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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崗又宣讀了二十條晉升嘉獎條例,對軍中各種晉升嘉獎的條件作了明細規定。
如第三條:奮勇殺敵,戮力向前,斬一敵賞錢一吊,斬五人賞錢十吊,並升爲什長,斬十人賞錢二十吊,授北府勇士稱號,升百夫長。
又如第七條:舉報軍中細作,或妖言惑衆扇動軍心者,賞錢五吊,並據情節給予擢升;
第九條:奮勇護主,力保主將周全者賞錢十吊,並擢升爲主將親衛,酌情授予軍職;
第十二條:一什之兵累斬敵二十名,全體嘉獎並晉升一級,類推至一隊,一營、一團、乃至一軍斬兩倍於己之敵,全體嘉獎並晉升一級;所在隊、營、團、軍獲北府軍‘飛虎’稱號,他軍士卒見之須行禮致敬。
……
……
二十條晉升嘉獎條例便如平靜的湖面上投下的一塊大石頭,蕩起層層漣漪,衆將官羣情振奮;這個嘉獎條例不僅物質獎勵豐厚,而且在榮譽上也叫人眼紅,誰不想獲得一個北府勇士的稱號,或者是身處在一個叫飛虎隊或者飛虎營的團隊中,享受他營官兵的禮遇。
韓暮等人制定的這個條例緊緊抓住了士兵們的心理,深得人心。
接下來開始授旗儀式,北府軍軍旗是張彤雲親手設計並縫製完成,蔚藍色的底子,中間一顆碩大的鮮紅五星圖案,韓暮知道張彤雲是以他手握五星圖案爲設計思想,象徵的正是廣袤天空中的一顆閃亮之星。
各軍的旗幟分別是褐色的地字旗,藍色的水字旗,紅色的火字旗,和白色的風字旗,旗上的地、水、火、風四字均由韓暮親筆所書,氣勢非凡;袁崗和謝玄各自代表兩軍接過大旗,插在高臺之上。
五面大旗高舉,在高臺上獵獵飛揚,全體北府軍官兵仰視着五面大旗,心生自豪之感,從此以後,這支由一位天才少年組建的新軍將傲立大晉北疆。
建軍大會結束之後便進入嚴格的訓練階段,這些新募的士兵什麼都不懂,袁崗謝玄和幾十名飛虎隊員只得從最基本的東西教起。
首先是列隊,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跑步走,這些簡單的內容;即便是這麼簡單的內容都進行的慘不忍睹;隊列站得彎彎曲曲如土蛇,齊步行進之時王大踩了張二的腳,張三打了李四的手這都是常事,更有一些動作不協調的新兵同手同腳的走在隊列中,樣子滑稽可笑,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笑得前仰後合,那些新兵蛋.子自己也笑的收不住。
韓暮見這不是個事,於是從臨時擔任城內治安之責的三百射聲營士兵中又抽調了一百名來充當教官,將每一個訓練單位的人數減少到一百二十人,便於訓練,並告訴袁崗和謝玄,新兵必須在十日內訓練成型,否則時間將耽誤的很長,自己在年前一定要動身去秦國,十五天的路程總不能說兩個月還沒趕到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袁崗和謝玄商量了一下,不嚴厲點看來是不行了,於是每名教官配備了一支馬鞭,再訓練時誰只要走錯步子,邁錯了腿,上去就三鞭子,全隊連帶每人抽一鞭子。
這樣一來,兩天後隊列基本成型了。
接下來便是訓練聽戰鼓聲和號角聲前進或後退,學會看戰旗的指向和所表示的意思,再學習基本的戰術和武術,足足八天功夫,這支北府新軍才漸漸有了軍隊的樣子,這其中不知多少人捱了鞭子和大皮靴,也不知到多少人被罵的狗血淋頭。
期間有吃不住苦的新兵半夜偷偷做了逃兵,但袁崗等人早就對這些事異常關注,在連續兩天追回五名逃兵,並且當衆斬首之後,新兵們再一次感受到軍法的威力,誰也不敢動這些歪心思了。
每天早中晚三通高強度的訓練,把這些本來唧唧呱呱吵鬧不休的新兵蛋.子們整的筋疲力盡,但是打歸打罵歸罵,每日三餐的大白米飯、肥豬肉伺候着,他們倒也頗感滿足;十幾日下來這幫士兵身上的贅肉逐漸消去,代之以彪悍的棱角分明的肌肉疙瘩。
韓暮每天便在一旁留心觀察士兵中的姣姣者,他想從士兵中挑選一些有資質的骨幹分子出來培養,北府軍必須要培養自己的人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幾天下來被他看上的有好幾個,一日訓練間隙,韓暮將這幾個人統統叫到一邊單獨談話。
大校場邊的教官休息帳篷內,七名新兵在韓暮面前一溜排開昂首站立,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韓暮,韓暮有意識的和他們對視,這幾人敵不過他銳利的目光也爲他氣勢所迫,這才低頭注視地面。
韓暮一字一頓的道:“報上名來。”
“回稟大將軍,小人劉牢之……”
“何謙……”
“諸葛侃……”
“高衡……”
“劉軌……”
“田洛……”
“孫無終……”
幾人聲音洪亮,中氣充沛。
“嗯……”韓暮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們可知我爲什麼要叫你們幾個過來?”
“屬下不知,請大將軍明示。”劉牢之等人大聲回答,絲毫沒有猶豫。
韓暮哈哈笑道:“好!不知便說不知,絕不妄加揣度,不愧我北府軍中一員,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幾個在訓練中表現出色,從不口出怨言,我很欣賞你們,打算提拔你們。”
劉牢之大聲道:“刻苦訓練乃是屬下本份,屬下無功不受祿,大將軍還是等我等立下戰功後再按律獎賞吧。”
其他幾人也大聲附和,韓暮倒是有些詫異了,他仔細看了看劉牢之,忽然認出他便是建軍大會當日出言奚落那五十幾名欲當逃兵的年輕人,頓時大聲好感。
“呵呵,很好,你們能這麼想實屬難得,但是我軍馬上便有一件可以讓你等正大光明立功的差事,我要試試你們是不是有真本事。”
劉牢之等人面有喜色,互相對視,卻並未發問。
韓暮暗自點頭,這幾人對軍紀確實嚴格的遵守,不該發問的絕對不問,這纔是一名士兵最基本的素質。
“三日後我將帶你們前去剿滅青台山土匪,到時候便是你們立功的時候了,有什麼本事儘管拿出來給大家看,我也好名正言順的提拔你們。”韓暮微笑道。
幾人仆地跪倒磕頭,感謝韓暮的栽培之恩。
韓暮笑道:“起來吧,能不能得到提拔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表現差勁的自然不行,抑或在剿匪中丟了性命也是沒辦法,所以你們好自爲之。”
“是,屬下明白”劉牢之等七人同聲答道。
“去吧”韓暮轉身出帳而去,七人待韓暮離去,在帳篷內歡呼跳躍一番後,魚貫而出歸隊訓練。
次日上午在韓暮望穿秋水、千呼萬喚、朝思暮想中,蕪湖縣令李遠終於派人送來了消息,京城的一個鏢行押解了百車的貨物來到蕪湖縣,要韓暮去親自接受,韓暮心中狂喜,恨不能飛到謝安面前給這老東西磕幾個頭。
鏢局的人還在蕪湖縣城等着韓將軍去接受貨物,韓暮馬上帶領五百名士兵分乘三條大船趕往蕪湖縣城,緊催慢趕之下,午時未到便趕到了縣衙。
那鏢行的鏢頭正和李遠坐在縣衙裡敘話呢,旁邊還坐着一人,韓暮一看嚇了一跳,此人竟然是謝府中的熟人謝安之的五弟謝石,韓暮忙上前參見,“五叔”剛剛喊出口,那謝石反而向韓暮口呼大將軍拜倒在地。
韓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謝石也不多言只是拿出一封謝安的親筆信給韓暮看,韓暮這才明白,謝安已經將謝石從秘書省調出,要在韓暮這裡歷練他了;說起來謝石不過二十五六,雖然輩分頗高,但年紀只比韓暮大不了多少,世家子弟多少有些紈絝之氣,謝安此舉分明是接北府軍這塊寶地,將家中子弟鍛煉出來,以後好接他的班。
韓暮正是用人之際,既然來了個謝家不錯的苗子,倒也很是高興,只是有些奇怪飛虎隊小隊長陳坤爲何沒跟隨一起過來,謝石言道,陳坤怕隨同鏢車前來目標太大,所以從水路乘船而來,估計要遲上幾天纔到,韓暮無瑕在管這些,急吼吼的接收了貨物,命士兵將一個個密封的大木箱擡上船去。
謝安心思慎密,居然將這些物資僞裝成普通的稻米棉鹽之物,隨鏢車先南後北押運繞路至此,可謂是費盡心機。
在趕回巢湖城的船上,韓暮親自撬開一隻大木箱,扒開表面的破棉絮,一件件制式的盔甲呈現在面前,韓暮哈哈大笑,心道:這一次,北府軍可是要武裝到牙齒了。
這次謝安卯足了勁,借貸三千七百萬錢之巨,在加上謝府和韓府湊起來的兩千多萬錢一共將近六千萬錢,將禁衛營換下來的一萬三千多套半新的盔甲武器全部拿下,即便如此也是走了考工司的後門。
本來這些盔甲武器都要回爐再造,但是謝安硬生生的將戶部的大拿們全部搞定,對外宣稱這批盔甲已經回收,再拿謝安交付的六千萬錢填補虧空,戶部的幾位管事尚書和侍郎以及大大小小的關節人員也各自得了一筆不菲的回扣,加上王坦之謝安等人的面子,此事居然密不透風的就解決了。
桓溫帶兵離開京城的第二天,謝安便找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鏢局,重金將這批物資押運出來,唯一的要求是四個字:秘密進行。
這家鏢局第一次接到這種報酬近百萬錢的買賣,自然盡心盡力,挑選徵集了各地分號近六百多名鏢師,押送着百車一千多隻大木箱半夜出城;爲了掩人耳目,不惜先往南再往西北繞道前往蕪湖縣,一路上小心翼翼,每行五十里都要停車派人前後左右方圓數裡的巡視打探,生怕漏了消息。
謝府和韓府經過這麼一折騰,這次真的是將全部家當壓上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恐怕要勒緊褲帶過一段苦日子了;好在這兩家如果不出岔子的話一年之內便可將所有欠款還清,倒也不虞就此清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