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表……表白?”趙乾坤的話,一下子將貞德的思緒帶回了跨年之夜的宴會。
當時有兩個人向她表白,但是不知道是否是其中之一就在面前的緣故,貞德首先想到的,是那個以魔法系的孱弱身軀,挑戰強大勇者的少年。
在她的視野中,周圍不再是簡陋的營帳,而是變成了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而當時那個對她說:“你不是一件獎品,應該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追求愛情”的少年,和眼前的年輕人的形象,完美重合了……
想起當年趙乾坤的情話,貞德不由得呆呆愣住,臉頰發燙,而趙乾坤則歪了歪腦袋,突然伸出手來拍了拍貞德泛紅的臉頰,粗糙的手掌和細嫩的臉蛋撞擊得啪啪作響,也把貞德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哇!”貞德急忙後退兩步,捂着大紅臉對着趙乾坤怒目而視:“你……你幹什麼?!”
老趙撇了撇嘴:“我看你一臉思春的模樣,把你叫醒啊!那個海爾羅的確挺帥的,也就比我差那麼一丟丟,你也不至於隨便想想就犯花癡吧?”
“誰……誰犯花癡了!我可是高傲的聖騎士!”貞德這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來:“再說了,我也不是對他……”說到這裡,這女聖騎士的臉頓時更紅了,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
趙乾坤皺了皺眉:“算了,總之,我現在懷疑,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海爾羅有問題,讓我和他見一面吧!”
“你指的是海爾羅?!”貞德彷彿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他能有什麼問題?”
“總之你讓我見見他就好了!”趙乾坤擡手生出幾根樹根,插入了那腐屍之中,隨着根系的不斷蠕動,頃刻間就將那屍體作爲養分給吸收乾淨,只剩空氣中那一抹異味,還在證明着屍體曾經的存在。
“那是什麼招數?”貞德又瞪大了眼睛,幾個月不見,趙乾坤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她感覺自己都有些不敢認這位學弟了。
“算是木系法術吧……”趙乾坤笑道:“這臭了吧唧的東西,總不適合擺在美女的閨房中吧……”
“可是這不是重要的證據嗎?”貞德不解道:“應該拿給大家看纔對,這樣才能終止這場荒唐的戰爭啊!”
“你覺得戰爭是這麼簡單就能終結的?”趙乾坤呵呵笑道:“我如果想,大可以多帶上幾個人,給每一個貴族將軍都演示一遍。但我知道那沒用,這並不是聖戰,就算是聖戰,也未必爲了聖潔的目的!”
說着,趙乾坤拍了拍貞德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帶來這一具屍體,只是給你看看的。我只相信你,也只需要向你解釋。同時,我也希望你看清現實,不要再糾結是自己挑起的戰爭,陷入自責啦!”
“那……你打算怎麼做?”貞德被趙乾坤真誠的眼神所感染,下意識的問道:“就算我帶你見到了海爾羅,你又打算怎麼做?”
“沒什麼……”趙乾坤笑了笑道:“就是想讓他感受一下,何爲恐懼!”
趙乾坤的無心之言,卻恰巧印證了貞德的回憶:“恐懼……你想做什麼?”
趙乾坤笑而不語。
………
“你說什麼?貞德帶了個不認識的人進了軍營?”
就在趙乾坤向貞德展示化活人爲腐朽的時候,不遠處營帳中的海爾羅,也得到了士兵的彙報。
從軍中的階級來看,貞德屬於海爾羅的副官,對兩人手下的隊伍來說,貞德雖然是皇女,但是勇者大人才是最高長官。再加上海爾羅更擅長收攏人心,比起貞德這個傻白甜,士兵們對他也更衷誠,貞德有什麼動向都會向他彙報。可憐貞德這個傻妞,身處監視之中卻渾然不覺。
得到了情報的海爾羅眯了眯眼睛,他不知道貞德接觸的這個人是誰,但是本能告訴他,這恐怕是個麻煩……
正思忖間,一股異樣的波動飄來,被海爾羅所捕捉。勇者皺了皺眉,轉頭望向波動傳來的方向,那裡正是貞德所在的地方。
“果然……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瘟疫法師……”海爾羅嘴裡嘟囔着,快步走出營帳,手按腰間的斷鋼劍柄,一路來到了貞德的帳前,掀簾進去,正巧撞見貞德和趙乾坤兩人,還有一地的碎葉子。
海爾羅提筆子聞了聞,嗅到了那微微的**氣息,然後擰眉看向趙乾坤,單手握緊了聖劍的劍柄:“貞德,這是你的朋友嗎?”
他這話一出,貞德面露驚愕:“海爾羅,你不認識他了?”
對面的趙乾坤則哈哈一笑:“我還在想要怎麼揪你出來呢,沒想到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海爾羅一聽就心道不好,立刻拔出聖劍砍向趙乾坤,隨着聖劍出竅,整個帳篷都被澎湃的劍氣一分爲二。
不過海爾羅的攻擊並沒有傷到趙乾坤,斷鋼的劍刃被一把輕薄的寶劍擋住,正是貞德的龍舌劍!
“海爾羅……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貞德厲聲質問:“就因爲趙乾坤曾經贏過你,你就要殺死他嗎?居然還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突然襲擊,簡直太卑鄙了吧!”說着,貞德雙臂一振,架開了海爾羅的斷鋼劍,手中龍舌劍一甩。
可以清楚的看到,龍舌劍輕薄的劍鋒被斷鋼磕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但是不礙,在龍舌劍的自我修復機能下,那個缺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很快就完好如初!
海爾羅沒有回答貞德的話,只是擰眉看着趙乾坤。老趙呵呵一笑:“傻姑娘,你還沒想明白嗎,這傢伙根本不是裝的,他壓根就不認識我!”
說着,趙乾坤指了指海爾羅手中的斷鋼:“不信你仔細看!”
隨着營帳被劈開,夕陽的餘暉灑在三人身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那柄斷鋼聖劍閃着耀眼的反光,隱約可以看到,在劍鋒之上,似乎有一道小小的劃痕……
那正是剛剛和龍舌劍相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