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月本不是真的想讓蘇城留在這裡,只是爲了激怒他,讓他不要再跟着他們了。顯然,這句話真的起到作用了。
蘇城心中悔不當初,沒想到凌靈月竟然是這等忘恩負義之輩,自己好歹是她的師兄,她就這麼把他賣了,真是薄情寡義,自己這一腔情義全都餵了狗了。
他怒目圓睜,朝向龍王鄭重說道:“我絕不會在這裡做你的禁.臠。”
話說到此處,已經徹底談崩了,蘇城轉身就走,凌靈月也跟上。
然而龍王卻不樂意了,憤而拍案,“想走?你們以爲我這龍宮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話音剛落,二人周圍突然冒出幾叢洶涌的水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凌靈月和蘇城抽出長劍,怒而揮劍,龍王化而爲龍,長嘯幾聲,攪地整個龍宮地殿震盪,蝦兵蟹將也紛紛前來,徹底圍住凌靈月和蘇城。
饒是蘇城此刻再厭惡凌靈月,也不得不與她同一戰線。
蘇城怒喝:“你到底要幹什麼?”
龍王化形爲人,看向蘇城的目光充滿繾綣與柔情,“好說,這位公子留下便可,我可是很講道理的。”
蘇城看着周圍的將士,這哪裡是講道理,這是搶劫吧,於是嗤笑道:“你休想。”
凌靈月和蘇城都不想在這裡耗費太多靈力,一招一式快準狠,速戰速決,最後終於衝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他們退至安全處,蘇城登時停住,轉身盯着凌靈月,眼眸像浸了墨水一般的黑沉,逼問道:“你還真有打算把我賣了啊?”
“是你說要幫我的,之前你也沒說這是你的底線,何況他可是龍王,地位尊貴,長得也好看,配你綽綽有餘。”
“凌、靈、月——”蘇城捏緊了指節,差點把牙齒都咬碎了,“你是不是想死?”
“你......”凌靈月抿抿嘴,生怕他真的會對她動手,忙改了語氣,“你若是不想,現在就可以走啊,回你的雲霄閣,做你的大弟子。”
良久,蘇城沉着一張臉,才道:“凌靈月,我真是看錯你了。”
話畢,蘇城轉身毅然決然地走了。
凌靈月看着他漸漸走遠的身影,默默說了聲對不起,但爲了師父不暴露,她只能趕他走。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劍柄,轉身再次向龍宮方向走去。
通過剛纔與龍宮的一戰,她發現他們的實力實是不可小覷,逃走是可以逃走,但要是真槍實戰地戰起來,自己不一定會贏,況且剛纔一戰,龍王並沒有出力,所以,要想搶避塵珠屬實不易。
龍王的要求蘇城不可能答應,並且現在已經沒有了蘇城這個籌碼,看龍王的樣子,他更是不會把避塵珠白白給她,硬搶的話,怕搶不到,所以現在只能偷偷溜進去,看看能不能尋到避塵珠的蹤跡,把它偷出來。
並且關鍵時刻還能把白星沉喚出來,這下想到這些,凌靈月便迅速潛了進去。
凌靈月打暈了一個士兵,換上蟹兵蟹將的衣衫,遊走在龍宮各大宮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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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岸,蘇城上岸後,江嫣見了,忙迎了過來,往後瞧了瞧,卻沒發現凌靈月的身影,又看蘇城一臉陰沉的模樣,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聲音都有些發顫,“凌姐姐呢?她怎麼沒有同你回來?”
蘇城一聽凌靈月的名字,剛平息點的怒火,就又燃了上來,凌靈月,凌靈月,他們就只知道關心凌靈月的安危。就像之前在雲霄閣凌靈月的名號曾一度比蘇城這個名字響亮,明明他纔是大師兄,反而被星沉師叔一朝帶來的凌靈月搶光了風頭。
而今日,凌靈月卻只把他當作可以交易的工具,凌靈月這般自私冷漠,她憑什麼還能得到這麼多人的擔心!
但是在江嫣面前他又不好發火,他聲音沉翳,“她沒事。”
江嫣再次往後瞧了瞧,平靜的海平面再無人影,她追上往前走的蘇城,“那凌姐姐在哪?她怎麼沒有上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又是怎麼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蘇城尤爲窩火,只有最後一個問題她提到了他,蘇城這才稍稍緩和一點,回頭望了望她,半張着口,最終卻是難以啓齒,什麼都沒說。
他總不能說西海龍王是一個斷袖,然後自己被他看上了吧。
這樣自己的面子還要往哪擱,況且面前的人還是江嫣,他實在說不出口。
江嫣見他這般,纏着他問了好幾遍,奈何蘇城一句話都不說,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了看蘇城,又看了看在不遠處睡覺的弟弟。
最終下定決心朝蘇城道:“蘇大哥,可以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阿澈嗎?”
蘇城還在氣頭上,也沒有多想,徑直點頭,答應了她。
江嫣見此,也就放心了。蘇城說凌靈月沒事,不代表現在也沒事,她層曾經聽先祖提過西海龍王並不是個和善的,而且有時殘忍弒殺,絕不留情,她很害怕凌靈月吃虧,也算是爲了弟弟江澈,她要與凌靈月並肩戰鬥。
想罷,她走向海岸線,朝大海走去,就要一躍而下。
這時,蘇城才反應過來,及時扯住了江嫣的衣帶,然而他一下沒把控好力度,夜晚的風又比較大,一時間,江嫣的衣袂飄揚,外衣被晚風吹走,飄向了海面。
由於力氣牽扯,一股柔軟陷入蘇城的懷抱裡。最後二人在沙灘裡滾了幾圈才停下。
蘇城看着江嫣散亂的衣衫,急忙別過頭,耳尖瞬間泛了紅,說話也是磕磕絆絆的,“江......姑娘,對......對不起,我......”
江嫣捂着自己的胸.腹,攏了攏緊剩的衣衫,把自己遮了起來,但由於有些地方已被海水打溼,貼在肌膚之上,幽雅的月光映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
江嫣滿是驚慌,她只不過是想去幫凌靈月,沒料到卻被蘇城給一把拽了回來,而且還這麼粗暴。
他不會是......登徒子吧,可是他剛纔也道歉了啊,她剛準備放下戒心,此時先祖的話又醍醐灌頂般在她腦海裡響起,平常越是表現得正人君子的人,表面上越沒有破綻,可能內心卻早已齷齪不堪,道歉只是習慣使然,讓女子對他們放下警惕之心,然而他們的內心卻是另一番思想。
江嫣越想越害怕,想要儘快帶弟弟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