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偉大的魯迅先生也曾經說過,敢於正視淋漓鮮血的人,肯定不會說謊話!”鄭強看到驃叔有些迷茫的神色,又故意問道:“對了,驃叔,你學識淵博,魯迅先生的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
驃叔先是搖頭,然後彷彿又反應過來那是狂點頭,他可不能承認自己的淺薄,尤其是在鄭強面前,於是煞有介事的說道:“魯迅先生這句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我不僅把他當成金玉良言,還經常拜讀。”
雷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阿強,夠了!不是驃叔不信你,畢竟你用槍打死了人,還是問詳細些好,而且上次你們那個錄像最後的收尾工作還是驃叔弄得。”
雷蒙話語中有讓他適可而止的意思,鄭強立即裝作手足無措的樣子,後退了一步。
“行了,這裡都沒有外人,你裝個什麼勁!”雷蒙笑罵道。
“喏,接住!”雷蒙又扔給鄭強一個信封,鄭強急忙接住,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錢,他捏了捏,信封還挺厚,不由的笑道:“署長,這獎金還挺多啊!”
“你這腦袋都想什麼呢?這是讓你帶給受傷警員的,交完醫療費後,你買點水果,先替我和驃叔慰問一下夥計,順便看看你姐夫和姐姐,尤其是你姐姐可是受到不小的驚嚇。”雷蒙說道:“我這裡還有一大堆的事,忙完了我也會過去看看夥計們。”
“署長,這個沒問題,但能不能先借我點打車錢,從這裡到西區醫院要八十多呢,我身上沒帶零錢!”鄭強打趣道。
“趕緊滾!”雷蒙拿起桌上的本夾子,作勢要打他。
“yes,sir!”鄭強笑着敬了一個禮,立即溜了出去。
鄭強走後,雷蒙有些發愁的說道:“驃叔,剛纔鄭強的彙報你也聽了,今天早上在警署周圍一共有三個槍手,可我們只抓住一個,PTU機動部隊已經去抓另外兩個槍手了,你說他們能抓住嗎?”
“還有這件事我們需不需要上報,如果上報了,在下週聯席會議召開之前,我們抓不住人,處長會不會·····,驃叔,你幹什麼呢?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雷蒙說了半天,擡頭一看,發現驃叔站在那裡神不守舍的,而且還皺眉沉思,不由的大聲說道。
聽到雷蒙大聲發問,驃叔纔回過神來說道:“哦,剛纔我在想魯迅先生是在什麼地方說的那句話!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這人老腦子就是有些不好使。”
雷蒙:“······”
再說鄭強走出雷蒙的辦公室,剛要出門,迎面走來一張熟悉的、賤賤的臉,正是周星星。
鄭強走上前,笑着拍了拍周星星的肩膀說道:“周星星,我可要好好的感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姐夫就沒命了。”
“鄭sir,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沒有您,我現在還在交通警風吹日曬呢!您姐夫就是我姐夫,這麼客氣幹嘛!”周星星笑道。
哎呦,臥槽,這傢伙竟然還學會了順杆爬,不過你到底是周星星還是韋小寶?鄭強心中吐槽道。
“會開車嗎?”鄭強問道。
“會,怎麼了鄭sir?”周星星說道。
“開車跟我出去一趟。”鄭強說道。
“沒問題!”周星星興沖沖的去拿車鑰匙。
周星星走遠後,鄭強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嘟嘟嘟三聲過後,對面傳來陳浩南的聲音,“你好,這裡是九龍冰室,請問您需要點些什麼?”
“陳浩南,是我,鄭強!”鄭強說道。
“哦,哦,鄭sir,你好,你要吃點什麼,我請客!”陳浩南心中猛地一緊,他知道鄭強找他絕對沒好事,但他又不能拒絕,要知道鄭強可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警察。
“怎麼找你就只能吃飯嗎?難道你就不能幫我辦點事?”鄭強笑着說道。
“阿sir,你別開玩笑了,現在只要打開電視,全是你的颯爽英姿,你都不知道你現在在香港有多出名,你都辦不成的事,更何況是我這個已經退出江湖的人了?”有這樣的一個警察看中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陳浩南只能報以苦笑。
“行了,不跟你廢話了,報你的位置,我一會兒找你,咱們面談。”鄭強不容置疑的說道。
胳膊扭不過大腿,陳浩南只好報了一下茶餐廳的位置。
······
西區醫院,住院部,特護病房。
陳建強看着躺在病牀上熟睡的女兒,眼神中露出慈祥和關愛的神色。
這時,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陳建強見狀急忙噓了一聲,女子正是陳建強的老婆曾凝陽。
“美思她怎麼樣了?”曾凝陽正在上班,聽到自己女兒差點受到槍擊,立即放下工作跑到醫院,雖然明明看到女兒完好無損的躺在牀上,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陳建強替女兒掖了掖被子,指了指外面,然後和妻子輕輕的走了出去。
“美思親眼看到高橋裕二死在他面前,是被爆頭的那種,受到了驚嚇,剛纔心理醫生一直在給她治療,這不,她剛剛睡過去!”陳建強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人沒事就好。”曾凝陽雙手合十的說道。
這時樑秘書走了過來,看到曾凝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曾凝陽說道:“你們先聊,我進去陪陪美思。”
曾凝陽進入病房之後,陳建強才問道:“說吧,又出了什麼事!”
“在高橋裕二死後,中環警署門前又發生了槍戰,除去已經受傷住在這家醫院的警員,那個鄭···鄭強又去了。”樑秘書說道。
“他去了?他去幹什麼?”陳建強好奇的問道,在他掌握的信息中,是鄭強一手策劃了高橋裕二之死,按理說更應該避嫌,現在怎麼還衝到一線去了呢?
“他中了一槍,險些喪命,而且還抓獲了殺死高橋裕二、槍擊他姐夫也就是中環警署文健仁高級督察的殺手,據說那個殺手已經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樣了。”樑秘書心有餘悸的說道。
“冒着生命危險施展苦肉計,斬草除根,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鄭強好狠的手段,這樣一來還有誰會懷疑他?”陳建強有些佩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