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肆笑了,伸手想要拍拍她的頭,但覺的不合適,於是改成拍肩膀。
他說:“你也要小心些,別被人認出來了。”
“放心吧皇兄,這一次我不用易容術,用藥改變容貌,保證到時候你們誰也看不出來的。”蕭雪尋很是自信的說道。
郗肆雖然不太懂蕭雪尋在說什麼,但是他相信她的話。
之後的幾日裡,郗肆就像是長在了長樂宮內一樣,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和上廁所的時候,基本都在長樂宮內跟虞凝聊天。
虞凝很是鬱悶,她就不明白,她樣貌如此醜陋,這個鹿笙的皇帝竟然也不嫌棄。
而且她不能說話,郗肆也不嫌棄,一直嘮嘮叨叨的跟她說個沒完。
而且還都是些蕭雪尋小時候的事情。
有時候虞凝真的是很嫉妒蕭雪尋,能有那麼好的童年,那麼幸福的生活。
而她,小時候則被人欺凌,活的比畜生都不如。
虞凝突然覺的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
郗肆看着虞凝聽着他胡謅蕭雪尋小時候的事情,明明是一副嫉妒的發瘋的樣子,還裝高興的樣子,就覺的好笑。
“鹿笙皇、到用午膳的時間了。”青衣走進來說道。
爲了防止虞凝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御痕派青衣貼身伺候她,實則是監視。
郗肆到:“那傳膳吧,想來皇后也餓了。”
郗肆何嘗想要跟這個虛僞醜陋又不會說話的人聊天。
要不是爲了自己的親妹妹安全,他纔不會這麼無聊。
用完午膳後,郗肆又說:“皇后聽本皇說了一上午,現在估計也累了,稍微午休一下吧!本皇晚點兒再來看你。”
虞凝早就巴不得郗肆走了,整日聽他說話,她也很受罪的。
待虞凝作揖過後,郗肆起身離開了。
一回到他暫住的長安宮,郗肆便癱坐在了貴妃椅上。
這時候蕭雪尋正好走了進來,看到他如此形象,忍不住嘲笑道:“皇兄這樣,哪兒有半分一國之君的樣子。”
郗肆擡起眼皮看了看她,復又閉上,換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躺好。
這纔開口說道:“本皇現在都成了你跟御痕的跑腿兒的了,早就沒什麼一國之君的形象了。”
蕭雪尋嘴角勾起笑意輕笑了一聲,說道:“真是辛苦皇兄了。”
郗肆突然睜開眼睛,看着她問道:“本皇這樣演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你知道日日對着那樣一張臉吃飯,本皇都快要消化不良了。”
御痕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
他進門便說道:“怎麼可能,朕可是聽青衣彙報,鹿笙皇一日比一日吃的多,都快把朕的御膳房給吃窮了。”
“怎麼可能?”郗肆曾的一下坐了起來,瞪着御痕說道:“那是你御國本來就窮,怎麼就是我吃窮的了。”
再說,他之所以吃那麼多,還不是因爲不想看到那張醜陋的臉,只能一個勁兒的埋頭吃吃吃。
“再說了,你堂堂一個御國,竟然連皇后的哥哥都養不起,那怎麼放心讓本皇將親愛的妹妹留在此處,難道跟着你個窮皇帝受苦不成?
要不,雪尋跟着皇兄回鹿笙吧!皇兄絕對不會像他那樣嫌棄你吃的多。”
話說道最後,郗肆還不忘衝着蕭雪尋擠擠眼睛。
蕭雪尋站在一邊兒看着兩人鬥嘴,嘴角浮着笑意就那麼看着。
御痕聽了郗肆的話,再看他對蕭雪尋做的動作,還真的怕他將蕭雪尋給拐走了似的。
他一把將蕭雪尋拉到自己身後,冷着一張臉,說道:“你在長樂宮的日子也不短了,也該認出那不是你妹妹了,也是時候回國了。”
郗肆聽終於可以不用見那醜女了心裡當然高興。
可是一看到御痕那一臉卸磨殺驢的表情,他就心裡不爽。
郗肆身體往後一靠,不捨的說道:“這麼快,可是本皇怎麼覺的時間還不夠,時機也不對。
要不,本皇委屈一下,再多呆些日子?”
御痕眉頭微蹙,聲音更加冷了幾分,說道:“不用了,朕覺的剛剛好。鹿笙皇明日便啓程回國吧!”
“不好吧,本皇纔來了半月,時間太倉促了些吧!”郗肆說道。
御痕道:“難不成你還想要待上半年的時間不成?”
“這個主意不錯。”郗肆單手摩擦着下巴,很是同意的點點頭說道。
御痕差點兒被他這句話給氣吐血了。
但一轉臉,御痕嘴角勾出一抹陰測測的笑。
他說道:“你若那麼喜歡那個醜女,不如朕將他送給鹿笙皇,鹿笙皇帶着她一同回國,日日相對,如何?”
郗肆身體一抖,眼珠子一轉,說道:“不必,本皇出來的時間夠長了,明日也該回國了。”
御痕是什麼人,向來說到做到的。就算他不將虞凝給他,也絕對有可能找上十個八個醜八怪送到鹿笙皇宮去。
到那時,要是他再有意無意的散播個些謠言,那他堂堂鹿笙皇形象不全完蛋了。
更重要的是,他還因爲雪尋的關係又不能對他做些什麼。
那豈不是白白吃個啞巴虧。
這買賣一點兒都不划算,他還是趕緊走吧!
第二日,郗肆不告而別,御國衆朝臣面面相覷,不明白這鹿笙皇是怎麼了?
半個月後,從鹿笙國都城的方向沸沸揚揚的傳出一則消息,說御國長樂宮內的皇后是假的。
御國朝臣結合這條傳言,再想到郗肆不告而別,就更加證實了這傳言的真實性。
一時間口口相傳,很快整個御國人人皆知,御國皇宮長樂宮內住着的皇后是假的。
御痕震怒,下令皇城府尹鎮壓百姓輿論,若有膽敢私自議論皇后者,捉拿入牢,處以死刑。
此命令一出,百姓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但明面兒上不說,背地裡還是有人小聲的議論的。
這一日,蕭雪尋化成一男子,穿一身月白色長袍,手拿扇子,大搖大擺的在皇城主街道上逍遙的走着。
突然聽到一茶館內說的書很是合胃口,於是扇子一合,轉身進了茶樓。
她剛走上二樓,就看到了靠窗位置上坐着的兩位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