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陳先生很快給了她最直白的答案。
室內暖意十足。
男人薄脣覆壓而下的那刻,樑微寧出於本能地擡手攀上他肩膀。
精貴挺括的襯衫面料下,男人廓形堅硬緊實的肌理線條,隨着炙燙體溫陣陣傳入她掌心。
衣物散落一地。
彼此凌亂,呼吸也染上對方的味道。
浪潮席捲時,男人溫柔的吻落在她耳畔,喉結咽動碾過暗啞,“推着行李箱,準備去哪?”
身/下緋色動人的小姑娘,眸底浮起溼霧。
迴應給他的,只有斷斷續續自女孩脣瓣間溢出的**。
太難爲她。
陳敬淵佈滿情慾的深瞳裡,劃過淺淺笑意與寵溺,難得無奈,自己也會問出這般不合時宜的問題。
不管她有什麼打算,至少此時此刻,人就在眼前。
結束後,陳敬淵抱她去浴室。
小姑娘坐在浴缸旁軟凳上,勾着他脖子撒嬌攆人,說要泡澡,讓他出去。
陳敬淵低笑:“你確定?”
幽暗聲調蠱惑心智。
突然間,變得不確定。
“阿堅等會兒要上來。”她提醒。
意思是,讓男朋友去外面等着,省得一直不開門,令人遐想連篇。
她要面子的好吧。
拿過放在置物架上的腕錶,陳敬淵掃一眼,告訴她:“還有十五分鐘。”
??
小姑娘遲鈍眨了下眼,“不夠,吧?”
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什麼跟什麼。
她紅着臉催促,“快點走,我自己泡。”
陳先生哪容她瞎琢磨,隨手擱置腕錶,撥開浴缸水閥。
潺潺水霧涌起,那隻大手扣住女孩後頸,將她來不及發出的抗議聲,盡數吞沒在溫熱脣間。
浴室這種地方,有天真沒純粹。
小姑娘遵從內心,最後哼哼唧唧的不滿,在男人溫柔耐心的引導下,身體逐漸柔軟,脣瓣微張無意識地迎合,模樣憨甜又乖巧。
從去悉尼前日算起,有多久沒跟陳先生接吻。
想沒想,念沒念,早在邁巴赫出現在鄰市醫院大門外時,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中,樑微寧就知道,她騙不了自己。
兩小時一到,阿堅並未上門。
只因前刻,徐特助有臨時公務,試着給先生髮過信息。
沒動靜。
證明還在忙。
作爲下屬,保持最起碼的眼力,是生存之本。
下午,有事脫不開身,沒辦法出門。
樑微寧跨坐在陳先生腿上,雙手繞過他脖頸往後收攏,用手機回覆部門消息。
桌上擺放着電腦,總部會議進入重要節點。
若忽略周身氣息,執行董事臉色並不算好。甚至,從寡薄冷淡的聲線裡,可窺得三分不愉。
他面容沉靜靠着座椅,一手閒雅扶在女孩腰間,另一手簡短回覆跨洋郵件。
會議裡,連霧島二期預案涉及到的人工智能醫療體系,成功拉回樑微寧思緒。
差點忘了。
關於她提出的遠程測試方案,包括升級開發端服務器後續,沈總那邊還等着她答覆。
在這之前,需要先跟大佬申請撥款。
可是,他能批麼。
風投預算超標,倘若她意見堅決,男朋友一言不合,會不會又要走私帳。
正糾結之際,恰好線上會議結束。
隱約察覺有熱息靠攏,陳先生微側頭,低腔問她:“遇到什麼難題。”
一些細微表情,逃不過他眼睛。
“確實有件事。”
樑微寧不再猶豫,把專項組目前面臨的機遇和挑戰,以及自己想法,跟他做了詳細闡述和彙報。
陳敬淵靜靜聽完,面色如常擡臂合上電腦。暫未發表看法,先提問:“如何確定客戶對基礎診療功能的滿意度達百分之七十以上,經過調研?”
她搖頭。
“我發你一份數據。”樑微寧直接用手機操作,把文件發到大佬郵箱。
調整坐姿,由背對改爲面向書桌。
小姑娘重新打開筆電,輕車熟路輸入密碼,引得陳敬淵微挑眉。
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
懷裡人慢慢轉過腦袋,跟他解釋:“之前不經意看到你輸入一次,是我生日。”
男人輕笑。
“還有什麼,是你知道的。”他暇整以待。
樑微寧清眸微轉,可以說嗎。
那就老實交代吧。
“其實我一直對香樾府這套居家智能系統挺感興趣,所以利用閒暇之餘,就研究了一下。”
嗯,然後?
陳先生表示願聞其詳。
小姑娘一一舉例,講到尾聲,終於道出重點:“想要進入管理模式,就必須用到經你身份識別後的系統賬號。”
陳敬淵聽出不對勁,握在女孩腰間的大手,不自覺間微微收緊。
果然下刻,懷裡人軟乎乎側身湊近,一本正經揭露他隱藏大半年的秘密。
“那時我才發現,原來香樾府產權證上,是我的名字。”
話落,空氣陷入安靜。
得知這件事,樑微寧當時震驚到無可復加。
想不通陳先生是如何做到,在不經她本人出面的前提下,將整套房產掛在她名下。
而且從始至終,她沒有收到過任何相關信息。
其次,就是不解陳先生這般做的原因。
未婚關係,送女朋友房子,實在太貴重。
但他選擇暫時隱瞞,便證明,不想給她帶來壓力,更不想讓她心生不安。
由此,樑微寧平復冷靜後,打消去追問的念頭。
而今,話題聊到檯面上,陳敬淵避無可避,只抱着小姑娘跟她坦言:“房產過戶到你名下,是在你第一次搬到公寓時,我才做出的決定。”
過戶
“鬧分手那次?”她試探問。
男人默認。
呼出口氣,好像懂了。
樑微寧斬釘截鐵道:“陳先生的意思是,當初是想拿這套房子,作爲分手費。”
“亂噏。”
陳敬淵沉聲糾正她的天馬行空,溫緩解釋:“初衷是彌補給你的二十三歲生日禮物,再則,也預防下次吵架,你風風火火搬走,來回奔波。”
提及二十三歲生日,樑微寧仍舊心有餘悸。
前夜把她狠狠欺負一通,次日就已在考慮如何補償。
陳先生怎麼可以如此‘沒人性’。
至於吵架。
“可是我記得,前幾天搬走的時候,你並沒有挽留過我。”小姑娘控訴。
沒挽留?
聽到這沒心沒肺的結論,陳敬淵不知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