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魏楊的智商,自然不難看出老喬在作秀,卻也無可奈何。至少在他這件事情上,老喬的確顯得相當大度,否則他是沒機會追喬家女兒的。
回到家中,喬玉雪拿出主人的派頭,在前面帶路,她知道陸飛揚肯定不願意和這些人在客廳裡胡扯,直接帶着他們進到後面的小客廳裡。
“想喝什麼?咖啡、茶、酒還是飲料,別跟我說蒙山雀舌,那點茶都在大姐手裡,她是誰也不肯給的。”喬玉雪笑着說道。
“埃亞咖啡。”陸飛揚說道,他早已經不是一年前的菜鳥了,朱有德那兒喝過的埃亞咖啡,在這些豪門眼中,也算不得稀罕貨,至少警備區裡,就有不少的存量。三位大佬都喜歡傳統的茶葉,對咖啡這種泊來品,沒什麼興趣。
“一樣。”看喬玉雪尋問的目光,趙蕾心不在焉的說道,喬玉雪可是知道趙蕾的能力,自然不敢待慢她。
“李小姐呢?”看到李華也跟了進來,喬玉雪連忙問道,心中奇怪,這位大小姐,不在大客廳裡,怎麼跟這兒來了。
石貓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擡頭說道:“我要酒,高度白酒,不要加冰。”剛纔惡搞了陸飛揚一下,結果被喬遠山三言兩語化解掉,讓她心裡更不舒服了。再想想白天的事情,現在她正處於停職反醒之中,一想起這些,就頭疼。
以她父親的位置,就算不去求他,也有多得是人爲她出頭,可林局的確是個好警察。他也沒作錯什麼。要是因爲這個,把他搞下去,李華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可林局不下去,自己就得下去。
算了,看來要換到別的區去當巡警了,上京市十二個區呢,難道處處都有林局這樣地人嗎?其實她很清楚。這些人很怕她去,看見她就頭疼,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很關心。很願意看到她的樣子,想想就噁心。還是林局看着比較順眼。可惜,人家看她不順眼啊。
咖啡很香,酒很冽,這些都無法讓石貓開心起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一會的功夫,半瓶高度白酒下肚,小臉已經燒得通紅了。這只是表象,貓姐的酒量,和她的名氣同樣大,有千杯不醉之能。事實上,她好象真的從沒有醉過。
不醉並不代表好受,這高度白酒,裝在瓶裡挺老實地,可裝到肚子裡,就燒得厲害。頭不暈,可胃難受。特別是在喝悶酒的時候。喬玉嬌和玉雪兩姐妹。只能默默的看着,這位貓姐地脾氣一向不好。她們也不敢勸。
“你少喝點行不?這酒味很難聞的。”陸飛揚看不下去了,他是不喝酒地,看別人喝酒也難受。小客廳面積不大,咖啡香味混着酒味,喝酒的石貓沒事,可這味道,讓陸飛揚極爲難受。
石貓翻了翻白眼:“四爺看我不順眼?那我走好了,誰敢惹你啊,我老爸都說了,我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你們這些人,惹不起,我躲得起。”
說完,站起身來,抱着半瓶白酒,向外走去,喬家姐妹站在那兒,手足無措,這雙方都不是她們能得罪得起的,這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這主人還真不好當呢。
石貓走到門口,門自己就開了,她走的急,外面進來的人走地也不慢,兩人撞了個正着。砰的一聲,可憐的石貓整個飛了起來,在空中飛行了五六米遠,一屁股坐到沙發裡,手中抱着的酒居然安然無恙,的確有幾分酒鬼的潛質。
門口站着一個大個子,頭都快要頂到門上地橫樑了。全身上下,無處不大,身上的肌肉,即使包在衣服裡,也能看得出他有多麼強壯。一顆大大的腦袋,看起來比楚凌峰還要大些。可這個全身都大,這腦袋就顯得正常多了。
那人看着房間裡的衆人,再看一眼被撞進沙發裡的石貓,一臉的歉意:“小姑娘,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房間裡有人,你沒事吧。”這一開口說話,聲音象是打雷一般,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還以爲他是用麥克風在說話呢。
壯實的漢子陸飛揚見過不少,魏楊地體格就算很不錯了,可同這人比起來,其他人都象柴火杆般瘦弱,站在門口,將整扇門堵得嚴嚴實實。
“你……你走路不帶眼睛啊。”石貓心中委屈啊,今天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她並不是不講理地人,這迎面撞上,雙方責任各佔一半,讓人撞飛,那是她體格不行。當然了,看到對面的壯漢,她也不認爲有誰能行,這跟撞在一堵牆上沒什麼分別。可今天,貓姐心中不痛快啊,連喝個酒都喝不痛快。
“對不起,小姑娘,我真地不是有意的,我剛纔就在這兒休息,你看,我的行裡還在牆角呢。去了趟廁所,回來就有人了。”那漢子長得極爲粗壯,卻是一臉的誠懇,讓石貓都覺得,這樣欺負老實人是有罪的。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壯漢果然沒有騙人,在角落裡,放着兩個高有一米多的帆布帶,裡面裝得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些什麼。這麼大的包,也只有他這樣的壯漢,才能輕鬆揹着,換個人,這揹包的底部,可能都會拖到地面。
石貓上下打量了壯漢一會,這整個就是一堆肉山嘛,看看懷中的酒,心中有了主意:“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聽到這話,壯漢臉色一暗,雖說這事不能全怪他,可把人家小姑娘撞飛了,總歸是很不好意思的事,還好撞到沙發裡,要是撞牆上,就她那副小身板,還不撞零碎了?
其實這只是他的看法,貓姐可是名聲顯赫,所有的功勞都是實打實賺出來的,無論是身體基礎素質、擒拿格鬥、槍械使用還是機車駕駛,在上京市,都是威名赫赫的。也只有這壯漢,對比雙方體格後,認爲石貓是個瓷娃娃,易碎品。
石貓不理他的臉色變化,繼續說道:“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就陪我喝酒,看你長這麼大個子,別告訴我不會喝酒喲。”說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活動一下四肢,撞得還真不輕,身上有些疼,走到壯漢面前,不算矮的個頭,卻只到壯漢的胸膛,想要看到他的臉,就必須仰着臉。
左手拿酒瓶,右手拍了拍壯漢的肚子,發出砰砰的聲音,象是熟透的西瓜:“這麼大的酒桶,你要說不能裝酒,我鄙視你。”
聽到喝酒,壯漢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又暗了下來,內心不斷的掙扎着:“不好吧,有人說我……說我酒品不太好。”
石貓這回拍着自己高聳的胸脯,大包大攬的說道:“沒事,放心跟我喝,酒品不好也沒事,最多把他們喬家砸了,到時候我賠就是了喬家姐妹無語相視,這什麼人啊,到別人家作客,還吵着要抄家怎麼的?那壯漢看起來年紀不大,一臉的靦腆,聽到這話,嚇得直搖頭:“不不不……我不喝了,你小姑娘有問題,人家請你來喝酒,你還好意思砸人家東西?”
“你這胖子,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只是就這麼一說,難道還真砸了喬家大院?那樣的話,說不定我爸真會狠下心來揍我一頓呢,你就只管喝,一切有我。對了,幫我再拿點酒來,你們看看這肚子,就是酒桶嘛,這得裝多少啊,別拿少了。”
喬家姐妹,看了看石貓,又看了看陸飛揚,喚人送酒。不管什麼人,有陸飛揚在,總不會鬧出不可收拾的事來,背靠大樹好乘涼啊,她們這才體會出陸飛揚的價值來,有這位爺在,不怕人鬧事,就算是總統的女兒也沒關係。
等真的喝起來,他們才發現,石貓還真是猜對了,這哪兒是喝酒啊,根本就是倒酒,這壯漢看到酒,眼睛亮得象五百瓦燈泡。一斤裝的酒瓶,放到他手裡,象正常人拿着一隻筆那樣纖細。打開酒瓶,張口向裡倒,一次至少下去半瓶。
再加上千杯不醉的貓姐,這兩人可真是棋逢對手,十分鐘下來,兩人面前的小几上,已經擺了一排的空酒瓶,這些可都是高度酒啊。石貓的臉越喝越紅,壯漢怎麼喝都沒反應,看他清澈的眼神,哪有兒半分醉意?這人酒品不錯嘛,這讓喬家姐妹放心許多。雖然她們不相信真有人敢喝多了鬧事,可畢竟這是她們的家。
“你還成嗎?”石貓又打了一瓶問道,通紅的臉,噴出的酒氣,看得陸飛揚又心慌了。那壯漢看看小几上的酒瓶說道:“還成,現在還不成十瓶,一會真的不能再喝了,喝多了我會什麼都不記得的。”
陸飛揚對此人心生好感,這大個子,看來很純真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喬家的,看他的行裡就知道,這人應該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說話辦事,都透着一種淳樸。
房間裡又響起了倒酒的咕咚聲,酒是越喝越多,兩人的話也越來越多,又過了十分鐘,石貓已經和壯漢勾肩搭背,論起兄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