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忽然捂住了臉,在風中扭動,“我長得那麼好看,肯定會被你霸王硬上弓的~~~~~我的定力又那麼差~~~~到時肯定會被迫就範的~~~恩~~~人家的清白要沒有了~~~~吾~~~~”
果然!
扭頭,就走。
真受不了他。不過有句話他是認真說給我聽的,就是夫妻也有可能是假的。既然命運安排我們做夫妻,可不一定是真正的夫妻。比如因爲某些原因我們假扮夫妻,或是別的。
反正,只要不是真的就行。誰會受得了每日一雷?
身後傳來“啪~~啪~~”極慢的跑步聲,宛如某人在跑的時候,還會在空中有所停頓。我轉回頭,果然他甩着手臂正頓在空中,然後落下。當我發覺他下落的方向不對勁想跑時,已經來不及地被他撲倒在花枝之中。
“砰!”一聲,花瓣震飛,隨風而散。
“哎呀……你怎麼停了?害我撞上你了……”荀子翎面無表情地壓在我身上,眼神裡還有一絲是我在佔他便宜的感覺。
我忍住想踹他的衝動,想從他身下離開,他卻忽然雙眸眯起說:“別動!亂動會出事!”
終於忍不住撫額:“荀子翎,你就不能正常說話嗎,真是……”忽的,脖頸裡傳來一串溼熱的溼癢,我驚愕地瞪圓眼睛,刺入眼睛的是上方耀眼的陽光。
“我……餓了……”
無力的聲音漂浮在耳邊,脖頸的右側被人一下,又一下地舔過,“煞……對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吃你女兒的……不然……我連出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該不是!
“荀子翎!你找死!”我大叫起來,想掙扎起來時,倏然間,脖頸上出現針尖扎入皮肉的刺痛,轉瞬間,一切疼痛卻忽然消失,甚至是荀子翎在我脖頸上留下的那串溼熱的痕跡,都已經沒了感覺。宛如那裡……被麻醉了……
雙手開始隱隱發涼,明顯感覺到手指的血液正在上行,然後消失在脖頸之處,指尖因爲失血而隱隱發麻,最後,失去了知覺。他是要吸光我所有的血嗎?
“哦……亙陽大人……您的血真是甜美……”
意識開始陷入昏沉,難道,是因爲荀子翎想吸亙陽的血,才選擇了我作爲替代品?畢竟,亙陽是在我的體內。而他這個變態,又那麼迷戀亙陽
“恩……恩……啊……啊……恩……”
當這些銷魂的恩恩啊啊聲迴盪在耳邊之時,我徹底陷入了昏迷,荀子翎,你這個渣。說帶我一人,根本就是預謀
朦朦朧朧間,回到了故鄉的小鎮,白牆青瓦,小橋流水。很美,很靜。我站在橋上,靜靜地看着自己橋下平靜的倒影。臉色蒼白,無精打采。像是一具殭屍。
從橋的另一端,緩緩走來亙陽。他面無表情,威嚴而冷漠,宛如路人。他經過我的身後,停下,沒有轉身看我,而是依舊面朝前方:“原來你從另一個世界而來,也是一個錯誤。”
我沒有轉身看他,依然保持着看落河面的姿勢,只是,將目光移到了他的倒影上,淡淡地問:“爲什麼不救我?”
“既然是錯誤,早晚都會糾正,你好自爲知,你跟御蘭亭和星研,註定沒有結果。”說完,他擡起腳步,繼續向前而去。
“爲什麼不救我。”我再次問。
他頓下腳步,傳來一聲嗤笑:“我們有關係嗎?”
我轉身看向他淡金色的背影,金色的長髮如同瀑布披蓋在他的身上,“沒有。”我說。
“哼,既然沒關係,我爲何要救你?”
“我不是你的容器嗎?我死了,你又如何得到龍珠?”
忽的,他撐開雙臂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已經得到六顆龍珠,足以控制你的身體,你的靈魂,即便你死了!”他側過了臉,側臉上是我陌生的冷酷神情,“我依然能控制你的身體,鎖住你的靈魂,拿到最後一顆龍珠。”
我怔立在原地。原來……他已經不需要我了……
“記住,你只是一個容器!”說罷,他的身體漸漸消失在了我的回憶之中。
頭有點脹,心有點痛。爲何會有種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感覺?亙陽不是我的朋友,他不是……
醒來之時,發現已經回到了船上,全身沒有半絲力氣,整個人像一攤棉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行動。呆滯地看着天花板,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我與亙陽,總算是清了。
“你……醒啦……”荀子翎的面具忽然出現在我的上方,遮住了我整個視野,心口的怒火立時因他而生。想罵他,卻愕然發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緩緩擡手,挪開了一半面具,指向自己變得異常紅潤光潔的臉,“多虧你……我……更美了……”
我簡直氣得無語。他的臉色白裡透紅,晶瑩剔透,簡直是讓女人都嫉妒地想死!而這,是因爲他喝飽了!
他戴好面具,絲毫沒有愧疚的神色,而是伸手摸上我右側的脖頸:“放心……不會留痕……”
我繼續憤怒地瞪他,他收回手,又是發出一聲哀嘆:“哎……要是你是處女……我會更美的……”
你這個吸血惡魔!我快氣炸了!我呆在船上,簡直就是他的冰箱,隨時提供新鮮的血液!他之前不動我,全是因爲我爹在!
這個世界的血族只喝血,被其吸血之人不會變成殭屍,除非他們願將自己的血給你飲用,你纔會如同中毒般,成爲老不死的血族。但是,如果他們超過一定時間不喝血,也是會死的,也就是——餓死。
“荀子翎,素素醒了嗎?”房內又傳來星研的聲音,還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星研莫急,素素每次食下龍珠都會有幾日昏迷。”是淵卿。你們錯了啊,唔……這次我是被人吃了……不對不對,是被人吸乾血了……
而罪魁禍首已經用面具遮起他所有表情,一個正經白色面具讓他顯得格外正經,一派大法師的莊嚴肅穆。
坑人的面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