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方戰火

清晨的第一縷光芒撫摸翠綠的草地,整個大地頓時被點燃了。

趙炎從舒適寬敞的大牀上爬了起來,身邊的哆絲玲娜還在酣睡。昨夜的激戰,幾乎讓他筋疲力盡。他從沒有想到過,哆絲玲娜居然是如此厲害的一個女子。

睡前,在趙炎詫異的目光下,哆絲玲娜脫掉了身上的大衣,她那白皙如玉般的肌膚頓時完全展現在趙炎的面前。除了這件大衣,裡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趙炎還來不及準備,便被她騎在了身上。

緊接着,她那狂野的性情表露的淋漓盡致。她脫除趙炎身上的任何絲掛,用她所有能辦到的方式爲趙炎服侍起來。

在哆絲玲娜的攻勢下,趙炎被她弄的情慾高漲。趙炎並沒有猶豫,在名義上,哆絲玲娜是他的第一個老婆,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事情的繼續發展。

趙炎道:“哆絲玲娜,你想清楚了嗎?”

哆絲玲娜柔嫩的纖手在趙炎的身體上溫柔的遊走,道:“當然,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趙炎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一些,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我相信,你能帶給我我所想要的一切。我看的出來,你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哆絲玲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難道懷疑我有異心嗎?”

“不不……你是一位喜愛雲遊的大魔法師,本來就心無定所的人,又何來異心這一說呢?”

哆絲玲娜嬌嫩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房屋。趙炎突然打了個冷顫,他突然間覺得整個世界變了一般。原本那些單純愚蠢的人們就如那冰冷的雕塑,突然之間,這些雕塑甦醒了,他們獲得了智慧,也擁有了慾望。

曉卿蓮、洛希、甚至是哆絲玲娜,在虛僞的外衣之下,他們都猶如是一條緊緊盯着趙炎的毒蛇啊!

這是趙炎第一次在洛梅達克,感到了一陣驚慌。

哆絲玲娜似乎感覺到趙炎的變化,低聲道:“老公,不要慌。我是你的人,我永遠都只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趙炎明顯感覺到背後有冷汗冒出,道:“一直我還在納悶,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明白什麼?”哆絲玲娜好奇的問道。

“明白那天在王宮比試的時候,你爲什麼幫我說看見智慧羽毛了。當時的我清楚,以公主的脾性,是不會和那些大臣一般愚昧的。”

“呵呵……”哆絲玲娜突然嘻笑,道:“那是因爲我知道我未來的老公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的神秘之處,恐怕不單單只是如此呢!”

趙炎驚道:“那個時候,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是你的老公呢?”

哆絲玲娜的臉上,掠過一絲嫵媚的笑容。

“哎呀,我差點都忘記了,在父王性命垂危的時候,我急忙告訴她我中意的人選呢!”哆絲玲娜那起牀邊的毛巾,湊進臉色極爲難看的趙炎,道:“哎呀老公,你怎麼全身都是汗?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動吧……”

想到這裡,趙炎不禁又在哆絲玲娜的臉上望了一眼。

這是個多麼厲害的女人吶!

“老公,你醒了?”

不知何時,哆絲玲娜睜大眼睛,朝趙炎望去。

趙炎朝窗外看了一眼,道:“天亮了,我該起來了。”

哆絲玲娜突然爬到趙炎的身上,將嘴湊到趙炎的嘴角,將他按趴了下去。

“哆絲,你……”

“哼!”哆絲玲娜嘟起小嘴,道:“你還叫我哆絲,爲什麼不叫我老婆?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還是你家裡的那幾個女人太漂亮,我不信,我不信還會有比我漂亮多少的女人。”

趙炎勸道:“好好,我叫我叫,別鬧了行嗎老婆。”

“不行!現在叫遲了,我要罰你!”

“罰我,你怎麼罰我?”

哆絲玲娜嬌軀一酥,全身骨頭像散架了似的癱軟在趙炎身上,嬌嫩道:“昨晚還沒盡興,罰你再來一次……”

……

連續過了幾天,洛梅達克並沒有因爲梅因希裡的逝世、國王的替換而發生比較混亂的大事。

這幾天,也是整個王宮非常繁忙的日子。

曉卿蓮初上任,很多事情還處理的不太嫺熟甚至是不知道怎樣去辦,這點和他哥哥洛丹比起來的確還是差了不少。雖然他聽趙炎的話將《君王通鑑》看了好幾遍,但更多的只是理論知識多於實踐能力罷了。

趙炎覺得,這本書並沒有讓他的能力增強,卻讓他的心眼增多,城府便深了。

於是如此,內外很多事情的確都是趙炎和洛希在處理。

趙炎道:“洛希大人,梅軍方便有什麼動向嗎?”

洛希點點頭,將從邊境處送來的急報遞給了曉卿蓮,又偏過頭,對趙炎道:“丞相,梅國正對洛梅達克的邊境處,已經集結了三萬大軍。”

趙炎微微皺眉,道:“看來他們是等不急了。”

洛希道:“這些天抓到的奸細不少,從他們嘴裡逼不出什麼,都給宰了。梅軍知道老國王已逝,而又從我們這探不出什麼情報,便呆不住了。”

“那怎麼辦?”此刻曉卿蓮已看完了急報,臉色明顯不如起初,望着底下倆位重臣,焦急的問道。

趙炎和洛希一陣沉默。

趙炎道:“洛希大人,本國現有多少戰力。”

洛希想都沒想,快速回道:“老兵一萬五千,其中精銳部隊三千,還有三千新兵。這三千新兵才訓練不足兩個月,不能上正面戰場進攻,只能守城防守。”

趙炎鬆了口氣,道:“問題不大,洛梅達克北面環山,東面是落日丘陵,南面是天城,問題都不大。將所有老兵集結過來,在四面抵禦梅軍,他們是攻不過來的。”

洛希沉默不語。

曉卿蓮道:“南面的天城才劃入愛櫻城的勢力範圍內,據說那裡的駐城兵很多。如果我們把守在南面的軍隊都調回來,愛櫻軍要是趁勢來攻,怎麼辦?”

趙炎沉思一會,方纔搖頭說道:“陛下,很多事情是不能都面面俱到的。天城的駐城兵再多他有多少?而梅軍有多少?三萬吶!被愛櫻軍偷襲了我們還有反擊的機會,但如果讓梅軍進來,我們是無法翻身了。”

曉卿蓮直點頭,道:“丞相說的極是,那就這樣辦吧!”

洛希臉上掠過一絲落寞,道:“陛下,那你認爲如何?”

曉卿蓮有些驚奇的看着洛希,道:“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我就不多想了,洛希大人,就照丞相說的去辦吧!”

“是……”

又是夜,浩瀚的星空如一面閃爍着銀光的畫布,將整個大地掩蓋住了。

趙炎負手站在王宮一角,靜靜的看着頭頂上的星空。

趙炎有些焦慮,按照路程來算的話,查克斯和狂龍的部隊應該到洛梅達克境內了,可爲什麼到現在還感應不到阿大的存在呢?

難道阿大離他還是很遙遠嗎?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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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炎偏過頭,王宮黑暗的一角漸漸滲出一道身影。

趙炎微微一笑,道:“洛希大人,你的興致也不錯啊!”

洛希朝趙炎走來,朝夜空中看了一眼,淡道:“丞相,你在等人嗎?”

趙炎望着夜空愣了一會,突然低下頭,道:“對,我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想……當你等來這個人後,我們平靜的生活又將被打亂吧?”

趙炎轉過身,朝洛希看去,道:“洛希大人,我們現在的生活根本就不平靜。國內的暗涌,國外的狂潮都已經在冥冥中悄悄的

發生了。”

洛希始終是那麼平靜,嘆道:“在戰場上,無論身邊有多少兄弟倒下,還是馬蹄下的屍體已堆積成山,我都不會有任何動搖。但失去的如果是可憐的國民們,那實在是我不能接受的。”

趙炎知道,他終於等來了這次談話。

他微笑道:“國民會不會受苦,會不會有更多無辜的人犧牲,全看洛希大人你的決定了。”

頓了一下,趙炎又道:“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不是嗎?”

洛希不動神色,淡道:“正如你對我的身份格外關注一樣,我們彼此都很清楚。只是我是堂堂正正的洛梅達克人,而你不是。”

趙炎笑道:“可你並沒有戳穿我,甚至還幫我。”

洛希道:“我……”

趙炎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並不是幫我,而是幫洛梅達克。”

“哼哼。”趙炎淺淺一笑,接着道:“其實洛梅達克在你心中只是一個責任,你的理想並不在此,你瓦爾茨家族的榮耀也不一定要束縛在同一個國家上。而且,還是個即將覆滅的國家。你不願你的家族在死亡邊緣垂死掙扎,所以你想尋找另外一條出路。但你心裡有愧,又很猶豫,你想彌補,想做點什麼來彌補你的內疚。”

洛希默然。

趙炎負手在後,在洛希面前小走了幾步,道:“而現在,機會來了。正如你所說的,讓更多無辜的人能平安度過這個動亂的時期,這也算是對洛梅達克的一種救贖了。”

趙炎道:“洛希大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洛希微閉着雙眼,道:“你想讓我帶兵投降。”

趙炎展開雙臂,攤開雙掌,道:“一邊是你勾結外賊,將自己的國家出賣;一邊是因爲外敵侵入,洛梅達克無力迴天,而你,洛希.瓦爾茨王國最高軍務官爲了拯救更多的國民,不讓他們在戰火中死去,從而犧牲自己和軍隊的榮耀全軍投降,換來國民的安寧。”

趙炎將雙掌放在洛希的面前,道:“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那邊?”

很新鮮的,洛希居然微微一笑。

他微微擡頭,注視趙炎的目光銳利了幾分,“你和我說的如此坦白,難道不怕我翻臉不認人嗎?”

趙炎鎮定道:“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如此魯莽的事。的確,我現在深處洛梅達克,你們要對付我和我的丘陵巨人,頂多是多死點人罷了。但如果我出了問題,我那些進入洛梅達克境內的兄弟可就不會那麼客氣了。而且,那些源源不斷趕來的援軍,懷着失去我的憤怒,在沒有我的管制下,洛梅達克一定會變成人間煉獄的。”

“而且……洛梅達克大亂,梅軍那三萬人難道只是在對面看看而已嗎?”

洛希驚道:“你的人已經進入洛梅達克境內了?”

趙炎點點頭,剛纔和洛希交談的時候,他已經感應到阿大的存在了。這說明阿大已經離他很近了,正在往他的方向趕。

洛希背後不知不覺間滲出了無數汗珠,他在內心沉思許久,才緩緩的嘆道:“不愧是愛櫻城炎城主啊!看來那些關於你的傳聞,並沒有誇大多少。”

趙炎淡淡一笑,道:“洛希大人過獎,我只是選擇事情最好的處理方式罷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不是嗎?而且,洛希大人和我合作也很符合你的高尚主義情懷。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我的管轄下,洛梅達克的國民一定會過的比以前都要好。曉卿蓮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是幹不成什麼大事的。”

想起坐在國王長椅上,曉卿蓮那一副毫無主見,軟弱的樣子,洛希便禁不住一陣感慨。

是啊!瓦爾茨在這樣的君王的領導下,又如何會發出它的光彩呢?

其實早在梅因希裡沉迷於煉藥之時,洛希的心便已冷了。

哎!

洛希仰頭長嘆,並未再說什麼。

頓了許久,他才感嘆道:“看來我真的是老咯。”

趙炎向洛希湊近了幾步,淡道:“你老了並不要緊,你還有個不錯的兒子,你的希望不是都在他身上嗎?噢……說的準確點,整個家族的希望都押在他身上嗎?”

“奧丁……”洛希張開嘴,頓了許久也沒能在繼續說下去。他悠悠輕嘆,道:“希望如此吧!”

洛希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許多,道:“王室的人,你準備如何處理?”

趙炎的臉色也嚴肅下來,道:“洛希大人,現實是殘酷的,作爲多年軍人的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點。”

洛希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請求,道:“可是……你在打下天城之後,不是還將耶羅爾任命爲城務官了嗎?”

趙炎道:“天城是城,洛梅達克是王國,這完全不能相比。耶羅爾是率城而降,曉卿蓮會舉國而降嗎?而且最重要的……耶羅爾是個人才,他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不夠聰明他也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但曉卿蓮,如果留下他,只會是個禍害。”

趙炎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洛希頓時面如死灰。

“但……”趙炎轉折性的話語讓洛希找到了一絲希望。

趙炎道:“但梅因希裡臨死前對我的囑託我不會忘記的。我會留住哆絲玲娜,並好好照顧她。王子們那是絕對不能留的,至於其她的公主,呼……就看哆絲玲娜的意思了。”

趙炎偏過頭,朝洛希望去,道:“這對於一個侵略者來說,已經足夠仁慈了。要知道,任何一個嫁到外國去的公主,都有可能爲了報復成爲進攻我的導火線。”

洛希搖搖頭,嘆道:“這都是命運吶!”

頓了一下,洛希朝趙炎深深看了幾眼,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進攻?”

趙炎道:“這個我自己也不清楚,洛希大人,這點你不用操心。其實你要做的,真的不多,你甚至不用抽出你的寶劍,只需要你擁有一顆仁慈的心,並讓你的部下也擁有一個仁慈的心就夠了。”

“你是個惡魔!”

洛希深呼口氣,極不痛快的咆哮出來,然後便轉身離去。

望着洛希沉沉的背影,趙炎仰起頭,凝視着夜空,心道:“所有視我爲惡魔的人們,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我其實是一個擁有惡魔之手的天使啊!”

黑空中,一道流星轉瞬即逝,劃出一道流金火線。

流星在趙炎的瞳孔內越放越大,最後朝趙炎整個撞了過去。

只是,趙炎還是那樣,負手而立,不爲所動。

“主人!”

趙炎欣喜道:“阿大,你終於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阿大的聲音有些吃力,看來的確把他給累壞了。

“必勝號已經起航,狂龍和杉科共八千人已到達洛梅達克境內的一個小鎮外了。”

“好!阿大,你傳令下去。讓狂龍和杉科直接進入洛梅達克主城,沿途不要欺負國民。要他們放心,路上不會有大型的武裝鎮壓,那些部隊會被我強行的調回來。如果有小型的抵抗,便給他們狠狠的教訓以威懾。時間一定要快!”

“阿大,再辛苦你一次,我已經感覺到了你的疲憊。但這次過後,你就能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主人,我馬上就去!”

一道流星又在夜幕的天際一閃而逝了。

火紅的光尾消失了很久,趙炎依然緊緊的盯着。他的全身,突然掠過一陣冷與熱的混合。

北方的戰火,終於要打響了。

但願,代價能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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