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頗有年頭的小品裡,著名喜劇演員曾經說過一句在當時很流行的臺詞:“我叫不緊張。”
浦傑洗好出來之後,感覺陳雅潔差不多就處於那種程度的緊張狀態中。
她坐在牀邊雙手放在膝蓋上,剛吹乾的頭髮垂在肩後,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紋絲不動。
牀上該鋪的倒是已經鋪好,涼被也已經展開。
知道一個美好的初夜對女孩子來說有多麼重要,浦傑定了定神,先壓下了心底的衝動,過去坐下到她身邊,很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肩,柔聲道:“我好了,咱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誒?休息?”她卻跟嚇了一跳似的,扭臉就說,“不……不要,我不要休息。大哥,不是……不是說好的麼。”
他只好解釋:“雅潔,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是太含蓄了嗎?”
“哦……原來這樣啊。”她吁了口氣,跟着很期待地站起來,乾脆無比地把浴袍一脫,彎腰就爬到了牀上,翻身一躺,雙手握在小腹,側頭望着他說,“大哥,那……那來休息吧。”
浦傑稍微有點吃驚。
不光是因爲她反常的麻利,還有她充滿存在感的堅定決心。
她的浴袍下面,什麼都沒有。
包括毛。
就像白裡透紅的美玉雕就的精緻藝術品,突兀地闖入他的眼簾,把濃烈到近乎產生質量的期待敲進他的腦海。
“你這麼直接,我還真不太習慣。”他只好跟着爬上去,對自己穿得比她還多覺得頗爲可笑,索性伸手一扯雙腿一蹭,陪她一起回覆了嬰兒一樣的狀態。
“我……真的期待很久了。我告訴你好幾次了,我決定好了,絕對不會改變的。”她認真地說着,烏黑的眼睛驅趕着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害羞緊緊地盯住他。
“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從一起蓋一張被子開始。你這麼亮着,我擔心你感冒。”他笑着伸腳把涼被勾了過來,躺下同時,展開到兩人的身上。
“嗚……”覺得自己又被逗了的陳雅潔羞恥地呻吟一聲,一頭埋進了他的胸側,臉頰傳來的熱度挺高,都要讓人懷疑是不是發燒。
這種時候,實在沒必要再客氣了。
浦傑不再多話,側身把她緊緊摟住,手掌就開始了愉快的探索之旅。
沒想到,陳雅潔之前說的話真不是情酣耳熱有感而發無形誇大,只是這樣溫柔的撫摸,都能讓她不停地細微戰慄,神情幸福而陶醉。
如果投影所說過的基因層面的吸引力此前都沒有過特別直觀的體現,那麼,今晚浦傑就算是看到了最佳答案。
也許是電波契合,也許是體質就擅於接受男性這方面的優勢,陳雅潔很快就酥軟如泥,如她所說,彷彿每個細胞都在升溫,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恨不得全部爲他打開。
如果說,浦傑從孟沁瑤的身上發現的是什麼叫天生媚骨,從薛安身上發現的是敏感天賦,從俞靜思身上發現的是成熟所致,那麼,從陳雅潔身上,所看到的,所摸到的,所嚐到的,就都指向了一個答案——她打從心底最深處急切地、飢渴地、無比貪婪地需要他。
那種被需要的感覺如此濃烈,讓浦傑甚至分不太清這到底是源於心理還是源於生理。
但不管源於什麼,內外的表現,都是一樣的。
她的眼神依舊迷茫而純真,但她的表情已經充滿一個成熟女人的誘惑,鼻翼翕張,輕咬半脣,秀眉緊蹙,雙頰生暈。
她的迴應還是青澀而笨拙,但她的態度已經完全展現出自己已準備好,她也學着他的樣子,撫摸,親吻,摟抱,摩擦。
和他習慣的陽光般大膽熱情截然不同,陳雅潔所有主動積極的部分都不是特別坦然而隨性的,她就像是一直在和自己的羞怯緊張戰鬥,一次次戰勝心底的對手,然後靠堅決來驅使身體遵循着本能的渴望而行動。
當熱身的步驟已經足夠,當意外充盈的甘泉已經太多,浦傑調整了一下姿勢,完全把她支配在身下的時候,她甚至還嘗試着伸手引導了一下他。
那一下動作,徹底引爆了他心中的火……
儘管反覆提醒自己要憐香惜玉,要見好就收,要用短痛換長痛,可陳雅潔那彷彿罪惡沼澤中雪白無暇的嬌弱蘭花一樣的奇妙氣質,對男人心底獸性的撩撥堪比放在饞貓眼前的魚餓狼嘴邊的肉。
浦傑最後氣喘吁吁平靜下來,輕吻着她臉頰上淡淡淚痕的時候,距離真正開始都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通常來說,暴雨下久了,就是水災。
浦傑清楚自己的情況,這麼長時間的一番折騰,就是俞靜思也抵受不住,腦子一冷卻下來,就連忙摟緊她,柔聲道歉:“雅潔,對不起……我一時間沒控制住,是不是太不溫柔了?痛嗎?”
她還保持着伏在牀上的姿勢,扭過來的側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一副心滿意足的口吻道:“大哥,沒關係的。只要在你身下,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融化了一樣快活,我……我以前二十多年所有的開心加起來,都不如剛纔那麼幸福。我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掉進了蜜缸裡,甜得可以溺死。”
他撫摸着不自覺用力吻出的一小塊微紫印痕,小聲問:“可是……不痛嗎?”
她搖搖頭,夢囈般道:“痛,可是……女孩子第一次不就是會痛的麼。再說,那點痛和與你結爲一體的快樂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啊。就連疼,也疼得特別開心。”
浦傑這才放下心來,躺到一邊,愉快地回味起了這段十分有新鮮感的美妙滋味。
溫柔已經快要成爲他的習慣,所以今晚這次,他甚至想用粗暴來形容自己的表現。坦白說,他沒覺得這就已經到了試探陳雅潔底線的時候,所以很擔心她的反饋不好,心裡會不高興。
結果,看來她的心和身體一樣誠實。
他已經忍不住在想,連初嘗滋味都可以承受到這種程度的話,那過會兒的下一次,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呢?
可能是手掌比嘴巴誠實太多的緣故,過了一會兒,陳雅潔有點忐忑地在他懷裡擡起頭,小聲問:“大哥……你……你爲什麼一直摸屁股那邊啊。”
幾秒後,沒等浦傑開口回答,她又領悟到什麼一樣瞪圓了眼睛,問:“大哥,打……打我的屁股,難道你會覺得特別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