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肆將對蕭雪尋的擔心都用在了和聖麟的交戰上,夜以繼日的和將領探討攻打聖麟的戰術。
聖麟的攻勢很猛烈,主帥是世代將軍出身的容家,副將也各個是有名的將領。
讓郗肆奇怪的是,驍勇善戰的司空雍域,這一次沒有被司空御痕派出來。
“報!”前方戰報八百里加急傳了回來,“報,聖麟皇帝親率十萬精兵偷襲加州城,馬將軍率衆將士血戰到底,最終戰死,加州城被攻破了。”
“什麼?加州城被攻破了?”
“那怎麼了的。”
衆官員聽到通報後一片驚慌,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着。
郗肆說道:“衆位愛卿,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還是想想辦法吧。加州城被破,下一個就輪到餘江了。餘江是誰在守衛?”
“回皇上,是李濤將軍。”
“李濤?”郗肆將這個名字在口中轉了一圈,說道:“朕知道他。他父親是李勳老將軍吧!他從小跟在他父親身邊學習,十二歲便被李老將軍送到戰場上去打仗了,十六歲便被先皇看重,封了少將軍。由他鎮守餘江,應該沒問題。”
郗肆剛說完,殿外傳來一陣喊聲。
“報!”衆人聽到這一聲,有些心慌的看向勤政殿的大門口。
一個血粼粼的人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道:“報,皇上,聖麟大軍將朔、朔州城包圍了!朔州城即將被攻陷,請皇上派兵支援。”
“什麼?”
“怎麼會這樣?”
衆臣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議論。各個面色更加的蒼白了幾分。
城池接二連三的被攻破,郗肆作爲一國之主,卻並沒有一絲的驚慌。好似那些被攻破的城池並不是他的地盤一般。
“皇上,聖麟來勢洶洶,已經連破了兩城了,這朔州城可不能再被攻破了!”
郗肆嘴角一彎,說道:“是啊,已經連破了兩座城了,那怎麼辦?朝廷每年都給你們那麼多俸祿,不是白養你們吃乾飯的。現如今國難當頭,正是各位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請皇上馬上派兵支援!”衆官員一致建議到。
派兵支援,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他郗肆不知道嗎?可問題是,要派誰去呢?
能上戰場的早就被郗肆給全部派出去了,剩下的這些都是些沒有上過戰場,空會紙上談兵的人。
郗肆早就想將這些人給清出朝堂了。可因爲他剛上位不久,而這些人當中大多是世家之子,牽連甚廣。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他爲了鞏固自己的位置,也只能先留着他們。而如今,聖麟跟鹿笙開戰的危難時機,正是他剷除這些臭蟲的最好時機。
“既然衆愛卿一致要求派兵支援,朕也這麼認爲。可是哪位愛卿來推薦一個,可以帶兵支援的將領出來。”
“這個……”衆官員一時間沒聲音了。
郗肆玩味的笑了笑,說道:“怎麼,很難嗎?”
“不,不是……”衆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搖頭。
郗肆眼睛瞟了一眼武官羣,說道:“李勇,你李濤鎮守餘江,你難道不想幫幫他嗎?”
“臣……臣當然想。”被點名的李勇站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李勇是李家最小的兒子,被李老夫人給寵壞了。雖然兵書看的不少,但是並沒有什麼實戰經驗,膽子更是小。
但是先皇看在李家滿門忠烈的面子上,給李勇一個武官閒職。
雖然是個閒職,郗肆也希望是有能者居之,而不希望皇糧養着一些米蟲。
郗肆挑了挑眉,說道:“既然想,那李將軍就率兵去支援吧!”
“皇,皇上……”這下李濤慌了神,跪在地上說道:“請皇上三思,微臣從沒有上過戰場,真的不能勝任,還請皇上收回承命。”
郗肆眸色一冷,犀利的看向李勇說道:“現在國難當頭,需要你上戰場,你跟朕說你不能,那平日裡你領俸祿的時候,怎麼不說你不配!”
“皇上……”李勇嚇的整個人趴伏在地上,頭貼着地面擡也不敢擡一下。
郗肆下令道:“李勇,膽小懦弱,國家危難當頭臨陣逃脫責任,即日起剝奪將軍頭銜,貶爲庶民。”
“皇上饒了微臣,皇上……”李勇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目送走李勇,郗肆問道:“沒有哪位將軍自薦嗎?還是說你們跟李勇一樣,連紙上談兵都不會。鹿笙白養了你們這些人,朕真到了用人的時候,卻一個都不能用?”
一衆武將被郗肆如此明顯的帶有諷刺的話,說的面紅耳赤擡不起頭來。
就在郗肆對這些人失望,準備宣佈退朝的時候,一個略顯消瘦,年紀也不是太大的小將軍突然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懇請皇上恩准微臣前往朔州支援。”那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好像怕被人聽到一樣。
可是郗肆還是聽到了。他擡眼看去,玩味的哦了一聲。
這個年輕的小將軍他認識,確實有些本領,被家人寵着卻不驕不躁,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皇上,小兒狂妄,他什麼都不懂,根本就不能領兵打仗。”兵部尚書突然慌張的站了出來,跪下說道。
說完後,還不忘對着兒子揮揮手,說道:“理兒,還不快向皇上請罪。”
蘇理皺眉,仰頭看向皇上,而皇上那一臉玩味的笑意更加明顯了幾分。
蘇理也是一個有驕傲的人,他不想要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自己明明跟皇上差不多的年紀。
郗肆當年是多麼的不受寵,距離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有多遠,他再清楚不過。可是他還是憑藉着自己的力量、智謀和才能,登上了那個位置。
蘇理雖然不敢和當今新皇比擬,但是他覺得自己也不差。爲什麼就不能自己做一回主,去勇敢的拼搏一下呢?
從小到大,他要走什麼路,路要怎樣走都是由家中長輩一手操辦的。就連自己要娶什麼樣的姑娘,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這樣被人規劃好的人生,他早就過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