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雙眼閃爍着溫暖的光亮,說道:“小劉,‘控’字的真正含義在你剎車的那一剎那間你沒有感覺出來嗎?”
“您指的是我在快要衝入水庫的瞬間剎車的行爲?”
“沒有錯,你能剎得那麼準,這就說明你已經明白了什麼叫做‘控’,在你與對手交手的時候也是如此,你說那晚與你交手的那個男子的攻擊力與抗打擊能力很強,這兩個方面是靠平時日積月累而練成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攻擊力與抗打擊能力你在短短的一個月裡是無法練上去的,不過技巧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提高,這主要取決於你的悟性,你今天能選擇在水庫大堤的邊沿剎住車,這足以證明你的悟性很高,而且你的心態也不錯,譬如參加奧運會的運動員,其實他們平時的訓練成績都差不多,爲什麼同樣的水平,同樣的規則,有的人名落孫山,有的卻能輕易地奪取冠軍呢?答案是他們發揮出色,發揮出色的直接原因是心態良好。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點了點,劉永誠心悅誠服地笑道:“師父,我聽了您這一番話,真是受益匪淺。”
“迷彩服你收下吧!”老頭子說道,“反正我留着也沒有用了,瞧我這老骨頭,哪能再穿迷彩服。”
劉永誠不好意思再作推辭,於是雙手接過老頭子手中那沉甸甸的迷彩服,他不由暗暗罵老馬不是一個好東西,老頭子明明是一個通情理的好人,依依也是一個清純的好妹妹,他爲什麼要將他們說得那麼可怕呢?
“謝謝師父。”劉永誠感動地笑了笑,“師父,在以後的日子裡,我一定聽您的話,按你的意思好好的訓練。”
“以後?”老頭了反問道,頓了頓,他接着說道:“小劉,沒有以後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在我這裡能學到的東西你已經學到了。”
劉永誠連連後退幾步,急切地問道:“師父,您是不是在與我開玩笑?”
“我不是一人喜好愛玩笑的人。”老頭子說道。
“哥哥這麼聰明,怎麼就讓他走?”依依站在一邊開口說話了,她也不明白老頭子爲什麼這麼快就要劉永誠離開。
“依依,你送送他吧。”老頭子立意已定,沒有再挽回的餘地了。
劉永誠一邊求了好幾次,老頭子一口咬定他能教他已經教給他了,並且囑咐他在以後的比賽中一定要牢牢記住“控”這個,甚至包括做人在內。無奈之下,劉永誠只好離開他家。
雖然離寶馬車只有五百迷的距離,劉永誠與依依並肩而行,他們走得很慢很慢……
“哥哥,你可不能怪我父親喲,他的身體很不好,也許是因爲他沒有力氣教你。”
劉永誠笑道:“依依,請你以後叫我永誠哥好嗎?”
她點了點頭,衝劉永誠怪怪地笑了笑,說道:“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當然能。”
“等我父親的病好我再去t城看你,好嗎?”依依天真無邪地說道,“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可別說不認識我,不然我叫你的腦袋開花。”
聽她這一說,劉永誠頓時愣了一下,差點忘記老馬告訴過他,這小丫頭有一身好功夫。他笑說:“我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以後有什麼困難,只要我能幫到你的,你儘管對我說。”
“我們真的還能再見面?”依依心裡很想以後再見劉永誠她喜歡上了這個英俊哥哥,可是長期呆在父親的身邊,“愛情”兩個字對於她來說,是迷宮又抑或是求知數,加上少女的羞澀,她當然不會像葉夢那樣開放,因此她絕不會輕易說出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話來。
“我就在t城鑽石公司做事,沒有特殊情況,我不會離開t城,你隨時都能找到我的。”
“我會守住電視觀看你的比賽,併爲你加油,我支持你,你一定會奪取冠軍的。”依依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劉永誠,彷彿他現在就是冠軍了。
“依依,謝謝你。”劉永誠迎住她純潔而美麗的目光,“好好地照顧你的父親,你回去後告訴他老人家,永誠不會讓他失望的。以後只要有時間,我就與老馬來看他……”說着說着,他的鼻子有些發酸了,話也噎住了,此時他想到死去的母親,他在心底咒罵自己真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子,但是母親的死的確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除了那個天天爲他母親打點滴的赤腳醫生,還有她的主治醫師,包括他的父親都不知道她已經到了肺癌晚期。但是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劉永誠一直都把她的死因追究在他的身上,而直接導致此事發生罪魁禍首就是t市鑽石分公司的王小甫副董事長,等案子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一定教他血債血還!
依依見劉永誠雙眼微微發紅,還將牙齒咬得“絲絲”作響,好奇心迫使她問道:“永誠,你怎麼啦?”
“沒……沒有什麼。”劉永誠的臉上忙掠起一絲笑意,就像他母親死去的第二天他去找葉夢一樣,他是一個把痛苦深藏心底的人,從來不會輕易讓別人看出他內心裡常人所無法承受的疼痛,這在葉夢生日的那個晚上他因爲“賭博”被抓,而後被清除出公安隊伍時的表情就足以證明了。這就是劉永誠的個性,劉永誠就是劉永誠,他隨時隨地都能輕易地把握住自己的情感,從來不會輕易顯露於外,正是因爲他以笑臉面世纔會得到那麼多的芳心,他就是女孩子所要尋找的男子漢!
兩人不知不覺之中已經來到了車邊,劉永誠對她說了一大堆話,內容多爲要她好好地照顧她的父親,教她自己多保重,有時間的話,他會來看她與她的父親……
說完後,劉永誠打開車門,剛發動車時,依依在外面敲着車窗玻璃,劉永誠放下玻璃問道:“依依,還有什麼事嗎?”
“永誠哥,你可以將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依依的語氣像是一個落水者在水中呼救一般。
劉永誠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笑道:“我怎麼把這事都忘記了?”說畢,他在車裡翻了好一陣才找出一支紅色水芯筆,“依依,車裡只有筆,我找不到紙,要不我手機號碼說給你聽,你能記住嗎?”
“我沒有用過手機,所以很難記住,你還是寫給我。”她伸出修長的右手,“永誠哥,你將手機號碼寫在我的手心裡……”
劉永誠心想,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於是只好在她的手心裡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他寫完後,依依卻沒有收回手,劉永誠問道:“手機號碼我已經寫給你了,你看一下,是否都看得清。”
“看得清!”依依不假思考地回答,“你能畫一個心將手機號碼圈起來嗎?”
“這……”劉永誠晃了晃腦袋,“依依,畫心幹什麼?”其實他心裡明白了幾分,這小丫頭一定是喜歡自己了。
“沒有爲什麼,這是你走前,我最後求你一件事,你就答應我吧!”依依的語言很流利,這使得劉永誠感覺自己似乎根本找不到她要他那樣做的原因了。
此時他的腦子裡跳出了蘇曼娜的身影,他得馬上回別墅去了,不然那妮子殺他的心都會有了,於是他沒有再多言,用紅芯筆在她的小手掌裡畫了一個心樣的圖案將手機號碼圈了起來了,兩個相視而笑後,沒有再說話,他掉轉開頭,很快消失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