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我先走了,你們兩人繼續,繼續。”
看着點燃了老虎尾巴落荒而逃的蕭雪尋,黎陽心裡竟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在平日裡,他們的相處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她偶爾調調皮,闖個小禍,然後她的夫君就這樣寵溺她,兩人恩恩。
可是那麼美好的笑容怎麼是屬於司空御痕的呢,他是皇帝,這世間萬物都是他的,爲什麼她也是他的呢,如果和她在一起的是自己呢。
突然黎陽回過神來,俊朗的眉微微皺着,一雙星眸看向前方。
大殿上方的天空,還有幾顆星子未褪去,旁邊依傍着毛月亮。
今晚的夜色不是很好,黎陽的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不知道是該興奮,亦或者是黯然。
他一直在注意的人兒與他共鳴一曲,他該是喜悅的。只是看見蕭雪尋與司空御痕一齊離開的背影,他的心口竟被一種情緒漲滿。
他是怎麼了?
搖了搖頭。黎陽,你在想些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她是,你竟然有這種想法,難道,我愛上她了?
想到這一點,黎陽很想否定自己,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女人呢,他怎麼可以愛上蕭雪尋呢,可是真要想起來,自己這幾天心境的變化。
看到她的笑容時,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若是沒有見到她時,自己會魂不守舍,想着她會去哪裡了。
黎陽啊黎陽,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就別自欺欺人了,你愛上了蕭雪尋了,你愛上了,你看到他們恩愛,你會嫉妒,會吃醋,你告訴我,這不是愛是什麼。
一直站在黎陽對面的司空御痕看着他既是搖頭又是皺眉的,不過區區幾分鐘的時間,他臉上的表情層出不窮,看得我們的皇帝陛下都想仰天長笑了。
“既然如此,那黎陽也告退了,皇帝陛下。”一時間想通了這件事讓黎陽心裡有着千絲萬縷的線纏繞在一起,他需要獨自一人慢慢的整理心緒。
“站住,黎神醫,既然皇后已經不在這裡,那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朕問你,你是不是對皇后有不凡的心思。”
黎陽的臉色變了變,隨後勾起了一抹微笑,轉過身對着司空御痕敬了一個禮。
“小小醫者,豈敢對有褻瀆的心思,陛下真是太擡舉我了,黎陽和只是朋友,並無其他私交之情,還望陛下明鑑,黎陽斗膽再提醒陛下一句,作爲君王,陛下實在不應該感情用事,黎陽還有點事,先走了。”
或許是剛剛想明白了自己對蕭雪尋的感情,他對司空御痕說的話聽起來的確是一個尋常人對君王的話,可在這字裡行間卻有着自己都難以控制的譏諷。
待黎陽走遠後,司空御痕身邊的太監輕聲說道:
“陛下,這個黎神醫說的話真是囂張跋扈,陛下若是不喜歡他在宮中繼續和娘娘有牽扯,不如老奴命人將他趕出宮去。”
司空御痕手揚了揚,嘴角掛着自信的微笑,正色道:
“不用,朕難道還怕一個江湖遊醫不成,回去。”
“皇上擺駕,回養心殿。”隨着老太監尖細的聲音,司空御痕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養心殿。
傍晚,蕭雪尋正在琴嫣殿內餵養池中的魚,“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方纔前往浣衣局的宮女牡丹此時正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蕭雪尋頭也不擡,訓道:
“牡丹,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大嚷大叫的,讓其他宮的看到了,說我們殿的宮女沒有教養,成何體統?”蕭雪尋眉目未動,語氣卻染上幾分慍怒,母儀天下的風範盡數顯露出來。
牡丹連忙低下了頭,說:
“娘娘,方纔我在去浣衣局的路上聽見了養心殿的小桂子說,他說陛下今晚不來娘娘這兒了。”
蕭雪尋將魚食慢慢的丟入水中,一大羣五顏六色的魚爭相進食,她一邊喂一邊還在戲弄這些小魚兒們。
見皇后絲毫沒有緊張,可把牡丹給急壞了,若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娘娘,您怎麼還有心思餵魚啊,要不咱們去乾清宮給陛下認個錯道個歉,陛下那麼愛娘娘,肯定就原諒娘娘了。”
昨夜的事早就在下人那兒傳開了,她們知道也不奇怪。
蕭雪尋將所有魚食丟入水中,拍了拍手上的灰,說:
“我要是真的服了軟,那才真的着了他的道,牡丹你就等着看吧,不出一刻咱們這兒沒有消息,他指定就來了。”
牡丹雖是不解,卻也只好聽她的。
養心殿內。
“怎麼樣怎麼樣,皇后來了沒有?”司空御痕急切的問正在門口打聽情況的太監,但是太監仍然是搖了搖頭。
“陛下,您說這消息都傳出去這麼久了,娘娘怎麼還不來?莫非,她真的不在乎您……”
等到太監自己歪着腦袋猜測完了之後,方纔在這兒的人已經不見了,等他望去,就只見轉角處還有一抹明黃色的衣角,他連忙跟了上去。
於是乎,本來想要氣一氣蕭雪尋和別的男人一起氣他的皇帝陛下,自己卻先沉不住氣往琴嫣殿去了。
“娘娘,皇上到了。”牡丹神神秘秘的附在蕭雪尋耳邊說,臉上的笑容從聽見皇上來了之後就沒停過,果真還是她家娘娘厲害。
“你們都給朕退下!”牡丹連忙領着宮女們退下,順帶給他們帶上了門。
“陛下這氣沖沖的是怎麼了,不是應該在處理國務的嗎?”蕭雪尋歪着頭,衝他狡黠一笑。
司空御痕走上前去將她橫抱起,氣悶的說道:
“你早就吃定了朕不會碰別的女人。”
蕭雪尋擡起手臂挽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將自己放在,看着他欺身而下,她起身吻住他的雙眼。
“是啊,我就是,吃定你了呢。”
她的脣溫軟可口,讓司空御痕不覺入了迷,一雙涼脣也緊跟着覆上,脣齒相依,鼻尖吐出的氣息都是曖昧不已
司空御痕邪邪的一笑,“那朕可就要懲罰你了。”
簾帳落下,遮住了一室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