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一百章到了,百感交集。今日三更,以示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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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暮輕手輕腳將樓門關上,且看那妖道如何表演。
盧竦對衆人惶恐不安的表情頗爲滿意,眼光在樊小姐玲瓏的身軀上打了個轉用沉着的聲音低低的道:“各位不要慌張,貧道自有降服這東西的手段。”
說罷提桃木劍在手,手執三張黃紙,站在門口。
不一刻“咚咚咚”敲門聲再起,兩邊的小道士猛然拉開門,盧竦一個箭步衝出房門,口中喃喃念道:“南麼、三曼伐羅赦悍、疾!”伸手將三章黃紙拋向空中,右手桃木劍疾刺而出,將三張黃紙穿透,又迅速將門上四張符咒揭下來到樓前的香案上點燃,燒成灰燼。
衆人涌上前來,但見桃木劍穿着的黃紙上有斑斑的血跡,都長舒一口氣。盧竦呵呵笑道:“小孽障還敢來害人,已經被貧道打入地獄,諸位不必擔心了。”
樊世仁將信將疑的道:“天師果然仙術高強,但不知可驅除乾淨了呢?”這句話有些唐突,但事關家宅安危,樊世仁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盧竦也未發怒,好像在就知道他要這樣問一般,吩咐小道士收拾好香案,將地上清掃乾淨後帶領衆人又回到房中,關上樓門。
衆人靜坐良久,再無敲門聲,樊世仁這才相信再無鬼神來侵襲宅第,連聲致謝。
盧竦頗有意味的看了樊小姐一眼,轉頭對樊世仁道:“答應我的事別忘了,令愛有修道之資,修煉有成從此便再不怕妖物侵擾了。”樊世仁連聲答應明日送樊小姐去天師府中拜師學道。
盧竦滿意的點點頭道:“這裡事情已了,貧道告辭了。”說完便要出門。
“且慢!”人羣中有人大聲喝道。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韓暮懶洋洋的靠在門邊上嘴裡叼着根草莖可勁的咀嚼着。
盧竦扭頭止步,看着韓暮,眉頭微皺道:“這位小居士有何見教?”
樊世仁插嘴道:“韓。。。賢弟難道也要拜師麼?”
韓暮哈哈大笑道:“妖言惑衆,故弄玄虛,居心不良,賊道士可惡之極。”
衆人被他幾句考語驚得目瞪口呆。盧竦表情稍一慌張馬上恢復鎮定,喝道:“你是何人?敢污衊辱罵本天師。”
韓暮道:“你不必管我是誰?你這樣的鬼把戲騙得了別人,休想騙得了我。”
盧竦再也按捺不住,無法鎮定下去,大聲道:“你這混人,血口噴人,今日你若不把話說清楚,便別想走。”
韓暮笑道:“我根本沒打算走,倒是你,可千萬別嚇跑了。”
樊世仁忙上前圓場道:“天師,韓大人,你們千萬別傷了和氣,若傷了彼此和氣,下官擔當不起啊。”
“韓將軍?你是哪位韓將軍?”盧竦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韓暮是也。”
盧竦微微一怔,韓暮的大名他倒是聽說過多次,在華林苑中將桓秘等人羞辱的不輕,雖然自己不再場,但桓秘曾在盧竦面前大罵過韓暮。據說此人極爲難纏,盧竦暗自加了小心。
“既是朝廷命官,該言語持重,注意分寸,真當沒人治得了你了麼?”盧竦開始用大帽子壓人了。
“萬事擡不過一個理字,我若說的在情在理,何人治我的罪呢?”韓暮依然帶着讓人心煩意亂的笑意。
“貧道好心幫樊大人愛女驅除鬼障,怎地得罪你了,樊大人,今日之事貧道定稟告聖上,請聖上裁奪誰是誰非,告辭,哼!”盧竦甩袖要溜。
樊世仁兩邊不能得罪,但盧竦擡了皇上出來,自然顧不得韓暮這邊急忙哀求盧竦息怒,轉頭朝韓暮道:“韓將軍,您這是怎麼了?看在樊某薄面上,給天師陪個禮如何?天師擒拿鬼怪之事大家親眼得見,你怎麼可胡亂詆譭仙長。”
韓暮暗恨這蠢貨差點把女兒推入火坑,但此時無瑕細說,盧竦正撂腳要跑呢,讓他跑了就沒辦法戳穿他的把戲了。
“張大人,請幫我把住樓門,今天這事是我挑起的,我給大家一個交代,沒交代完誰也不準走。”韓暮朝張玄一拱手。
張玄腦子都成漿糊了,也想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於是不假思索的邁步來到門前,拔出佩劍將門堵死。
盧竦雙眼閃過一絲怒色,幾名同來的小道士紛紛亮出兵刃。
韓暮大喝道:“大晉禁衛軍統領張玄張大人在此公幹,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衆人一愣都呆在原地,張玄既然揭破身份,伸手在懷中將禁衛軍統領腰牌掏出,亮了一亮道:“我和韓將軍聽聞有人在此妖言惑衆,幹那不齒的勾當,所以微服來此調查;若盧天師覺得冤枉的話,大可等韓將軍將話說完再走不遲,以免落下話柄。”
盧竦無言以對,只得狠狠的盯了樊世仁一眼;樊世仁被他用眼剜的心驚肉跳,心裡無比委屈,本來以爲這兩人是來看熱鬧,藉機和天師攀交情的,沒想到是來拆臺的。
盧竦見事已至此,反而鎮定下來,大咧咧往座椅上一靠道:“韓施主既然如此,便請你來分說分說吧。”
韓暮哈哈一笑道:“說不如行,不如我也來驅驅鬼;樊大人,借你僕役一用如何?”樊世仁沒好氣的道:“你用便用,何須問我。”
韓暮冷笑一聲,在一名樊府僕役耳邊低語幾聲,那僕役領命而去,不一會僕役拿了一小碗紅通通的液體來到院中,韓暮避開衆人,自到院中用清水勾兌的一番,直到也呈現和盧竦所用的畫符之水一般的淡紅色。
又自顧自的在盧竦所用的黃紙裡抽了幾張,盧竦靠在座椅上冷眼看着韓暮折騰。
韓暮拿了黃紙,在院內用毛筆蘸上勾兌的紅色液體寫了四張,回來後貼在小樓門上。張玄一看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只見黃紙上寫着一副對聯;左書:雕蟲小技右寫:何足掛齒。
韓暮同樣將所有人攏進小樓裡,依樣關上房門。
衆人神態各異;韓暮面露微笑胸有成竹;張玄面露狐疑提劍四顧;樊世仁面有憂色茫然發呆;盧竦表情木然,閉目入定;其餘各人均面面相覷,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