沒想到你這丫頭看的倒是清透。你說,有什麼辦法整治她,還要讓皇上不懷疑到本宮頭上。
“娘娘,現如今她剛回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這槍打出頭鳥,誰第一個找她麻煩,一定會被皇上狠狠處罰,以示警告的。”水雲說道。
龐氏點頭道:“說的有幾分道理,那就靜靜的看着吧!”
第二日清早,司空御痕早早的起牀上朝去了,蕭雪尋起的比較晚,此刻正在用早膳。
一個小丫頭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說道:“娘娘,長樂宮的玉環姑姑來了。”
蕭雪尋喝粥的動作一停,眉頭皺了一下,嘀咕道:“她來做什麼?”
夏竹看出蕭雪尋的警惕,說道:“主子若不想見她,那奴婢去打發了她。”
蕭雪尋擡手止住了她,說道:“她是皇后身邊的人,還是見見吧,看她玩兒什麼幺蛾子。”說完,她拿出手絹擦拭了一下乾淨的脣角,說道:“讓她進來吧。”
玉環是皇后身邊的人,到哪個宮殿不是被人仰望的,卻到了這關雎殿,還要在外面候着。
她有些怒氣的走了進來,很不情願的對蕭雪尋草草的行禮道:“奴婢見過皇貴妃娘娘。”說完就自行站了起來。
夏竹一看她那高傲的態度,和身上隱隱的怒氣,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
蕭雪尋並沒有在意,初犯她是可以給她一個機會的。
她懶懶的擡頭看了一眼玉環,開口問道:“不知有何事?”
玉環親自來,那自然是代表皇后。
玉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今早皇貴妃未到長樂宮請安,皇后吩咐奴婢過來看看,皇貴妃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蕭雪尋一聽是這事兒,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本宮身體確實不適,昨晚累着了,今早就起的有些遲了些。本宮在這裡謝皇后關心了,明日一定當面向皇后請罪。”
玉環沒想到蕭雪尋竟然順着自己的話說了,十分尷尬的笑了笑,咬着牙說道:“既然皇貴妃身體不適,那奴婢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說着向蕭雪尋行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玉環剛走出關雎殿的門,蕭雪尋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對着門口呸了一口,說道:“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本宮就是不請安,你能怎麼着。”
夏竹看她那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既然那麼討厭她,爲何剛纔不懲罰她一下。”
蕭雪尋一提裙襬坐下,說道:“本宮給她攢着,到時候一起算。”
司空御痕下朝後直接進了御書房。因爲他好些日子不在宮中,堆積的奏摺有些多,他這幾天要加快的處理掉。
批了一會兒奏摺後,司空御痕擡頭,問道:“遠海,關雎殿有什麼事兒嗎?”
遠海一聽皇上問那位的事兒,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皇上,皇后的人今天去了關雎殿。”
“哦?都幹了什麼?”司空御痕眉頭深鎖,問道。
遠海說:“也沒什麼,只是問皇貴妃身體怎樣。”
司空御痕冷笑一聲,順手拿了一份奏摺翻看着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吧?她想問皇貴妃爲什麼沒去請安吧?”
遠海嘴角抽了一下,低着頭不敢回話。
中午的時候,遠海過來說是皇上賜了菜,讓她多吃點兒。
蕭雪尋讓夏竹遞了個荷包給遠海,問道:“皇上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