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距別墅區不足兩百米,劉永誠的腦子突然跳出一個男人的身影,萬事當以孝爲先。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離開家已經有些日子,雖然自己在幹什麼不能讓父親知道,但是至少也得打個電話回去報個平安,母親去世後,父親一個人在家裡,不知道他是否過得還好。
想到這裡,劉永誠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幾分鐘過去了,父親沒有接電話,雖然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但是父親是一個很驚醒的人,在劉永誠的記憶深處,父親半夜間只要聽到風吹草動都會起牀看個究竟,電話響了那麼多聲,他不可能沒聽見,這麼晚了他也不可能到外面串家,一絲不祥的預感悄然爬上了劉永誠的心頭。
劉永誠忙將車停穩,一連往家裡撥了好幾次電話,仍然無人接聽。他開始心焦不安起來,他從手機電話簿裡找出了村長家的電話號碼,撥通後他不容村長說話,便問道:“村長,我是劉永誠,您知道我父親今天在家嗎?”
村長思忖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找你父親有急事嗎?”
“好些日子沒有打電話回家,我想問問他這近過得還好嗎?”
“這……”村長的喉嚨像是掐了似的,一時無語以對。
劉永誠的心臟加快了跳動,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點一支菸,猛吸了幾口,邊噴煙邊踱來踱去:“我父親是不是出事了?”
村長還是一言不發。
“您快說呀,村長,我求你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村長想起老馬曾多次提他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劉永誠,老馬說劉永誠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被開除事就夠他受的了,如果再讓他知道他父親的事,他肯定會發瘋的。村長違心地笑道:“永誠,你父親過得很好,你就不必擔心了。”
“我打電話回去,爲什麼沒有人接聽?”
村長還是笑道:“也許他睡着了沒有聽見。”
“不可能,我現在就趕回家去。”劉永誠說完就要掛電話。
紙是包不主火的,村長聽他說馬上就要回家,於是忙說道:“你不用回來了,你父親不在家,他在T市一醫院住院。”
“什麼?”劉永誠頓時感覺頭暈目炫,“您……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這不能怪我,刑警大隊的馬隊長不讓我告訴你,他說你被開除後心情不好,不能將你父親的事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走極端。”
“好了,就說到這裡,若是我父親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饒過你!”劉永誠掛斷電話後迅速鑽入車裡,掉頭直奔T市一醫院。
他趕到醫院時已到了凌晨兩時許,找到父親的病房後,他本想直接撞門而入,可是他一想到父親此時可能正在熟睡中便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輕輕地推了一下門,門沒有反鎖,當他進病房時,他看見一個短髮女孩正伏在牀邊睡覺,走近一看,原來是刑警大隊的張妮。她可以稱得上是劉永誠的“未娶進門的妻子”,她與劉永誠情投意合,兩人雖然沒有彼此表白過,老馬早就看出來了,他曾找劉永誠談過心,準備作媒將張妮介紹給劉永誠。就在這時,沒想到柳局長交給了他一個那麼特殊的任務,此事便擔閣下來了。
張妮是T市公安局公認的第一美女,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與《笑傲江湖》裡飾演任盈盈的演員許晴極像,當她笑起來時,嘴角的兩個小酒窩不知可以迷死多少男人。劉永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心中產生過這樣一個想法,假若能讓他吻一下她,就是叫他掏出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放一槍,他也心甘情願。
當警察的人警覺性比常人都要強,雖然劉永誠將腳步放得最輕了,但是她還是醒了,她揉揉雙眼看清劉永誠時馬上站了起來,很小聲又很驚詫地說道:“永……永誠,你來了!”
劉永誠正要開口說話,她作了一個叫他別說話的手勢,然後輕聲說道:“伯父好不容易纔睡着,有事我們到外面聊吧。”
兩人來到住院部樓下的花圃過,那裡有幾把石椅,陣陣清涼的微風拂來,令人倍感舒爽,張妮先坐了下來,由於有些日子沒有見面了,劉永誠覺得與她漸漸有些陌生了,她沒有示意要他坐下來,他便一直站着。
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經過激勵的思想鬥爭後,劉永誠認爲自己不應當像個娘們似的讓她瞧不起,他臉上揚着笑,說道:“謝謝你來照顧我的父親。”
張妮並沒有笑,她知道劉永誠能找到醫院裡來就一定知道老馬隱眶他父親患重病住院一事了,她擔心劉永誠腦子發起熱來會與老馬發生打鬥,於是將功勞都推給到了老馬的身上,?“這是老馬安排的,你要感謝的人是他。”
沒想到劉永誠反而氣憤地說道:“我父親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不告訴,我纔不他的情!你也有責任,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張妮低下頭,不敢正眼看他,“老馬不要我告訴你,我有什麼辦法。”
劉永誠像是對天發誓似的說道:“他媽的,我一定要找到老馬狠狠地揍他一頓。”
張妮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便向住院部的門口走去,劉永誠忙拉她,問道:“你剛纔衝我冷笑是什麼意思?難道老馬沒有錯嗎?如果是你,你能不氣嗎?”
張妮停了下來,用力甩開劉永誠的手,“不明情況就亂髮火,老馬真是看錯了你,他爲什麼要幫你這種沒人性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