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痕說道:“急什麼,現在朕餓了,你先陪朕去吃午飯吧。”
皇上開口了,誰敢說不。於是蕭雪尋跟在他的身後屁顛屁顛兒的去吃飯了。
吃過飯之後,他們重新回到了畫坊。
二樓上,司空御痕端坐在椅子上,對面蕭雪尋站在畫案前聚精會神的描畫着。
一個時辰後,蕭雪尋嘴角勾出一抹滿意的笑。她先是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後纔對對面的司空御痕說道:“換個姿勢。”
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自己剛完成的畫像上,完全將對面坐着的是什麼樣存在的人物給忘記了。
司空御痕哪兒一下子坐着不動過這麼長時間,全身有些不舒服。他起身說道:“休息一會兒吧。”
蕭雪尋正畫的起勁兒,哪兒想休息。她想要快點兒趕出幾個樣本出來,然後拿去後面,讓匠師按照她畫的畫刻在板子上,之後印刷出來。
司空御痕無奈,只能繼續。
而這一忙下來,竟然就是一下午的時間。司空御痕配合着蕭雪尋,這麼長時間的坐着,竟然沒有一絲的怨言。
直到申時過半的時候,蕭雪尋才收了筆,笑眯眯的說道:“今日真的是辛苦皇上了。”
司空御痕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朕得回宮了。”
“恭送皇上。”蕭雪尋行禮說道。
司空御痕看着蕭雪尋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覺得不合適,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蕭雪尋站在畫坊門口,直看着司空御痕的背影消失才轉身上了樓。
看着那些剛畫好的司空御痕的畫像,蕭雪尋滿臉複雜。
醉酒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雖然當時沒想起來,可是在看到司空御痕第二天下午,對自己的態度後,她全部都想了起來。
當時,她沒有深究司空御痕看不慣相君莫的原因,可是現在想想,還真的是自己笨啊!
司空御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不相干,甚至是對她身份有懷疑的人,而去驚動了他懷疑的另外一個人。
司空御痕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但是卻沒有與她相認,也沒有逼她跟着他回宮。她很感激,所以纔沒有立刻離開。
蕭雪尋很奇怪,司空御痕究竟是怎樣識破她的身份的?那虞姬又是怎麼回事兒?
好多事情她都想要弄清楚,卻不想要問他。
看着那畫像,蕭雪尋苦澀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司空御痕,你究竟有什麼計謀,究竟想我怎樣?”
接下來的幾日裡,司空御痕幾乎天天都會來畫坊。
今日,也不例外。
蕭雪尋遠遠的看到司空御痕來了,嘆一口氣迎了上去,說道:“草民見過皇上。”
“朕都說了,免了你的禮,你怎麼不聽。”司空御痕有些不悅的說道。
蕭雪尋興致缺缺的說道:“禮數不可廢,皇上身份擺在那裡,草民怎敢放肆。”
司空御痕氣惱的說道:“朕說的話就是聖旨,朕免了你的禮,你就要照做,否則就是抗旨不尊。”
蕭雪尋在心裡翻個白眼,無限的鄙視司空御痕。這都能給她扣上抗旨的罪名。
像往常一樣,蕭雪尋先是跟着司空御痕一起吃了午飯,然後回到畫坊的二樓畫畫像。
這樣時間也好像過的挺快的。
轉眼就到了申時末。蕭雪尋放下筆,擡頭看看坐在那裡喝茶的司空御痕,說道:“皇上其實不必日日過來的。”
“朕不過來,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還在偷偷的賣妃襄閣那些人的畫像。”司空御痕挑眉,冷冷的說道。
蕭雪尋嘴角一抽,說道:“皇上就這麼不相信草民?”
司空御痕沒有說話。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日日想要見到她而已。可是這樣的心思,他怎麼能讓她知道。
“皇上,草民是個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皇上的事情,就會做到的。皇上公務繁忙,草民實在是不敢再讓皇上在此耽誤時間了。”蕭雪尋斟酌了一下說道。
其實一開始,她就並不需要司空御痕坐在自己面前。她現在只要看一眼的人,就能惟妙惟肖的畫出來,又怎麼會需要司空御痕坐在自己面前。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想要耍一下司空御痕罷了。誰承想,他竟然一點兒怨言都沒有,日日過來,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你……不想看到朕?”聽了蕭雪尋的話,司空御痕心裡痛了一下,繼而問出了自己心底壓着的問題。
蕭雪尋對他的捉弄,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她開心就好。不討厭自己就好。
可如今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討厭他了嗎?
蕭雪尋愣怔了一下,說道:“皇上言重了,草民沒有什麼想不想見到皇上的。只是聽人說皇上都是日理萬機的,怕影響了皇上公務。”
蕭雪尋說話總是避重就輕,將話題扯的遠遠的。司空御痕氣惱,卻不能對蕭雪尋生氣。
他起身走出了畫坊。
蕭雪尋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他作爲皇上,是應該以國家爲重。
第二日,司空御痕沒有來,蕭雪尋反而覺得好像是缺了點兒什麼,整日都提不起精神來。
既然沒心情畫畫,蕭雪尋交代了一下掌櫃的,然後就一個人到街上逛去了。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突然蕭雪尋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她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還好扶住了旁邊的攤位,才穩住了身體。
站起身,她剛要發火,就看到那人迅速的起身,看了自己一眼便倉皇的向前跑去。
“他在前面,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人羣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蕭雪尋奇怪的回頭,就看到一羣家丁模樣的人,手裡拿着棍子追了過來。
剛纔撞了蕭雪尋的那人,一看到那些人,更加驚慌了,伸手將街上的攤位拉倒,以此來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街上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兒,生怕連累到自己。
等着一羣人跑過去了,衆人才聚攏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那些攤位被扯亂了的,開始收拾,一邊收拾還一邊惋惜的搖頭嘟囔道:“哎,造孽啊!既然跑了就不應該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