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跑進大殿的一霎那,他突然愣在了門口,雙眼慢慢變的猩紅。
大殿中央,血淋淋的屍體堆成了小山,對面的牆壁上用鮮血寫下一句話。
交出蕭雪尋,否則追你到天涯海角。
“啊……”居白笑憤怒的仰天嘶吼一聲,悲痛的跪了下去。
他顫抖着身體,跪着爬到那些屍體旁邊,伸手想要觸碰那些熟悉的面孔,卻不敢下手。
從來沒有哭過的居白笑情難自己的流下了眼淚。
“大公子,大公子!”一道驚喜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居白笑回頭就看到阿林和蘇媽抱着孩子,哆嗦着身體站在大殿門口。
居白笑激動的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阿林的肩膀,瘋狂的質問道:“這究竟怎麼回事兒,是誰殺了他們,是誰?”
阿林看一眼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壓抑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他哭着說:“大公子,奴才也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可是若再讓奴才見到,就算她化成灰也能一眼認出她們來。”
一提到那個殺死他同伴的人,阿林就恨的咬牙切齒,他只恨自己武功低微,毒術不精。
事發的時候,只能被人保護着,卻什麼都做不了。
居白笑問道:“多少人?”
阿林道:“對方雖然只有兩個人,但都非常的厲害,而且其中一個人對毒很是精通。”
龍雪峰的人武功都不是很高,他們靠的都是毒藥,卻沒想到對方比他們的造詣還要高,所以失手,丟了性命。
居白笑再次問道:“二公子帶人來過嗎?”
“二公子的確帶人來過,一共帶來七個人,搜查了宮殿後沒發現大公子的影子,就帶着人離開了。”阿林一五一十的說道。
居白笑眉頭皺了一下,心道:難道我想錯了,這件事情和司空御痕沒有關係?
不,若他只是表面上裝作放過他們,而另外派人過來將他們殺了也不是沒可能。
陽奉陰違的招數他也經常用在郗肆身上,只不過每次都是爲他好的。
而司空御痕應該也很擅長玩兒這一手。
郗肆看着很冷酷,可只有他知道,他對誰都下不了死手,尤其現在司空御痕又是蕭雪尋喜歡的男人。
而司空御痕不同,他是真的冷酷無情。對誰都能下的去手。
那麼,他要讓郗肆看清楚司空御痕的真面目。
總之,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司空御痕做的,他都要將這件事死死的扣在司空御痕的身上,讓他永遠都不得在蕭雪尋和郗肆心中翻身。
打定了主意,居白笑說道:“阿林,我想二公子還沒離開華城,你連夜趕到華城尋找二公子的下落,告訴他龍雪峰被屠的事。”
“是。”
阿林其實早就想去了,可是又怕半路遇到那個殺人的魔頭,這才一直待在密室裡,直到聽到大公子的聲音纔出來。
等着阿林走了之後,司空御痕看向了蘇媽和她懷裡的孩子。
居白笑說道:“蘇媽,你也帶着孩子連夜離開,找一個偏僻點兒的村莊安定下來與我聯繫。”
“是大公子。”雖然蘇媽不知道大公子爲什麼要她帶着孩子離開,但是大公子的命令,她一向是言聽計從的。
等着蘇媽離開後,居白笑回頭看着那牆上的字,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司空御痕等人回到華城,邵華已經安排好了客棧。
邵華看了一眼衆人,發現少了一個人,問道:“怎麼沒見到紅衣?”
青衣搖頭說道:“山上發生雪崩,紅衣沒跑開,被埋在下面了。”
“什麼?”邵華雖然驚了一下,但隨後嘆口氣,說道:“算了,大家都累了,我讓小二準備了飯菜,先吃飯,吃完就趕緊休息吧!”
進雪山,這種人員傷亡的事情,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所以也不會傷春悲秋的悲傷個一年半載的。
大家吃過飯後,已經到了亥時,正準備上樓休息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紅衣從門口走了進來。
青衣一雙眼睛都瞪直了。
綠衣砰的一聲站了起來,衝過去抓住紅衣的肩膀仔細的看着,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紅衣,你是紅衣?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紅衣嫌棄的將他推開,說道:“我還以爲你會巴不得我死呢?”
綠衣說道:“你不知道,以爲你死了我多傷心,一想到以後沒人跟我鬥嘴了,我就難過的要死。”
紅衣嗤笑了一聲,道:“就知道你是爲了自己。”
說完後,她看向愣怔的大家,招招手說道:“嗨,我回來了,你們……”
紅衣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對面的衆人看着紅衣,臉上都是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司空御痕什麼都沒說,轉身向着樓上走去。
“回來了就好,你餓壞了吧,趕緊過來吃東西吧!”邵華不想紅衣感到尷尬,於是開口說道。
紅衣勾了勾脣角,對邵華說了聲:”謝謝。“然後上前坐了下去。
衆人看着她坐下去後,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們可不能像司空御痕那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走掉。
紫衣拍一下紅衣的肩頭說道:“回來就好。”
由紫衣做了個開頭,其他的人也跟着上前做了同樣的事情,然後各自回了房間。
紅衣吃晚飯後,也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抱怨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青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睡在她身邊的藍衣有些暴躁的坐起來,說道:“你究竟想怎樣,還睡不睡了。”
青衣也坐了起來,道歉道:“對不起,吵到你了。”
藍衣看着她反常的舉動,問道:“你究竟怎麼了?”
青衣看向藍衣,問道:“你有沒有發覺紅衣不一樣了?”
“經歷過生死的人,有點兒變化不是很正常嗎?”藍衣還以爲青衣怎麼了,聽她這話,她安心的躺下說道。
青衣自語道:“是這樣嗎?”然後也躺了下來。
可是她說的不是這個啊,她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在紅衣身上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道。
不過,也許是紅衣受傷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青衣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她實在是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