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現在殺到了咱們的地盤上!”羅瑞的脖子上浮現出粗大的青筋,夾雜着大量髒話對四分衛咆哮道,“不擰掉那幫婊子的三角腦袋,最後咱們都要被吊在房樑上,拉一褲子!”
四分衛的臉彷彿比平時更黑,他甩了下一頭碎辮,怒氣衝衝地說:“那你說咱們能怎麼辦!那羣婊子養的人比咱們多,武器比咱們好,還正在跟大毒梟接觸,哈布拉奇除了賞金別的什麼也沒給,那些錢看着好,你沒了命,難道花在亡靈節上嗎?蠢貨!”
“忍着不動就能有命?”另一個小個子本地人大聲說道,棕色的皮膚都有點發紅,“上次參與到行動裡就該知道了,咱們和那些婊子只能有一邊活下來。四分衛,我知道你害怕槍,實在不行,你可以不去,我們讓雷帶隊。哈布拉奇說這次如果再有行動本來就該交給他的。”
浦傑坐在角落裡,沒有說話。
一個是他還不太習慣這幫人說話的方式,一激動說的話他聽起來就似懂非懂,另一個則是,還沉浸在自己糟糕的定力帶來的自我厭棄中。
他竟然上了一個一晚上都不值五百米元的醉成死魚的婊子。
最爛的是,那婊子根本沒有起到一個女人該起的作用,他到現在還是非常煩躁,煩躁得要命,想要別人的命。
這裡算是沒什麼警察會管的地方,綠毛小子的屍體就在他們後面不遠躺着,水衝過依然散發着刺鼻的惡臭。
人死了,就只是一塊臭肉而已。
“雷,你的意思呢?”四分衛粗着嗓子,很照顧浦傑地放慢了語速,“咱們要再組織一場火拼嗎?我們手頭還有十幾把槍,幾百發子彈。但我對槍有點陰影,如果打算開始這樣的行動,羅瑞他們就得交給你帶領。”
“不。”浦傑搖了搖頭,“現在去硬拼,等於是用雞蛋砸石頭,那邊是她們準備生產毒品的地方,肯定有嚴密的防守,咱們沒能力硬衝下來。”
“黛比那婊子有個大別墅,圍了高牆,養着很多狗,不行咱們就衝着那兒去?”羅瑞馬上開口說。
“現在不是咱們主動出擊的時候。”浦傑做出很凝重的表情,緩緩說,“看看那邊那個還在發臭的屍體吧。螳螂們已經上門了。現在對大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互相保護,提高警惕,睡覺都別睡得太死,來襲擊咱們的人肯定不會太多,反擊殺掉對方,纔是咱們最好的機會。”
他站起來,走到綠毛的屍體邊,“所以,與其考慮怎麼跟蘭花螳螂拼命,不如想想,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他會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活活勒死。這房子裡應該還有兩個人住着,他們在哪兒?”
四分衛低聲咒罵了一句,踢開凳子,看着屍體說:“這小子總愛爲了點錢去做小偷小摸的事,搶劫都沒膽子,很少帶槍,又不夠強壯,殺了他再弄進屋裡吊起來太容易了。但……羅瑞,另外兩個混蛋呢?昨晚幹架沒他們的份,那麼人去哪兒了?”
羅瑞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手機都關了,是不是被hc綁架了?”
“那些三角腦袋的婊子綁架那麼兩個廢物幹什麼?”四分衛罵罵咧咧地說,“指望咱們湊筆贖金嗎?白癡。”
“四分衛,有輛貨車開過來了!”在窗邊站着負責警惕外面的小子大聲喊道,拿起槍就上了膛。
浦傑心裡一凜,也跟着掏出槍快步走到窗邊。
那車開得很快,倒不像是打算停的樣子。
開過這個廢舊公路商店的時候,車廂後面的門突然開了,一個染滿血的麻袋咣噹滾落出來,摔在地上。
“是hc的車!婊子養的!”羅瑞舉着槍就衝到了門外,對着貨車就是一頓亂射。
浦傑推窗跳了出去,猛衝了幾步站上一堆垃圾,擡手瞄準開火。
嘣的一聲悶響,貨車的右後輪胎應聲爆癟,車頓時失去控制,搖晃一下,一頭撞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兩個人從駕駛室裡爬出,三個人從貨艙裡跳下來,五個人有點驚慌地向着遠處就跑。
浦傑毫不猶豫就追了過去,蘭花螳螂的人,少一個賺一個。
他的速度可不是一般人比較得了,三五十步,就已經追到了穩定射程之內。
砰!
一個男人應聲撲倒。
另外三男一女驚慌地散開到路邊,找掩體向浦傑開槍還擊。
其中一個拿着半自動步槍,射程和威力都不是浦傑的武器可比,他馬上側身一閃就地一滾,趴在了一塊凸起石頭後。
羅瑞和其他人很快趕到,叫罵着開火。
這些幫派分子的槍法都談不上好,難怪武器性能的提升可以帶來巨大優勢,對方一把半自動步槍,就讓羅瑞這幫人被壓制得擡不起頭。
浦傑觀察了一下情況,深吸口氣,趁着步槍正專心壓制羅瑞他們的時候,突然側滾出去翻身站起,一個箭步向前急衝。
他本來就在自己手槍的穩定射程內,擡手一槍,就先把探頭瞄準他的一個男人擊斃在樹後。
下一槍稍微偏了一些,打在步槍手的肩旁。
但對方的槍法更差,三連發點射,距離浦傑起碼還有兩米遠。
他一個魚躍飛身撲出,躲開另外一男一女手槍連發同時,砰砰兩槍,將那個步槍手打倒在地,生死未卜。
羅瑞他們歡聲雷動,叫嚷着衝了上來。
剩下的一男一女驚慌失措,不得不一邊開槍一邊向遠處倒退試圖撤離。
但浦傑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站穩之後擡手兩槍,把男人擊斃,打傷了女人的右腿。
他馬上補了一槍打中女人的右肩,確保這個活口沒能力反殺,這才趕到倒下的步槍手身邊,補了一槍在頭上,彎腰撿起來,拆掉彈夾,丟給了羅瑞。
“收拾一下屍體,把那個女人帶過來。”浦傑看了看貨車,上面沒有別人,只剩下貨艙裡地板上一灘暗紅色的血。
三換五,還有一條舌頭在手裡,怎麼想,這一仗也不虧。
背對着那些罵罵咧咧的惡棍笑了笑,浦傑關上門,轉身道:“羅瑞,走,咱們回去好好審審那個女人。”
“能審出什麼來?”羅瑞端着步槍比劃了一下,反問。
“誰知道呢。”浦傑淡淡道,“就算審不出什麼,也總比讓她就這麼死了好吧?你們的怒氣,不是正好需要個發泄渠道麼。”
羅瑞楞了一下,眼睛亮了起來。
“你說得真是他媽的有道理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