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年齡相差太大,而且,我不希望你再找一個同行作妻子。這樣,你的生活中除了刑警還是刑警,我希望你的生活中能有一些別的色彩。再說,你們刑警工作很危險,你這次受重傷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你們將來有了孩子,你們倆個人都這麼危險,那孩子怎麼辦?
還有,我聽說她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這樣的孩子,性格都會有點問題。我看李爾玉的性格就很悶,跟她在一起,時間久了,你不會快樂的。”喬明勇一連說出了好幾個理由。
可在喬川看來,這些理由都非常的牽強。他不明白,一向開明的父親,怎麼會拿出這些世俗又牽強的理由來阻止自己。
“爸,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是理由。首先說年齡,我跟她相差十歲,大是大了點,但也不是說不能接受。至於你說刑警的工作,爸,你知道的,我走上刑警這條道路,就是覺得你一直都是很正義的,你現在怎麼會以這樣的理由來阻止我呢?
刑警工作雖然危險,但我們都會盡量保護自己的。至於你說到地性格問題,我不覺得李爾玉的性格有什麼問題。我覺得她很懂事,難道你希望我找一個整天碎碎念、爲了柴米油鹽這些瑣事天天跟我計較的老婆嗎?”
喬川這些話一說出來,頓時將喬明勇噎住了。過了一會,他才說道:“這麼說,你是真的喜歡上了李爾玉了?”
喬川沉默了片刻,道:“先不說我是不是喜歡她,我們現在的確是同事關係,我和她之間,不存在什麼特殊關係。但是,如果說有朝一日我真的選擇了她,她也選擇了我,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說的這些理由,我都不能接受。”
喬明勇作爲一個有地位有身份有素質的幹部,也知道干涉兒女婚姻是不好的。所以聽到喬川的這些話,他實在是找不出更有力的話來反駁他,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喬川,爸說這些都是爲你好。”
這句典型的中國式家長的說教,在喬川的心裡引起了反感。不過,他並沒有再說話,畢竟現在他和李爾玉之間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時再說吧。現在,他不想過多地頂撞一向對自己不錯、也算開明的父親。
第二天,李爾玉又去療養院看望了妹妹。每一個案子結束後,李爾玉都會去看望一下妹妹,祭奠一下父母。因爲如果一旦案子來了,那就是日夜奔波加班,連休息的時間也是掐好的,根本沒時間去看望他們。
每一次看到因爲父母慘死而變瘋的妹妹,她的心裡都十分難受。這個慘案,徹底地毀掉了她的家庭。可是兇手,到底在哪裡呢?
回到警局以後,李爾玉再見到喬川的時候,便有意地減少了和喬川的不必要的接觸。喬明勇的態度,在自尊心很強的李爾玉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不想再被喬明勇傷害。
而喬川當然也感覺到了李爾玉的態度,他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作爲一個男人,當然也不好去捅開這個心結,畢竟,他和李爾玉的關係,本來就還沒有明朗。只能順其自然吧。
時間過了幾天,來到了7月29日。
上午十一點十三分,110接警中心的電話鈴聲大作。
“你好,110指揮中心。”接警員甜美的聲音響起。
“殺人了!殺人了!”電話裡傳來殺豬一般淒厲的叫聲。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遇到命案,接警員警惕了起來,握着筆的手在本子上準備記錄。
“您是哪裡?”接警員很有經驗,像這種報警的電話,隨時有可能因爲種種意外因素而打斷,所以,她先問起了地址。
“我們是泰北小區……3棟……”電話裡面的聲音十分的慌張,語無倫次。
“請您不要驚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剛纔坐電梯,碰見死屍了!是剁碎了的死屍,在一個行李箱裡……”電話那端的人,驚魂未定。
“好的,請你保持電話暢通,我們馬上派人過來。”
很快,這條報警信息就被傳達給了刑警辦公室。喬川帶上季陽晨、李爾玉、景瑤和付清佐和另外一車警員趕赴現場。
來到泰北小區3棟,只見那裡已經站滿了人,正在議論紛紛。
“警察來了!”人羣見警察來了,立即讓開了一條道。
喬川他們走上前去,只見一個電梯已經停止運行,門開着,電梯裡面有一個行李箱,已經被打開了,裡面的景象慘不忍睹,是一塊塊已經被**的碎屍,一眼望去,最顯眼的就是一具女性的頭顱,留着長頭髮,雙眼圓睜,裡面射出恐懼的寒光。
無需鑑定,一眼便能看出,那女性的年紀不大,應該還不大三十歲,容顏俏麗。
除了她的頭顱,還有一些腿腳、手、軀幹什麼的,凌亂地堆放在裡面,擠在一起,十分磣人,具有很強的視覺衝擊感。
季陽晨和景瑤帶着其他警員拉着警戒線,李爾玉和付清佐拿出口罩戴上,上前觀察,喬川則向人羣問道:“剛纔是誰報的警?”
一個頭發有有些禿頂、看上去大約五十多歲、面相老實的中年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說道:“是我報的。”
喬川走上前去,問道:“屍體是你最先發現的嗎?”
“是的。”
“麻煩你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發現屍體時的情景。”
那老伯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我坐電梯下來,我住在15樓,等電梯的時候,來了一個電梯,我正準備走進去,突然把我嚇了一跳,因爲從裡面突然跑出來兩條狗,一條狗很大,一條狗是小狗。可是那電梯裡面沒有人……
那兩條狗出來轉了一圈,那條大狗進去了,小狗還在外面,我怕那大狗咬人,便不敢坐進去,看電梯門要關了,連忙摁了一下按鈕,把那小狗也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