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兩壇酒距離桌案有一段距離,本可以保存下來的。可是白芊芊卻故意將他們打碎了。
白芊芊解釋道:“我那不是救元武,而是救我自己。元武知道我做夢都想要殺了他。”
“所以,我送進去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他都會讓人嘗過之後才用。”
“你在酒中下毒,一定會被他發現的。到時候你離開了,死的不會是元武,也不會是你,而只會是我的親人。”
“不下毒,那要我怎麼殺他?我自認爲武功可沒他高。”蕭雪尋雙手環臂說道。
白芊芊在元武身邊那麼多年了,如果真想要殺死元武一定有很多種辦法,她之所以不殺死元武一定是有所顧忌。
白芊芊笑了笑,說道:“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殺死元武易如反掌,可是殺死他之後,我的族人將全部給他陪葬。”
“所以,他的死絕對不能牽連到我身上。”
“這個確實有些難度。”蕭雪尋手扶着下巴冥思苦想。
白芊芊很同意她的說法,道:“的確,一年來我始終在想一個萬全之策,卻……呃,你……。”
白芊芊話沒說完,突然後脖頸一痛,猛然轉頭就看到蕭雪尋對着她詭異的笑着。
她看清楚了蕭雪尋的心思,但卻已經無法阻止她,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蕭雪尋趕緊扶住了白芊芊,回頭就看到有人正向着這邊走過來。
她對着低垂着腦袋的白芊芊自言自語道:“你慢點兒,將軍這次出手也太狠了點兒,我給你上藥去。”
那兩人看着她很是面生,冷笑着說道:“新來的吧,知道她什麼身份嗎?小心死在她手裡,哈哈哈……”
蕭雪尋等着他們都走遠了,這才扶着白芊芊快速的向着她的住所走去。
依照蕭雪尋對白芊芊的瞭解,再過兩個時辰,就到了她爲元武準備沐浴水的時候了。
蕭雪尋將白芊芊外衣迅速的扒了下來,然後將她捆綁好,用布條堵上她的嘴巴。
熱水需要提前準備的,還有半個時辰元武要沐浴的時候,蕭雪尋易容成白芊芊的模樣來到了廚房。
她燒了很大一鍋熱水,然後一桶一桶的往浴帳內的木桶裡倒。等打滿了木桶,蕭雪尋已經是滿頭的汗珠了。
蕭雪尋將小木桶剛放在地上,擡手擦拭一下汗珠,就聽到噠噠的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雪尋擦汗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快速轉身,低垂着腦袋行禮道:“奴才見過大將軍。”
元武犀利而冰冷的雙眸掃了她一眼,然後停在她的面前,張開雙臂,冷聲命令道:“寬衣”
“寬……”蕭雪尋有些驚訝,元武竟然說要她寬衣?她沒聽錯吧!
從來都只有別人伺候她的時候,她何時伺候過別人。
更何況,這元武算個什麼,竟然敢命令她爲他寬衣。
雖然她心裡很不樂意,可是一想到元武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也就沒跟他計較那麼多。
蕭雪尋走過去,眼觀鼻鼻觀心,幫元武退去身上的衣服,扶着他入了水桶。
元武進去後雙臂搭在桶上,整個人趴在桶壁上,仰頭看着蕭雪尋,說道:“過來給本將軍擦背。”
“是。”蕭雪尋咬着牙,拿起旁邊的浴巾,幫元武擦背。
也許是太過舒服了,元武竟然睡着了。
蕭雪尋聽到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嘴角不易察覺的勾出一抹冷笑。
她輕聲喚道:“將軍,將軍?”
看元武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從懷裡迅速掏出一小白瓷瓶,打開蓋子將毒粉撒了進去。
那白色的粉末落入水中立刻融了進去,找不到一絲的痕跡。
蕭雪尋將瓶子蓋好從新揣進懷裡,再次輕聲喚了元武幾聲,他依舊沒有反應。
蕭雪尋自言自語的說道:“將軍,水有些冷了,奴才爲您添些熱水來。”
說完也不等元武有任何的反應,她便提起小木桶迅速的走了出去。
蕭雪尋走的太急,以至於她並沒有看到,等她跨出營帳門口的時候,那一雙原本緊閉的雙眸,迸射着駭人的殺意倏然睜開了。
蕭雪尋出了帳篷之後,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木桶一扔,身上的外衣迅速撤去,臉上的麪皮一撕仍在一邊。
探頭左右看看無人,她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朝着軍營大門走去。
周圍的一切並無異樣,所有的人都是平常的樣子。
蕭雪尋看着那道有兩排重兵把守的門,只要走過去,她就安全了。
“站住。”
蕭雪尋剛走到大門前,那兩排士兵手中的長矛噹噹噹的伸了出來,擋住了蕭雪尋的去路。
蕭雪尋心裡一驚:難道被發現了?不可能這麼快啊!
她鎮定了一下心神,笑着說道:“各位,小弟想要出去轉轉,行個方便吧!”
“將軍有令,今日任何人不得出營!”那士兵中一人面色冷峻的說道。
軍營中有這一道命令?她怎麼沒聽說?
“新後剛下了毒,也不看看效果如何,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逃走嗎?”
元武那嗜血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蕭雪尋眉頭一下子皺緊,隨即舒展開。她慢慢回頭,冷靜沉着的看向元武。
他的身側站着白芊芊。
蕭雪尋終於知道自己栽在哪兒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白芊芊,戲演的可真好啊!真沒想到,你會是一個賣國求榮的女人。”
“你錯了。”白芊芊臉上是戲謔的笑容。
她伸手挽住元武粗壯有力的手臂,小巧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裡,看着蕭雪尋說道:“我並不是什麼白芊芊,我是虞凝。”
“哦,對了我忘了,你對虞凝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有一個名字,你可能會很熟悉。虞姬,她是我的姐姐。”
此刻虞凝那彎着的眉眼中閃爍着仇恨的目光。
蕭雪尋眉頭擰緊,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蕭雪尋愣怔了片刻後,嘴角劃過一絲自嘲的笑,說道:“今日栽在你的手中,算我倒黴。”
“不過,能否告知,你們是如何,又是何時發現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