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浦傑還沒從酒精與香水的麻痹中完全清醒過來,但就算清醒過來,他也不太明白所謂的失敗是什麼意思,“咱們……不是還沒開始嗎?”
沒想到,哈布拉奇緩緩說道:“抱歉,兄弟,我隱瞞了一件事。那是……我答應你太太的另一件事,可現在,不說似乎已經不行了。”
“我太太?”浦傑的注意力頓時集中起來,“你說。”
“其實,我安排了另外一次行動,”哈布拉奇的脣角下垂,沉聲說道,“那花了我不少錢,但我覺得很值得,因爲你太太承諾了豐厚的獎金,此外,我也不希望你這個優秀的合作伙伴真的去冒生命危險。”
瞭解到這話中的含義,浦傑頓時有些驚訝地說:“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準備幫我去親自幹掉蘇小婷,而是已經聯繫了人手去行動?”
“是的,蘭花螳螂有不少仇家,買動其中比較缺錢的那些輕而易舉。”哈布拉奇很坦白地說,“這是我和你太太的交易,如果順利,蘭花螳螂將被消滅,蘇也將理所當然地死去,而你,我的兄弟,你可以在這裡享受幾天人生後,平安回到你的家裡。你的太太是個很有頭腦的女人,我也認爲這是個好主意。”
“可你失敗了?”
“是的,我失敗了。蘭花螳螂比那邊的混蛋們估計得還要麻煩一些,這次行動唯一的收穫,就是讓我知道了蘭花螳螂的兩個老巢分別在什麼地方。”哈布拉奇嘆了口氣,“那邊還剩一些能幫忙的人手,但只夠再策劃一次行動,如果再失敗,我就沒辦法兌現對你的承諾了,所以,我只能再問你一遍,我的兄弟,你真的要自己冒着生命危險去參與到黑幫爭鬥中嗎?那不再是訓練,你的對手不是靶子,不是會指點你的自己人,而是活生生的惡棍。而且,你親手殺人之後,警察也將成爲你的天敵。你要做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危險。”
“我來就是爲了親手送蘇小婷去死。”浦傑的咬肌在面頰下推擠出近乎猙獰的印痕,“我不管有什麼危險,什麼都嚇不住我。你最好不要再自作主張瞞着我安排什麼,你得明白,儘管我的產業都在我妻子的控制中,但我個人的能力是隻屬於我自己的。”
“不要生氣,兄弟,我這不是已經在對你坦誠一切了麼。”哈布拉奇笑着擺了擺手,上面戒指閃閃發光,“而且,我並沒有違背對你的承諾,我一直都在爲你進行準備。我只是期望那些東西永遠用不上而已。”
他敲了敲桌面,表情歸於嚴肅,“那麼,這週日,我將坐我的私人飛機去奧爾梅克和當地的俱樂部談一場小生意。我的飛機上會帶一個叫做雷的東方朋友。”
“雷?”浦傑皺了皺眉,“那是誰?”
“那就是你,我的兄弟。”哈布拉奇神情凝重地說,“從下週開始,浦傑在我的莊園繼續接受我的招待,享受女人和酒,但雷,將跟奧爾梅克的一些惡棍一起,去解決另外一羣惡棍。我會留下人在奧爾梅克等着,如果雷能回來,那麼,浦傑就可以安心離開這裡,回漢央的家。如果雷不能回來……我就只有很遺憾地通知你的太太,浦傑先生,在這裡不巧失蹤了。”
“好,我明白了,”浦傑點了點頭,“下週開始,我就是雷。”
“那麼,這是你的護照,駕駛證和一些必要的東西。我建議你不要帶任何屬於浦傑的東西,你的新手機也屬於雷。”哈布拉奇打開抽屜,拿出一些東西推到桌邊。
浦傑起身過去看了一眼,接着拿起打開的護照,皺眉道:“這……怎麼可能是我?樣子也差太多了。”
“不,這就是你。”哈布拉奇指了指他,“不過,這是出發時候的你。明天,你就將變成雷。一個有東方血統的,神秘的幫派分子。奧爾梅克有成千上萬這樣的人,這就像是把一片樹葉丟進了森林,懂嗎?”
浦傑很好奇,自己如何才能變成護照上的樣子。
很快,他就知道了。
傳統武俠小說中那種神秘的易容術,在發達的電影工業催生的技術中,早已徹底成爲了現實。
當離開那間屋子,站到鏡子前時,浦傑真的不太相信裡面那個小眼睛一臉橫肉還有刀疤從脣角連接到眼角的兇惡傢伙就是自己。如果不是化妝過程他特地錄下來發給了方彤彤,他都要發愁今後的日子裡該怎麼報平安。
比起臉,身上的改變更加讓他不適應,不僅膚色在專業黑化後看上去像是在南洋日曬雨淋的辛苦漁民,上面還佈滿了承諾可以用專業手段輕鬆去除的紋身。
整個軀幹都佈滿了那些猙獰的刺青,讓浦傑覺得自己更像是個東陽國的黑社會幹部,如果僞裝出兩根斷指,差不多就可以在歌舞伎町找到組織了。
出發前,他用這副模樣重新享用了一夜薇拉。
她沒有認出這是浦傑,只當是又一個來自東方的貴客,看到那猙獰的紋身後,還因爲恐懼而表現得更加妖嬈嫵媚,近乎討好。
直到充沛的體能和可怕的耐力讓她一次次失神,她才隱約察覺了什麼,但沒敢問,只是依舊扭動着腰肢,承受着他兇猛的火力,一遍又一遍。
“回來的時候,還需要薇拉再來招待你嗎?”一起去機場的路上,哈布拉奇微笑着問。
浦傑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不必了,給我準備新的女人吧。”
“明智的選擇,我的兄弟。”哈布拉奇笑了起來,對他的態度感到非常滿意,“女人本來就該分成幾種,可以合作的夥伴,可以交流感情的伴侶,和只是拿來高興一下的道具。如果你能平安回來,我一定給你安排一場讓你絕對滿意的狂歡夜,布拉吉亞女郎的熱情,可是比卡莎薩還要有名的。”
浦傑笑了笑,平靜地說:“就是爲了這個,我也會努力活着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