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蕭雪尋暴怒的吼道。
相君莫再次伸手鉗制住她的下巴,猛然擡高,讓她看着自己,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御痕來了。”
蕭雪尋原本暗無光澤的眼睛突然亮了。
相君莫看到那一抹光彩,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狠狠的甩開蕭雪尋的下巴,他冷聲說道:“再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我會讓他有來無回。”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
厚重的鐵門帶着沉重的聲音緩緩的關上,鐵牢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可是這一次蕭雪尋不再害怕,不再感到孤獨。
因爲御痕已經來救她了。
雲霄院,左千賜從小居住的地方,也曾經是少主的院子。
雖然現在相君莫纔是欏娑的少主,但是卻並不住雲霄院。
這麼多年,雲霄院始終爲左千賜留着。
左千賜滿臉蒼白的趴在牀上,背上三條猙獰的鞭傷交錯着,血粼粼的展現在衆人視線中。
蠱醫命人用乾淨的毛巾小心的將周圍的血擦乾淨。
可即便是丫鬟再小心,也不免會碰到傷口。
左千賜就是在睡夢中,也忍不住顫抖。
“你們就不能輕點兒嗎?一個個笨手笨腳的。”相善站在一邊,擔憂而心疼的吼道。
相善一向面色慈祥,對人和藹可親,在府中更是甚少對下人發脾氣。
但在相府做長工的人都知道,這看着慈祥的老人若發起脾氣來會很嚴重。
所以他這一吼,讓丫鬟們心都差點兒跳出胸膛,手一抖更是狠狠的碰到了左千賜的傷口上。
“嗯……”左千賜疼的悶哼一聲,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汗珠。
相善心一急,直接從那丫鬟的手中奪過了毛巾,自己爲左千賜擦拭。
一衆小丫頭下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個勁兒的求饒。
相善聽的很是煩躁,眼看着就又要發作,相婉君說話了。
“這欏娑鞭打下去的疼,可是比這擦拭弄出的疼要強上千百倍,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心疼,下手輕點兒。”
整個欏娑,恐怕也就只有相婉君敢如此對相善說話。
相善被說的很沒面子,毛巾一扔,起身對着蠱醫吼道:”好好治,若是他留下什麼後遺症,本主拿你是問。”
蠱醫一哆嗦恭敬的行禮道:“是。”
等相善離開後,相婉君對蠱醫說道:“你只管治,不用管家主的話,若治不好,那也是家主害的與你無關。”
相婉君的話雖然這麼說,可蠱醫卻不敢認真。
他必須要好好的治,要不然家主會真的怪罪的。
此刻,從進了相府大門就被帶到別院的御痕等人有些心急。
左千賜明明說去去就回的,可是這一去竟然就讓他們等到了傍晚。
丫鬟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爲他們佈置晚膳了,卻還不見左千賜的影子。
他們有意打聽一下,可是奈何語言不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問。
晚飯擺好,衆人坐下要吃飯的時候,紫衣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他疑惑的問道:“綠衣呢?你們有誰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青衣環視了一下整個屋子,的確是沒有發現綠衣的影子。
她頓時有些焦急的說道:“這個綠衣該不是閒不住出去逛了吧。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就不知收斂呢!”
藍衣說:“要不就說他是個二愣子呢!”
御痕坐在正位上,拿起筷子,夾起靠近自己的菜就放進了口中。
旁邊橙衣急忙喊道:“主子,屬下還沒給您試,您怎麼就吃了。”
橙衣雖然沒有明說試什麼,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
御痕說道:“無妨,想必他們也不敢名目張大的對朕做什麼。”
“主子,綠衣他……”青衣有些擔心的說道:“要不,屬下去找找。”
御痕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不用,他的武功若是被人抓住了,那隻能說退步了,回去得讓他閉關。都吃飯吧!”
御痕都發話了,誰還敢多說什麼,一個個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等着大家快要吃完的時候,綠衣突然閃身進了門。
“不好了,不好了……”他一邊疾步走進來一邊喊着。
可是話還沒喊完,就看到衆人將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吃的七零八落的了。
他立刻閉上了嘴巴,用最快的速度奔到了桌子面。
看着滿桌狼藉,綠衣嘴巴一撇,滿臉要大哭的表情說道:“你們,你們……”
衆人齊齊挑眉看向他,綠衣更加的委屈了,說道:“我辛辛苦苦的去外面打探消息,你們竟然偷吃。”
紫衣敏感的抓住了他話的重點,問道:“你打探出了什麼?”
綠衣吼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這就是重點。”藍衣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綠衣暴怒的吼道:“我說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綠衣。”御痕也想要知道綠衣究竟打探出了什麼,開口打斷了綠衣的話。
御痕一喊,綠衣立刻嚴肅起來。
他輕了輕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對,這是重點,回主子,左千賜被打了,而且還很嚴重。”
“什麼?被打了,誰打的?”橙衣好奇的問道。
這世界上還有人能這麼容易,而毫無顧忌的打左千賜,她不好奇才怪。
綠衣將自己躲在相家大廳房頂上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道來。
御痕等人這才知道爲何等了這麼久都沒等到左千賜。
綠衣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門外傳進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武功高的人都能憑腳步聲分辨來人。
顯然,御痕就能,他的臉色瞬間變的冰冷而憤怒。
不用說,這來人便是相君莫。
“不知我府上的飯菜可還和新皇的胃口?”相君莫進門問道。
御痕怒目瞪着相君莫,冷冷的說道:“你來做什麼?”
“哦,我被我爺爺責罰,受了些小傷不能來照顧各位。”
“我作爲他的弟弟,又是這府上少有的懂的你們說話的人,自然他過來招呼一下各位。”
“怎麼?新皇以爲我要做什麼?”相君莫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御痕問道。
御痕道:“本皇沒興致跟你爭口舌,若你無事便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