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期盼已久的接風晚宴在公司樓下的蜀正園火鍋店正式開始。
飯館兒特別圈出一個區域用來辦公司活動。一共七張大桌,六個戰區的隊員以各自戰區爲單位圍桌而坐,公司的五個合夥人,外加陳總單做一桌。
天成跟大寶他們一共十二個人圍坐在桌邊,位置很擠,大寶幾乎做到了天成的腿上。一行人誰也沒有吃午飯,早已是飢腸轆轆。天成更是已經被餓的得覺不出餓的感覺了。
圓桌正中間的電磁爐上放着直徑約30cm的鐵鍋,純辣的鍋底,蓋着鍋蓋,此時還沒有開鍋。涮品早在所有人入座前就已經擺齊——一份菌菇拼盤和一份蔬菜拼盤,火鍋面和土豆粉,凍豆腐和鴨血豆腐,油豆皮跟腐竹,還有一盤不到六兩的手切羊肉。
這些菜品對於天成一個人來說肯定是不夠的,但對於大寶和自強兩個人,只有一盤不到六兩的肉,就算加上這些青菜和主食也是絕對不夠的。現在在十二個人的面前,顯得這個鐵鍋小得可憐。
“爲什麼只有一盤肉?”自強偷偷地問大寶。
“應該一會兒會再上吧,不然桌上擺十二盤也放不下呀。”
“我感覺我現在餓得也能吃一百塊錢的餃子。”
大寶看看面無表情的天成。“那估計等你吃飽了,天成可以把你吃了。你看天成,都快餓暈了。”
建忠走到場地中間,“大家可以準備開吃了,不要拘束。陳總還在公司處理工作,要稍晚一會兒到,一會兒我會到各桌給大家敬酒。”
鍋剛一開,一整盤羊肉便下了鍋。
鍋再一開,李曉雪第一個下筷子,夾走了鍋裡一半的肉到自己碗裡。其他人也眼疾手快地動了起來,大寶連筷子都還沒進鍋呢,鍋裡就已經被撈得一乾二淨了。
大寶在鍋裡和了幾下,只夾到了辣椒跟蔥皮,看着別人嘴裡都香噴噴地嚼着,餓得他氣不打一處來。
“李曉雪你怎麼回事兒?只有一盤肉,不知道少夾點嗎?”
“我餓了呀!”
“就你知道餓,別人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別人不餓。”
“誰讓你動作慢了,沒夾到能賴誰。”
自強自打帶着他們從火車站出來上地鐵後就氣不打一處來,正好借大寶這個機會教訓一下她。“你看看你周圍,誰碗裡還有吃的,只有你一個人還在吃。你夾地快,是因爲大家都懂得謙讓,一點兒事都不懂……”
“雖然你是女孩子,但也得考慮別人的感受吧。”
纔剛開飯,李曉雪就被他們兩個輪流說了一頓,感覺自己委屈極了,其他人就靜靜地看着,也不做聲。
“是我夾多了,是我的錯行了吧!”說完,李曉雪竟把自己碗裡剩下的肉都倒進了鍋裡。
“你在幹嘛呢!”大寶斥責道。
“你惡不噁心!這樣倒進來,別人還怎麼吃!”
“你們不也是從鍋裡夾到自己碗裡吃嗎?”
“你爲什麼還要給倒回來?”
“那你剛纔說我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說自己沒吃到嗎?”
大寶被氣得不想說話,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麻煩幫我們換個鍋吧,謝謝。”
“你是什麼意思?當着這麼多人說我,想讓我難堪是吧?肉沒有了可以再要,不是嗎?十二個人就吃一盤肉嗎難道?我在家自己都能吃上幾盤的。”
其他人也不說話,沒人幫忙,也沒人勸架。就再換鍋的這個功夫,陳總來了,身後還有一個與他年齡相仿,身高相近的男子與他同行。
“大家看一下啊,這個穿襯衫戴眼鏡的就是咱們公司的老大,陳總。”大寶見老陳到了,也立刻調整好坐姿。
“哈哈哈,他怎麼沒頭髮呀,是個大光頭。”夏木捂着嘴偷樂。
大寶給夏木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收斂了起來。
“老陳後面那個是誰?之前沒見過。”
“他是徐總,徐金祝。公司合作的出版社,好多版權都是靠他談下來的,賊牛逼……”大寶給天成解釋着。
老陳到場,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大家也都知道這個光頭就是公司的老闆了。只見他手裡拿着個杯子,走到場地中間。“不好意思大家,剛跟徐總在公司處理完事兒就馬上趕過來了。這第一杯敬大家,大家從四面八方趕來,我們坐在這裡就是一家人了。都吃好喝好,誰都不要客氣,拿出你們的酒量來,做市場的沒有不能喝酒的!我們今天不醉不歸,乾杯。”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來,倒酒天成。”
天成接過自強遞過來的大綠棒子,這才發現在桌腳位置放了足足三箱啤酒——燕京純生。仔細一看,每桌下面都擺了三箱啤酒,而且還是他最愛喝的純生。
夏木跟景靜都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喝酒,在看這幾個湖南來的小夥子,每個人都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果粒橙。
“你們幹嘛呢?聚餐哪有喝飲料的?姑娘們不喝也就算了,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衆人臉上一目瞭然的懷疑與不安,生怕喝醉後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不管大寶怎麼說,怎麼勸,眼睛都始終盯着杯子,連看都不看一眼酒瓶。
服務員端了一個新鍋上來,在桌上放好。自強招呼道:“把我們沒上的肉都上來吧。”
“先生您好,您的菜品已經全部上齊了。”
“只有一盤肉?”天成驚得差點叫出來。
“是的,每桌只有一盤。”
“那我們再加一盤。”
“那您要讓你們的負責人跟我們講纔可以。開餐前你們的負責人囑咐過我們的,每桌不可以隨意加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