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你問你個事。”陳小莉說。
我揚了一下手，示意陳小莉別出聲了。
“什麼事啊？”呂明亮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這時，一箇中年女人走過來，看了我們一眼，把文件扔在了呂明亮的桌子上，用命令的口吻說，“呂科長你把這個文件轉給趙局長看一下。”說完轉身走了。
“呂科長，你跟我走吧。”我說。
“行，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先把文件給趙局長送去？”呂明亮說。
“文件，我看你就不用送了，我這同事幫你送，你抓緊跟我走。”我不耐煩地說。
“算了，文件不送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跟你走。”呂明亮說。
下了樓，我讓陳小莉去傳達室裡呆會，憑感覺，這個呂明亮可能有問題，我先要好好審一下他。
呂明亮把車門關上後，問，“你要了解什麼事？是不是我們單位的人出了什麼事？”
“是出了點事。”我說。
“啥事？”
“你別給我裝聾作啞了，老實交代吧。”我說。
“我，我交代什麼？”呂明亮問。
“你還在裝傻是吧。”我提高了嗓門。
“我沒什麼可交代的事啊，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逮住了那個小偷？”呂明亮問。
我點了點頭。
“唉，其實沒丟什麼東西，就幾百塊錢，麻煩你們警察了，也是鄰居多事給報了警。”呂明亮說。
“丟了幾百塊錢？不對吧，你還丟了什麼？”我問。
“沒什麼了。”
“沒什麼？你仔細想想。”我瞪着他。
“好像丟了一個移動硬盤。”呂明亮說。
“你說說移動硬盤裡有什麼？”我問。
“你看過了還用問我？”呂明亮問。
“別羅嗦，你自己說。”
“也沒什麼，就是幾段視頻，和以前的幾個女朋友在牀上拍的，你還給我吧。”呂明亮說。
“有個女的好像很面熟。”我說。
“單位的女同事，我的上級領導。我們也是一時衝動。“呂明亮說。
“你挺有才的，把女領導也搞上了，就是剛纔給你扔文件那個女的吧。”我說。
“是的，就這點事，也就是我作風不好。”呂明亮用手擦着額頭上的汗。
“沒那麼簡單吧，你老實交代吧，如果你態度好，
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也看過那硬盤了，還要我說什麼？”呂明亮說。
“你裝比吧，你還沒有給我說到重點上呢！”
“好吧，我要是如實交代，你能不能從輕發落我？”呂明亮問。
“這個沒問題。”
“硬盤裡那一段錄音，是市委組織部王愛琴部長的聲音，另一個是我，那30萬塊錢是一個鄉長給我的，讓我轉交給王部長，那個鄉長想買個副縣長噹噹。事成後，他給了我10萬塊錢。當初，我怕王部長出爾反爾，就錄了音。大哥，你看我都如實交待了，好像這個買官賣官的不屬於你們警察管吧？”
“還有嗎？”我問。
“沒了，我全交代了，你把那個移動硬盤給我吧，要不，你出個價，我把我的移動硬盤買過來。”呂明亮說。
“這個事，等會再說，我要問你個事，你要如實告訴我，你認識一個叫劉紅的女孩吧。”
“劉紅？怎麼了？是那個被殺的女孩？”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當年那個案子的情況，你和劉紅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她沒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不對吧，因爲劉紅和你好上了，孟天城才一怒之下殺了她。”
“孟天城？是的，這個人也太沒有人性了，槍斃一百回都不冤，劉紅死得太慘了，真是可惜了。”呂明亮說完嘆了一口氣。
“你和劉紅是不是有性關係？”我問。
“有就好了，我當初連強姦她的心思都有了，劉紅這個女孩真是不錯，可惜我沒那個福氣。”
“怎麼回事，你接着說？”
“當初，我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但我還是不甘心，一直在追她，那時候，我父親是人事局長，只要劉紅答應跟我談戀愛，她就能進廣播電視局這樣的事業單位。並且，我還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但劉紅就是個死心眼，非要跟那個窮小子，最後被孟天城這個變態的流氓給殺了。”
“你認爲孟天城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我問。
“殺人動機？可能是因爲我追劉紅，他們吵起架來，孟天城心裡不平衡，一氣之下，失手殺了她。唉，窮人的心態就是不好。”呂明亮說。
“當初提審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初就懷疑是孟天城把劉紅殺了，我還對警察說，孟天城脾氣不好，動手打過劉紅。”
“你親眼看過孟天城打劉紅了？”我問。
“沒看到過，但有一天我看到劉紅的胳膊紫了一大片，還有脖子上也有掐痕，我問是誰打的，她不說，我猜是被孟天城給打的。”
“你對警察說了是你猜到的嗎？”
“沒有，警察沒問我是不是親眼看到的。”呂明亮說。
“行，就到這裡吧，你記住我的電話號碼，關於劉紅的事，如果想到什麼，就給我打電話。”我把電話號碼寫給了呂明亮，“你還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一下？比如，孟天城有沒有比較好的朋友？”
“你這麼一問，我想起來了，孟天城有一個很鐵的哥們叫什麼來着，對了，叫錢強，他威脅過我，讓我離劉紅遠一點，爲這事，我還差點找人打他。”
“錢強現在在哪？”我問。
“好像他們是一個廠的，你問這些，是不是劉紅被殺的案子出問題了？”
“不是的，我們有一個案子和劉紅被殺案有牽連。”我說。
“原來這樣啊，移動硬盤你能不能給我？”呂明亮問。
“我沒有什麼移動硬盤，壓根我就沒見過。”我笑着說。
“原來你是蒙我的。”呂明亮大驚。
“沒有不是更好嗎，說不定那個小偷把硬盤給你扔河裡了呢！”
“但願如此，如果小偷給我扔網上去，那我就完了。”呂明亮說。
“行，你也值得了，臨死還能拉個王八墊背，那個王愛琴部長也玩完了。不過，你剛纔說的移動硬盤的事，我認爲是你杜撰的，你的心理很有問題。我笑着說。
“是的，你說得太對了，等會別走了，我請你們吃飯。”呂明亮說。
“吃飯就免了，不過，哪天我想要提幹了，還真要找你幫幫忙。”我笑着說。
“這個沒問題，包你哥身上了。”呂明亮拍了拍胸口。
離開了廣播電視局。陳小莉問有什麼收穫嗎，我沒提移動硬盤的事，把有關劉紅的事告訴了她。
“全拼，看來呂明亮沒有殺劉紅的動機。”陳小莉說。
“呂明亮不是兇手，如果孟天城也不是兇手，那麼殺害劉紅的人又是誰呢？這個叫錢強的人，我們要了解一下。”我說。
“全拼，你看，有一輛車總是跟着我們。”陳小莉說。
“什麼車？”
“是一輛白色的雪鐵龍。”陳小莉回過頭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