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女性所謂的排卵期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浦傑並沒真正把那種事情太放在心上,只不過出於優生優育的考慮,節制幾天讓參加游泳比賽的孩子們多一點當然是好事。
他對鄭馨堅持測量的數據,差不多就只有這麼一個籠統的印象。
忙於幫方彤彤緩解最難過這兩三天的他,連公司的事情都沒太上心,反正心裡有數,童儀還在雕琢,兩個雕琢完臉的還在休養順便惡補基礎知識,唯一的成品金梓,薛安爲她爭取到了一個微電影的試鏡,兩個女孩已經定好了週五去漢京的車票。
球隊週末將要迎來第二個主場,秦陝奧尚實力平平,薛超等小隊員士氣正高,拿下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確認了方彤彤已經徹底不疼的週五,浦傑的狀態就算是比較悠閒,接上鄭馨後,還玩笑着說起公司幾乎全是青年,青年節要不乾脆放半天假算了。
鄭馨沒有接茬,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浦哥,我覺得,今天可能就是時候了。”
浦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笑着問:“什麼是時候了?放假嗎?你要也同意,我回去就安排。我和李蓉姐硬要算好像不是青年,就當沾你們的光好了。”
“不是,浦哥,我是說……我測的那個,應該就是今明兩天了。”她低頭看着自己絲襪包裹的膝蓋,很認真地說。
“哦,你是說……解禁日到了?”他趕緊配合地作出驚喜的表情,說,“晚上去我那兒?你可有一陣子沒過去了。”
沒想到鄭馨猶猶豫豫地磨蹭了一會兒,小聲說:“浦哥,晚上下班我肯定過去,可……可我看人家說明,十二到三十六小時內,應該儘量……多試幾次。”
“呃……那要不晚上你住我那兒?能跟家裡說通嗎?”他想了想,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分開時間段多試幾次。”她拍了拍已經紅透的面頰,“浦哥,給彤彤打個電話,中午不要回去吃飯了,好嗎?”
呃……需要這麼抓緊時間嗎?浦傑隱約覺得鄭馨的期待值似乎有些異常的高,但這種美意,他可不願推拒,就問:“那找酒店開個鐘點房?在臥室習慣了,冷不丁要出去開房還有點不習慣。”
“到時候再說吧。”她打開車門下去,若有所思地說,“還不知道下班前有沒有事呢。”
工作雖然多了點事,但還不到需要加班的程度。薛安跟金梓坐上高鐵走了,孟沁瑤跑去跟網絡公司計較網站瑕疵的問題,兩個管事的不在,浦傑只好勉爲其難幫忙擔起了演藝這邊的工作。
說是工作,也就是看一看馮敏萱和裘雨安的準備狀況,下週這倆的直播就準備上線,真人造星版美少女夢工廠,可就要正式跟大家見面了。
他們這種螞蟻屎都算不上的超微型企劃,在網上幾乎沒有掀起什麼水花的可能,浦傑連宣傳稿都懶得準備,僅找了幾個媒體號花錢買了套硬廣。
反正這倆妹子光靠臉和湊一塊的對口相聲效果,起碼也能有個收入。人氣慢慢積累就是。
童儀本來就是他直接管理,過去問了問進度,總算已經有了初版,曲子當然已經不是最初混着數鴨子的玩笑,基本上重新來過,暫定名叫石下草,歌詞也取了堅忍不拔的小草可以從石頭下生長出來的寓意。
試聽了幾遍,浦傑覺得旋律挺不錯,朗朗上口,青春朝氣也順着音符往外蹦,可歌詞好像還是有點不對勁。他拿過底稿看了看,說:“童儀,按說這是挺正面的歌詞大意,怎麼你寫出來的這些句子聽起來就這麼悲傷呢。”
“‘柔弱的身軀,無邊的沉重,陽光的亂影,碰不到的夢,’還有這一段,‘紮根的泥土,滿是蚯蚓的洞,成長的歲月,盡是青春的痛’。嘶——我怎麼覺得更適合那種你愛我我愛他愛完墮胎墮完自殺的電影呢?”他盤起手,很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拿過筆把渲染方向不對的歌詞全都畫了出來。
畫完一看,竟然佔了一多半。
“浦總,可你不覺得很押韻嗎?”童儀抱着吉他,很認真地說。
“呃……是很押韻沒錯,可咱能不能換點一樣押韻,而意義積極的句子呢?你這首歌唱下來,感覺石頭下面的草長出來也要被餵羊的一把薅掉。這明明就是用很歡快的曲子講了個很悲慘的故事嘛。”
“那我再改改看……曲子呢?”
“曲子這個我聽着挺好,具體我不太懂,不過聽衆裡不懂的纔是大多數,咱不是隻爲了讓一小撮人圍着叫好不花錢,還是得讓我這樣的聽了覺得好聽才行。你回頭編好先出個伴奏的正式小樣吧。咱們內部試聽一圈,看看反響。”他看看錶,站起來往外走去,“歌詞儘快改吧,咱們爭取下週送交。”
“好,我儘量。”她起來送到門口,輕聲說,“浦總,我……將來能有機會做自己的專輯嗎?不需要實體,光數字的就好。”
浦傑看了看她,笑着說:“有工作的時候完成工作,沒工作的時候,寫你想寫想唱的歌,把你的夢想零存,我來負責讓它整取。你拿出東西,我來想辦法讓它出現在大家眼前,這不就是經紀人的工作麼。”
“嗯,那我改歌詞去了。”她抿了抿脣角,半鞠躬一樣點了點頭,關好了房門。
財務工資今天已經徹底到賬,浦傑看了看各項分成,收入比在天陽新風的時候竟然還高了不少,真得感謝薛安的拼命努力和金梓這個正在開枝散葉的搖錢樹。
他尋思着,是不是也該給方彤彤辦張銀行卡,定期打進去生活費了?雖說這樣好像坐實了包養的事,可不這樣的話,她就這麼拿着胡麗麗留下的錢坐吃山空,保不準還要出什麼岔子。
坐在辦公椅上思考了一會兒,沒留意已經是下班時間,他正要起來問鄭馨打算去哪個酒店來完成造人大計,就見她突然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接着,把外間的門反鎖上,轉身走了過來。
“你……打算在這兒?”他有點吃驚地問。
而她的回答,就是用迫切的脣,緊緊地吻住了他。
他斜眼瞄了一下手邊寬大的辦公桌,心想,實現男人夢想的機會,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