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狠狠的將兩人甩開,冰冷的說道:“本宮自己會走。”
她眼睛通紅的看着司空御痕留給她的背影,一字一字的說道:“司空御痕,不管你信不信,公主不是我故意殺的。”
話說完,蕭雪尋沒有任何求情的話,走出了關雎殿。
司空御痕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到司空華純身邊,將她的屍體從地上抱起來,大步向着關雎殿外走去。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長樂宮中,皇后正在睡覺,就聽到嬤嬤焦急的喊着衝進了進來。
也許是太慌張了,那嬤嬤竟然在門檻處摔了一跤,連起身都來不及,直接爬着到了姜貌牀前。
姜貌打了個慵懶的哈欠,睜開眼睛,懶洋洋的看地上的嬤嬤一眼。
“嬤嬤,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什麼大世面沒見過,爲何如此慌張,成何體統。”她帶着斥責的口吻說道。
老嬤嬤看着姜貌,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先是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姜貌最不喜人在她面前哭泣,煩躁的說道:“越老越矯情了?本宮不過說你一句,哭什麼哭。有事兒說事兒。”
老嬤嬤哭的更兇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公主,公主她……”
“華純又怎麼了?”姜貌一聽嬤嬤提及到司空華純,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
她先入爲主的認爲,華純一定是又出去闖了什麼禍。
嬤嬤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公主她被蕭雪尋一劍刺死了!嗚嗚嗚……可憐的公主……”
姜貌一下子愣住了,像是被女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愣怔了好一會兒後,姜貌像是沒聽到剛纔的話一般,問道:“你,你剛說什麼?”
嬤嬤道:“,華純公主死了!嗚嗚……”
“不,這不可能。”姜貌一下子將身上的薄被掀開,鞋都沒來得急穿上,向着門外走去。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病症所致,她沒走到門口腿腳一軟,差點兒癱在地上,還好宮女扶住了她。
“皇后?”嬤嬤有些擔憂的跟了出來,驚慌的喊了一聲。
姜貌向着嬤嬤伸出顫抖得嚴重的手,聲音都跟着顫抖的說道:“你,你扶本宮,去,去公主的房間。”
偏殿,司空御痕將司空華純的屍體放在了,坐在旁邊出神的看着她稚氣未脫的小臉。
曾經的一幕幕在這一刻,如潮水般的涌了出來,似乎要將他整個腦子炸開。
司空華純一出生時的高興,百日宴上抓鬮,週歲生日時第一次開口喊了他父皇。
一歲半時蹣跚着腳步一個人從長樂宮跑到御書房找他。
三歲的時候,她抱着自己說她要爲父皇打天下。
當時司空御痕只覺得這孩子很好玩兒,就允許她一個人到御書房偷偷找自己。
久而久之,他也就對這個孩子有了濃厚的父女情。
但今天這個孩子就在自己面前死掉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無力。
姜貌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看到躺着的司空華純,她一把將嬤嬤甩開了,直接踉蹌着跑了過去。
“皇上……”
啪……
姜貌剛喊了一聲,臉上就被司空御痕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讓姜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嘴裡一股腥甜,嘴角流出了血來。
姜貌驚愕的捂着被打的瞬間高高腫起的臉,只感覺耳朵嗡鳴,眼睛昏花。
司空御痕憤怒的看着地上的姜貌,說出的話如寒冬的冷霜。
“姜貌,朕兩個時辰前剛跟你說過什麼,你是不是全部忘記了!就因爲華純是個女兒,你就連她的命也不在乎了嗎?”
姜貌因爲司空華純是個女兒而不是兒子,從而從小忽視她,司空御痕一清二楚,卻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現如今司空華純卻因爲這件事情丟了性命,他很是後悔。
可世界上從來都沒有賣後悔藥的。
“她怎麼說都是臣妾十月懷胎的孩子,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肉,臣妾怎麼會不疼。”姜貌辯駁道。
“疼?”司空御痕冷笑:“疼她早點兒死嗎?”
“姜貌,這麼多年,後宮除了華純跟華藝外,再沒有別的皇子公主,你以爲你做過些什麼朕當真不知嗎!”
“你還能坐在皇后位置上,那是朕看在華純的面子上放過了你,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她,沒想到你卻執迷不悟。”
司空御痕說完這些話,一甩袖子,大步的離開了長樂宮。
姜貌愣怔的坐在地上好半天,這纔回過一絲神來。
她從地上慢慢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牀前,看着臉色蒼白,身上滿是血的司空華純,她一下子跌坐了下去,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嬤嬤走過來看着的司空華純,傷心的捂着嘴巴無聲的哭泣。
姜貌的眼淚嘩嘩的流着,卻沒發出一聲來。
她顫抖的伸手着司空華純的臉頰,那冰冷的觸感讓她的心都跟着顫抖。
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華純的臉頰。如果華純還活着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對着她笑。
可如今華純卻只是冷冰冰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華純,華純……”姜貌一遍一遍輕輕的喚着司空華純的名字,卻得不到迴應。
“華純!”姜貌最後淒厲的嘶吼一聲,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卻永遠哭不回司空華純。
嬤嬤看到姜貌如此傷心,忍不住抱着姜貌哽咽的說道:“皇后,公主已逝,您不要哭壞了鳳體。公主向來孝順,也不希望你這樣。”
“華純,嗚嗚嗚……華純不在了,我還活着幹什麼?”老嬤嬤不說還好,一說姜貌哭的更兇了。
司空華純一直都是個很好的孩子,只是姜貌一直對她有偏見,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她。
現在她後悔了,而司空華純人卻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
“,公主是被蕭雪尋那賤人殺死的,您一定要爲她報仇雪恨!”老嬤嬤說道。
姜貌立刻止住了哭聲,溼潤的雙眼中迸射着刺眼的寒光,殺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