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爲教盡忠

沒有思想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 ------------------ 艾雅大陸諺語

在黑暗王奧瑪科一系列的指揮下,黑暗軍的進攻明顯要輕鬆了許多。

趙炎隱藏在後方的黑暗之中,讚歎奧瑪科的頭腦。這也怪不得他比以往的黑暗王都要優秀了,狂暴毫無頭腦的黑暗大軍又何時有如此秩序過。

如果不是奧瑪科阻止了黑暗軍的盲目向前,光明教廷雖然支撐的很吃力,但要把幾十萬黑暗大軍消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趙炎頓時想起了艾雅的文學史冊上曾經有一位哲人說過:“沒有思想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

看來這個艾雅大陸的諺語,奧瑪科是領悟到了。

如此說來,在私底下,奧瑪科還是讀過書的。

佩服之餘,趙炎強壓住狂龍和艾瑪婭的衝動,繼續隱在黑暗中欣賞這場大戰。如此恢弘的戰爭場面趙炎等人都是第一次經歷,狂龍和艾瑪婭的性子急,倆人早就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情緒,想上去好好的戰一場。至於查克斯和夢啦夢,他們猶如坐在觀衆席上欣賞一場激烈的演出似的,完全沒有急迫上陣的慾望和內心忐忑的心情。

趙炎很是欣賞這對戀人,暗想他和艾瑪婭不也是戀人嗎?爲何就是不能像他們倆個那樣呢?

“老大!我們行動吧!宰了教皇,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趙炎盯着戰場上,道:“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是殺不死教皇的。你沒看見剛纔他那輕輕一點,幾萬黑暗軍就報廢了嗎?再忍忍,看看形勢再說。”

艾瑪婭皺眉道:“炎,你想過沒有。這場戰爭如果光明教廷勝了,我們自然是無法逃脫。但如果奧瑪科勝了,他會放過我們嗎?”

趙炎微微一愣,道:“艾瑪婭,你什麼意思?”

艾瑪婭眨眨眼睛,道:“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無論是光明教廷,還是奧瑪科剛剛組建的黑暗殿堂,都是爲了爭奪艾雅大陸的教權。報仇只是美其名曰而已。既然如此,他會不會藉機把你除掉呢?”

趙炎自認艾瑪婭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但他卻偏偏沒有想到這方面去。他自己也不明白是爲什麼,如果換作是其他人,那麼他是絕對會想到這點的。但聯盟是奧瑪科,他卻爲何沒有一絲戒備的安排呢?

艾瑪婭的疑問將衆人的思緒吸引過來,就連熱談中的查克斯和夢啦夢也疑惑的偏過頭,盯着趙炎。

頓了許久,趙炎突然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奧瑪科不會那樣做的。大家不要多想,我們只記住,一定要盡全力摧毀教廷就行了。不然,我們是沒法保住性命的。”

衆人點點頭。

趙炎轉過身,目光落在光芒和黑暗交輝的戰場上,若有所思。

奧瑪科,你是我的朋友,又怎麼會那樣對我呢?你呢?也同樣是這樣想的吧!

光明主殿前,黑軍層層逼近,此刻離主殿大門只有兩百米距離。光明軍們擁擠的在一起,大部分都被逼上了臺階。

主殿大門臺階高達十幾米,勞德里洛斯和光明牧師們站在最上方,不知挽救了多少生命。

但那些被挽救的生命,又能堅持多久?

在半空中飛翔的光明法師已跌落一半,暗影獵人的精準度雖然比不上精靈射手,但其摧毀力和中箭後的死亡率便不是精靈射手所能比擬的了。

儘管如此,但畢竟暗影獵人的數量遠遠不及光明法師,在光明法師意識到這個對自己構成強大威脅的兵種後,立馬給予了他們痛擊。

火焰骨皇並沒有閒着,他咆哮出一聲強烈的怒吼,百米開外頓時炸開一陣火紅的烈焰。

一個大範圍的“沉默魔法”甩了過去,成千的光明法師因飛行術失效紛紛跌落。火焰骨皇的魔力強大,以至於他們落地後也至少在幾分鐘之內不能再釋放魔法。不能釋放魔法的光明法師在這幾分鐘內,等同於一羣廢人。

火焰骨皇抖擻着全身的火焰,一團團的火球從他燃燒的身軀中跳躍而出,在地面上變成人高的火元素,蜂窩的朝光明法師隊伍中撲去。惡魔獵手在前,火元素在後,配合着將光明法師們一步步逼退。

光暗軍的觸點上,戰爭的殘酷更顯淋漓盡致。梅米梅西對自己的孩子們似乎並不太滿意,往往他一個“寒冰風暴”過去,抵得上幾千小巫妖的冰霜攻擊。

那些用自己的身軀作爲肉盾的光明武士們真正的成爲了一塊堅硬的盾牌,只是蜂窩而上的骷髏將軍和殭屍領主們總能將他們打成碎片。他們以冰的形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勞德里洛斯聲嘶力竭的大喊,光明牧師們頓時爲前方的光明武士加持各種高效抵抗魔法的保護術。可畢竟遲了一些,那倒下的屍體是不可能再復活了。就算他們重新爬起來,也成爲了敵方隊伍中的一員,只是身體上還殘留着光明教廷服飾的碎片。

剎那間,勞德里洛斯甚至有種殘酷的想法。他希望己方的教徒不要已完整的方式死去,就算是死,最好也是四分五裂。

兵力的大量減退讓勞德里洛斯不得不讓一部分牧師也投入到戰爭當中。他們爲自己加上保護術,手執聖錘,用聖光波和聖光錘對這些骯髒的生物進行裁決。

埃盧達達克高舉雙手巨劍,向前方的地面上砍去,一道白色的巨浪衝至幾百米方纔消散。他雖然從黑暗軍中砍出了一條道路,但這條大陸存在的時間僅僅也只是一秒而已。馬上,黑暗生物們又將它所填滿。

“光明騎士!出擊!”

咚咚咚……

彷彿光明主殿在微微震動,從主殿的後方,八千光明騎士駕馭全身披甲的戰馬洶涌而來。

這似乎是光明教廷最後的籌碼,每一個光明騎士,都已達到S級。這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力量。

火焰骨皇越發的興奮起來,在光明騎士從主殿兩側出現的那一刻,他仰天怒吼,一道火光從他身體上爆發,沖天而上。

整個黑夜,彷彿只剩下一束火光,那便是他的身軀。

地形改變!

重溫舊日的記憶,洛貝隆尼坦依稀記得,他已經有幾百年沒有釋放出最高魔力的地形改變了。

就算是千米的高山,在現在的地形改變下,也能變爲平地。

光明大院猛烈的震動,天空中轟轟大響,但光明主殿卻紋絲不動,巍峨聳立,而不動搖。

隱約的注意主殿的表面,有一陣陣的白光閃爍,與能量波動互相摩擦,產生一陣陣漣漪。看來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保護着光明主殿,捍衛着光明教廷的威嚴。

只是如此,那些從主殿上躍下的光明騎士還是陷入了凹陷的大坑。光明主殿雖然沒有受到地形改變的影響,但主殿前的光明大院還是深深的受到災難。

火焰骨皇並沒有罷手,見地形改變作用不大,又釋放出另一個頂級魔法。

火山爆發!

轟!咚咚!

光明主殿的前方,地面突然裂開,一塊塊火紅的岩石破土而出,迅猛的向上升起。猶如是惡魔的甦醒,它張開火口,在上升的同時向外噴射出致命的熔岩。

那些突然而出的光明騎士還未從地形改變的大坑中爬起來,便被灌進來的熔岩燒灼成灰燼。

“布伊洛斯神聖之光!”

勞德里洛斯的眼裡泛出一絲疲憊,爲了保住更多的光明騎士,他不得不釋放出這個極耗聖力的聖術。絕大部分聖術都是雙面性的,布伊洛斯神聖之光能將一個黑暗靈魂摧毀,也能將任何黑暗詛咒負面效果和黑暗攻擊魔法給撲滅。

勞德里洛斯用一半的聖力爲光明騎士開拓了道路,光明軍士氣高漲,瘋狂的廝殺起來。

如此機會,埃盧達達克不會放過,他高聲道:“反黑暗突擊隊!佈陣!”

伴隨着他的怒吼,光明主殿的樓城上,無數光明武士躍下,他們不直接投入到戰爭中,而是從戰場的側面快步奔跑,彷彿要組成一個包圍圈後,再將黑暗軍包攏。

武士們的速度非常迅速,而且數量也非常之多,幾分鐘的時間,依然有還有武士們從主殿上跳下。

反黑暗突擊隊和光明武士相差無異,唯一的不同便是他們身上的水晶戰甲。單從水晶戰甲的質量和矮人們的鍛造技術來說,這套戰甲便不是一般的武器和攻擊能破壞的。何況這套戰甲上的附魔效果,還得到了地精們的特殊加工。

裝備上這批水晶附魔鎧甲的光明武士,如果敵人是其它種族,其戰鬥力只會比普通的光明武士多上一倍。但如果是對戰黑暗生物,戰鬥力將能提升十倍!

教皇有這個信心,因爲這是他的親自設計。

只是他突然想起,這些裝備是在趙炎的監督下設計的。而他現在卻叛變了,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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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已經想起,有種隱藏痕跡的東西……

隱藏在黑暗中的趙炎,嘴角微微一彎。

反黑暗突擊隊,卻被黑暗所反了。

梅米梅西有些錯愣,他不明白這些作爲秘密武器的光明教徒究竟厲害在哪裡。他們的實力也只是和那些黑武士差不多。

奧瑪科道:“梅米梅西啊!盟友是很重要的,你看,我們的盟友又幫助了我們一次。這些劣質的水晶戰甲,正是出自他之手呢!仔細想想,他這樣做還真夠冒險,他這是在拿矮人和地精的榮譽來做賭注啊!”

梅米梅西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個人類……居然連教皇都敢欺瞞!他的膽量……”

奧瑪科淡道:“沒有膽量的人,有資格成爲我的盟友嗎?”

梅米梅西轉過頭,趙炎渾身一顫,迎上了大巫妖那藍色的焰睛。在大巫妖那雙藍焰下,彷彿所有的隱藏都無所遁形。一股惡寒涌遍趙炎的全身,這讓他越發的感覺到,這場戰爭,他的確只能做旁觀者而已。能打開光明之門和奧瑪科裡應外合,能在裝備上動手腳,便已經很了不起了。

大巫妖又轉過頭,淡道:“我們的盟友不但有膽量,而且很奸詐。”

奧瑪科道:“人類都是奸詐的。”

“和人類合作永遠都沒有安全感,王,如果戰爭勝利,我們除掉他嗎?”

奧瑪科偏過頭,雙眼緊緊的盯着梅米梅西。

梅米梅西迎着奧瑪科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作爲黑暗世界的大長老,在王的面前他只有尊敬,卻沒有害怕。

四周的氣氛彷彿劇烈了許多,導致奧瑪科胯下的火焰戰馬忍不住想嚎叫。只是他深知此時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人類有句話說“禍從口出”,瓦西里覺得是非常有道理的。但他同時也相信“福從口來”,不然主人爲什麼會對他的馬屁那麼感興趣呢?

一股罡風自奧瑪科和大巫妖之間掠過。

奧瑪科冷道:“梅米梅西,你這樣做,不是比人類更奸詐嗎?”

梅米梅西平靜道:“偉大的王,作爲最年長的長老,輔助和幫助你是我的職責所在。人類的奸詐用在我身上並不爲過,但無論我學到他們多少智慧,也不會動搖我的忠心。對你的忠心,都黑暗王的忠心,對整個黑暗世界的忠心。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王。或許,我們現在放過這個有膽量且奸詐的盟友,但往日,能保證他不會把這種膽量和姦詐用在你的身上嗎?”

“不會。”奧瑪科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的決定,我們只有遵從。但偉大的王,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奧瑪科偏過頭,微微的閉上眼睛。

頓了許久,奧瑪科方纔說道:“梅米梅西,洛貝隆尼坦似乎打的很帶勁,我們也該上了。”

光暗兩軍在光明大院數個小時,天空中的黑暗似乎化開了一些。但兩軍的兵力,都損失了大半。那些倒下的光明軍屍體,許多都重新站了起來,將兇狠的目光和殘忍的攻擊對準他們的同伴。

故此,爲黑暗軍的兵力補充提供了很好的後援。

兩萬不到的光明軍還在苦苦支撐,其中大部分爲光明牧師。但所剩的近五十萬黑暗大軍已是他們無法逾越的大山。

爲了補充火力,大部分的牧師都投入了到戰鬥中,站在了光明武士的位置上。光明法師成爲了重點保護對象,他們隱藏在光明武士和光明牧師之中,向黑暗軍釋放魔法。

勞德里洛斯在指揮的同時不斷的釋放高階聖術,爲激戰中的埃盧達達克加持和剩餘不多的光明武士補充體力和耐力。聖力正在一點一點耗盡,勞德里洛斯也逐漸虛弱下來。

僕西瑪也好不到哪去,他加持飛行術在光明主殿周圍來回飛翔,找到合適的機會便會引發大型的魔法,給黑暗軍造成巨大的損失。但相比之下,埃盧達達克就要痛苦的多,他一人對戰海培因和普西雷多倆個黑暗大長老,身上的各處都出現了傷痕。儘管在勞德里洛斯的重點保護下,海培因的攻擊只是對他的戰甲造成了巨大的摧毀和破壞。但暗影殺手普西雷多的攻擊卻讓大主教無比頭疼。兩把燃燒着黑焰的匕首在他的手中猶如兩條惡毒的靈蛇,他們的力量不但能穿透加持在身上的保護聖術,而專挑戰甲所防禦不到的地方下手。埃盧達達克要防禦海培因,又要護住臉部,實在無暇全面的保護身體,只能將傷害減少到最小。

但他無比惱火,難道自己就這麼防守躲避下去嗎?他要做的,可是將這些黑暗勢力清除啊!

可是,他似乎並不能得到這個機會了。經過連續的鏖戰,海培因和普西雷多的體力大降,但他們卻絲毫不給埃盧達達克任何機會,彷彿要把他給活活磨死一般。

而就在此刻,火焰骨皇和大巫妖同時出現在埃盧達達克的面前。

光明大主教埃盧達達克面前,此刻站立着四大黑暗長老!

死亡騎士的黑焰劍劈砍、普西雷多的匕首衝刺、大巫妖的壓縮冰錐、火焰骨皇的爆裂火球……

埃盧達達克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但越是如此,他反而瘋狂起來。

吼!

他長長一聲怒吼,完全忽略防禦,雙手緊握住雙手巨劍,朝靈敏度相比之下較低的火焰骨皇砍了過去。四位大長老誰也沒有想到埃盧達達克會不要命的發出這一擊,而他們也感受到這一擊足以將火焰骨皇摧毀。

海培因那張鬼魅的臉出現在埃盧達達克的視線內,他攔在火焰骨皇身前,用黑焰魔劍接下雙手巨劍。

黑夜突然有如白晝。

巨劍中彷彿有無數的白色聖光在翻滾,而黑劍卻彷彿是個巨大的黑洞,無數的黑色能源從中向四周綻放。

黑與白的交輝,光與暗的碰撞。

啊!

埃盧達達克大聲怒吼,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將巨劍壓下,彷彿要將眼前的死亡騎士和火焰骨皇劈碎一般。

海培因突然感覺到,這個傷痕累累的聖殿武士,在傾然間彷彿力量增強了數倍。他的黑焰劍像是出現裂縫,黑暗能量正在慢慢消亡。

冰霜之球!

梅米梅西懸浮在半空中,頭顱中的藍焰突然膨脹,一團急速旋轉的藍色能源從體內轟然迸發,向四面八方射去。

無數藍色冰錐向埃盧達達克呼嘯而去,彷彿無視一切防禦,深深的扎進了他的身軀裡。有的竟射出個對穿,直接穿透他的身體。

埃盧達達克臉漲的通紅,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但儘管如此,他的力量並沒有一絲減退。海培因甚至感覺到,他的力量還在增強。

普西雷多殘忍的一笑。

裂空刃!

普西雷多的身體閃過一道黑光,下一刻,黑光中的他突然消失不見。身體前方出現一道暗紅色的光芒,而他卻出現在光芒的另一端。他身體向前傾斜,兩把匕首併攏,在匕首的上,還有鮮血在黑焰中燃燒、沸騰。

埃盧達達克的神情永遠定格在那一秒,海培因緊緊的盯着面前這樣臉,他正慢慢的向下滑落。最後,他上半身倒在了地上,那還站立的下半身,也在下一秒倒下了。

海培因嘆道:“這……是人類的英雄……”

“埃盧達達克!”

半空中,僕西瑪的聲音滄桑而淒涼。

只是,那個她所呼喊的人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圍繞在僕西瑪周身的白光突然間熄滅,一股陰風籠罩她的全身。

“管好你自己吧!”

龐大的白色骨牙從僕西瑪背後扎入,從她的胸膛而出,骨牙的頂端,高指天空。僕西瑪艱難的回過頭,看見的是黑暗王那陰冷的臉。

她身子猛的一抽,便無力的垂下,鮮血順着骨牙滑落在奧瑪科的身上,又落在瓦西里的背上。她那青年的臉龐,正在迅速的老去。

瓦西里抓住這個難得的拍馬屁的時機,畢竟這是主人在這場戰鬥中第一次動手。而且他自己也比較興奮,自己的跳躍能力又精進了一層。“主人,你太魁梧了!光明大主教,實力僅次於教皇之下的人物就這樣死在了你的手中。儘管你是從背後偷……當然,在戰鬥中,任何的戰術都是可行的!”長久沒有施展馬屁神功,瓦西里覺得自己退步了許多,但他還是馬上抓住重點說道:“主人,大主教的靈魂,一定很可口吧!”

奧瑪科擡起手,骨牙逐漸的縮回他的身體中,而僕西瑪的身軀就那樣懸浮在他的面前,彷彿有種無形的氣流將她托住的一樣。

一團白色的氣流從僕西瑪的身體內滲出,它剛觸碰到外界的畫面,立馬匯成僕西瑪的面容,在黑夜中哀叫。只是這面容,要蒼老許多,看來是僕西瑪真正的樣子。

忠誠的瓦西里在心裡組織着詞語,希望趕在英明的主人服下靈魂後馬上進行歌頌和讚美。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主人那如蘭花般綻開的手掌突然間緊緊握住。僕西瑪的面容頓時扭曲,伴隨着一聲猶如幽靈女妖般的叫聲,轟然消散。

瓦西里懵了,以至於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大主教的靈魂,就這樣被毀了?

奧瑪科默默的望着前方,那光明主殿最末端的位置,冷道:“我要的,是教皇……”

瓦西里又懵了,但很快,他的嚎叫便響徹整個光明大院。他要拿出最洪亮的聲音,纔對得起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魁梧高大的主人,你的光芒是所有空間最爲絢麗的色彩,忠誠的瓦西里能將他健壯而強有力的身軀獻給你,簡直是黑暗神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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