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這時候上前一步,說道:“怡妃也是關心皇帝,你就不要太計較了。不過哀家還是要勸皇帝一句,你的安危關係到我們整個聖麟,可不能兒戲,以後還是身邊帶上幾個人吧,也好讓衆人放心。”
司空御痕說道:“自從上次之後,皇宮已經加派了人手,朕安全的很,哪兒那麼容易丟。找不到是他們一個個沒用,還敢怪到別人頭上去。”
“要不是那個侍衛……”皇后剛要說什麼卻被司空御痕打斷了。
司空御痕狠狠的瞪向她,怒喝道:“還有你,作爲一國皇后,母儀天下,怎能不問清緣由就出手打人,你就是這麼治理後宮的嗎?”
“不,皇上,臣妾……”
“好了,不用解釋了,朕不想聽,你好自爲之吧!”司空御痕話說完,直接對蕭雪尋說道:“回御書房。”
蕭雪尋此刻正怒視着皇太后,那滿腔的怒火怎麼也壓不下去。
時隔五年,原本她以爲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以視她爲無物,卻原來見了才知道,那種恨,不會隨時間流逝變得越來越淡,只會越來越濃烈。
蕭雪尋那帶着怨恨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皇太后,敏感如她,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皇太后轉頭看向蕭雪尋,眉頭緊皺,心中滿腹的疑惑。
司空御痕擡腳走了幾步,一回頭髮現蕭雪尋沒跟上,再看到她正看向皇太后的方向,眉頭一皺,吼道:“蕭侍衛,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趕緊跟上!”
蕭雪尋這才收回目光,向皇太后、皇后拜過後擡腳追上司空御痕。
皇太后看着那侍衛遠去的背影,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御書房內,司空御痕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整個大殿就只剩下他和蕭雪尋兩個人。
“你……”司空御痕走到蕭雪尋面前伸手想要摸一下蕭雪尋被打的臉頰,那裡已經腫了起來,五個手指印子特別明顯。
但蕭雪尋退後一步,臉一偏躲開了他伸過去的手。司空御痕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那手該往哪兒放,最後,他將手收了回來,說道:“你沒事兒吧?”
蕭雪尋有些冰冷的看着他反問道:“我的樣子像沒事兒嗎?”
“朕,朕不是故意的。”司空御痕有些心虛,因而聲音更加冰冷了幾分說道:“若不是你偷襲了朕,還故意將朕扔那裡不管,朕也不會那樣嚇唬你,朕也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他明明是想要拉下面子跟她道歉的,可是看到她那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就是沒辦法讓自己軟下來。
蕭雪尋瞥了他一眼,問道:“所以呢?皇上也教訓屬下了,屬下也被皇后給打了?皇上還要怎樣?”
司空御痕聽着蕭雪尋如此冰冷且質問的語氣,心裡就很彆扭。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可爲什麼回來後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總是咄咄逼人,句句帶刺。
司空御痕都開始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蕭雪尋了?
兩人就那樣互相看着對方,沉默了很久後,蕭雪尋率先開口說道:“若皇上沒別的事情的話,屬下也累了,就先告退了。”
蕭雪尋說完行了告退禮,退後兩步轉身就要離開。
“雪尋……”司空御痕突然低低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蕭雪尋身體一震,停了下來,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那麼低沉的一聲呼喚,她的心刺痛了一下。
司空御痕看她停下來了,深邃的眸子,帶着哀傷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身上,輕聲問道:“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嗎?”
從前?從前的蕭雪尋是什麼樣子來着?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她也是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得到重生的。
以前的蕭雪尋已經死掉了,所以她是不會回到從前了。
蕭雪尋苦笑一聲,說道:“皇上,屬下很喜歡現在,不想改變,所以你就當蕭雪尋已經死了吧!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你若不喜歡,那就請放我離開吧!”
蕭雪尋說完,再沒有多做停留,擡腳大步離開了御書房。
遠海看到蕭侍衛腳步沉重的離開了,而且看臉色也不是太好的樣子,就沒敢攔着他問,直接走了進來。
遠海一進門就看到司空御痕呆呆的站在那裡,眼睛直直的望着門口處,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複雜表情。
“皇上……”遠海試探的輕喚了一聲。
本以爲司空御痕不會有任何反應,卻沒想到他開口,聲音中帶着無限疲憊的說道:“遠海,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遠海滿臉的疑惑糾結,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怎樣回答這樣一個無頭無尾的問題。
但是,皇上問了,做爲奴才的又不能不回答。
“皇上做什麼都是對的,即便是錯了,那也是對的。”遠海說道。
司空御痕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所以他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沒有錯的,只能是對的。
就像遠海說的那樣,即便是錯了,也必須當對的對待。
司空御痕聽了他的話,一直糾結的眉心突然展開了。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冰冷而殘酷的笑意,說道:“你說的對,朕沒有錯。”
蕭雪尋是他司空御痕的人,那就只能是他的,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未央宮內,皇太后連着好幾天晚上都睡的很不安寧。自從見到那個蕭侍衛後,她就開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有個小孩子在哭,循着那哭聲而去,她每次都能看到蕭雪尋滿身滿臉是血的向自己走來,找自己賠命。
每次都將她嚇的半死。
“太后,您又做噩夢了?”桂嬤嬤遞上一杯參茶,輕聲問道。
皇太后喝了一口,放下,輕輕撫着胸口,說道:“桂嬤嬤,哀家讓你盯着那蕭雪尋,她可有什麼動靜。”
“皇上依舊日日去蒙雎閣看望她,那蕭蕙嬪倒也沒什麼出格的舉動,依舊安安靜靜的待在閣內撫琴跳舞,足不出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