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取悅到陳先生
觀女孩表情,可能心裡有底,既然這樣,Alina倒沒那麼激動了。
語氣放緩,慢悠悠吃着鹽焗香豆,挑眉問:“就不怕我也是眼線?”
眼線。
對她而言,好新鮮的詞。
沒想到有一天,以自己小小秘書身份,也值得被別人安插眼線。
“你會嗎?”樑微寧問。
不待對方答話,她接着說:“就憑你昨日到崗,任勞任怨跑一整天外勤。我覺得不會。”
直接下定義。
靜默幾秒,Alina輕笑。
“別把人心想得太簡單,現在不是,不代表將來也不是。”
樑微寧點頭:“說的有理,但將來太遠,我一介凡人控制不了,能做的,只管當下就夠。”
兩人碰杯。
“那就預祝樑欽差旗開得勝。”
打住。
她強調一遍:“真不想做什麼欽差,我只是來學習。”
好。
“祝早日實現青雲之志。”
之前在頂層,互看不順眼,此時此刻,從彼此身上找到共鳴。
聰明人,永遠都能做出對自身最有利的選擇,Alina亦不例外。
自從轉崗事件後,她將一切看得明白。
面前女孩,一句枕邊風,隨隨便便改變一個人的職場命運。
未來如何,的確無法控制,但眼下,值得她加註一把。
業務精英Win到店時,連聲說‘抱歉’,讓兩位女士久等。
Alina拿過旁邊空杯,倒滿,示意對方罰酒。
“不沾酒,今晚開了車。”Win笑着擺手。
“沒關係,敞開喝,代駕費算樑秘書頭上。”
這。
下意識看向女孩。
樑微寧禮貌淺笑,眼神鼓勵,喝吧。
當事者發話,Win猶豫兩秒,端杯一口飲盡。
Alina鼓掌,爽快。
再次替對方斟滿。
“剛進部門,就聽聞師兄在二組戰功赫赫,按如此勢頭,想必年底的述職晉升,一定大有希望。”
聞言,Win一愣。
師兄?
樑微寧解釋:“我是港大上屆畢業生,你應該比我高五屆。”
恍然大悟。
原來和樑秘書是校友。
對方慚愧:“早奮鬥五年,好像也沒什麼用。”
沒明講,大概所謂述職晉升,並非板上釘釘。
見人惆悵,Alina連忙倒酒安慰:“在市場部,誰不知你深受總監器重,好好幹,前途無量,沒問題的。”
提及‘器重’兩字,Win苦笑,一杯下喉。
樑微寧不動聲色吃菜,隨口搭話:“師兄海量。”
三杯喝完,面紅耳赤,這酒,勁頭十足。
不能再喝了。
趁頭腦尚有幾分清醒,Win抓緊時間詢問正事,“師妹這次下基層,陳先生有沒有什麼特殊指示?”
“有。”
樑微寧一本正經道:“他給我半年期限,要求,必須學有所成,否則捲鋪蓋走人。”
對方沉默。
“恕我直言。”Win提出自己想法,“醫療康復線不好做,你該選別的。”
比如?
“我手頭有個項目,簡單易上手,能很快出成績。”
爲表達誠意,Win還隨身攜帶項目策劃書。
樑微寧伸手接過,認真翻閱,邊看邊給予肯定,“嗯,確實挺適合我。”
適合小打小鬧,面子功夫。
來這麼一出,無非就是變相試探。
如果樑秘書真是來學習的,一定會急於向陳先生證明自己的能力,做項目自然要挑簡單快捷的最好。
但倘若打着學習幌子,另有目的,那麼就會千方百計選擇重量級的核心項目,因爲可以藉機打入管理層。
偏偏她現在,兩種情況都不是。
選了個最難,又最邊緣化的項目,若不是被突然提起,壓根沒人記得還有這樣一條康復線。
一時半會,難以摸透。
Win思索間,女孩將項目策劃書收好,裝進自己的包裡。
這是,接受了?
樑微寧誠懇道:“真是雪中送炭,多謝。”
說來說去,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心性太淺。
總監判斷得沒錯。
舉杯,Win說:“師妹不必客氣,從今往後,但凡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瞧瞧,五年白混了麼。
酒場話,信手拈來。
樑微寧與其碰杯,再三感謝,謙遜至極。
全程,Alina坐於一旁,悠哉吃着烤肉,看樑秘書與業務精英鬥智鬥勇,聽得津津有味。
結束後,Win走路已有些不穩,叫好代駕,把人送走,Alina的網約車正好也停靠到路邊。
分別前,她問樑微寧:“爲什麼不直接灌醉,交給我,保證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套出來。”
“五分清醒最好,過猶不及。”
嗯?什麼意思。
女孩沒給她答案,恰逢網約車司機來電,催她趕緊上車,說此地不能久停。
OK.
Alina只好揣着迷惑,離開。
回到店裡,樑微寧去櫃檯結賬,誇了句,“酒不錯。”
櫃員湊近,小聲道:“老闆私藏,所以價格小貴。”
沒事。
花得值。
十分鐘左右,司機尋定位過來,送她回香樾府。
國產電車穿梭於繁華如晝的首都街道,樑微寧靜靜靠在後排,手裡捧酸奶,解酒。
路程不遠。
車子駛入私人車庫,剛過九點整。
與此同時,掛雙牌的加長普爾曼也從另一入口處徐徐滑進,合上車門,女孩站在原地,等大佬座駕慢慢靠攏。
停穩熄火,司機下車。
樑微寧彎腰,透過半降玻璃窗看向後座。
男人閉目養神,她問:“您也喝酒了?”
說完,意識到不對。
早上在衣帽間說什麼來着,真不長記性。
陳敬淵緩緩睜眼,看到女孩一張懊悔的小臉,表情糾結萬分。
薄脣微擡,讓她上車。
??
不解,到家門口不上樓,讓上車?
沒問原因,照做。
坐進去,被男人攬在懷裡,樑微寧眸子輕轉,仰頭看他:“您你今晚還有其他行程嗎。”
不習慣,但她在努力嘗試改變。
這個過程,無形間取悅到陳先生。
“兩小時後飛機,回港。”陳敬淵指腹摩挲女孩紅紅的臉頰,吻她脣角,低問:“跟誰喝酒。”
“同事,市場部總監給我派了兩名助手。”
樑微寧說着,點開手機看一眼時間,估算道:“豈不是飛機落地,都快凌晨三點?”
太晚,要不然明日一早再走?
心裡想想而已,她沒講。
連夜趕回去,自然有緊急事務要處理。
況且,託管在機場的公務機,總歸受航空局管制,哪能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