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玉聽了景瑤的話,搖頭笑道:“但是知道作案途徑,還破不了。”
“難道不是舞廳經理殺得男子?若非他好好地跑什麼?可見是做賊心虛。一定是那名中年男子殺了小玲,然後他替小玲報仇。”景瑤看似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李爾玉提出不同的意見:“那你說,中年男子爲什麼要殺小玲?而且用那樣殘忍的的手段,在她臉上劃了二十幾刀,甚至將她的嘴脣割走?據我在舞廳調查得知,小玲高冷,不親近任何人,自然也就不會得罪任何人。再說,有舞廳經理罩着,又怎麼會惹上要她命的仇家?”
“或許中年男子喜歡她,卻得不到她,纔會毀掉她。很多男人都有這樣變態的想法。”景瑤卻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不肯出來。
李爾玉沒有繼續跟她爭辯下去,她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只是缺少證據,只是推測。
“我要去現場,或許能查到什麼。”
“我跟你一起去。”景瑤正好手上沒有事情。
“好,那我們馬上過去,但願這次大雨沒有徹底洗掉所有的證據。”李爾玉點點頭,臉上露着急的神色。
這場大雨給了她靈感,同時也會沖洗掉罪犯在樓頂上可能留下的證據。
到了男無名屍案發現場所在的小區,李爾玉向保安詢問小區樓頂入口都是安排在什麼地方。
小區保安告訴她,都安排在六樓的樓道里。
李爾玉連忙問道:“難道沒有例外嗎?比如在六樓的住戶家裡?”
小區保安笑道:“除非有閣樓,若非怎麼可能,誰願意將通往樓頂的出口放在自己家裡?下雨說不定還會滲水。”
李爾玉聞聽這話不禁點點頭,小區畢竟跟單位辦公室不一樣,將通往頂樓的出口留在樓道里是正確的。
可是如此,作案途徑就被掐斷,無名屍案重新陷入僵局中。
若不是通過頂樓的天窗,案犯怎麼可能作案後消失於無形?她是不相信男無名屍是自殺。
“你能把發生命案的出租屋房東叫來嗎?”李爾玉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問向保安。
保安很爽快的答應了,給房東打電話。
半個小時候,房東來到小區保安室。
李爾玉順便跟保安借了梯子,一起來到男無名屍自殺的那套房。
進門後,李爾玉發現房內已經裝修一新,完全看不出一點當日兇殺案現場的跡象。
“房子租出去了嗎?”她笑着問道。
房東一聽如此問,立刻開啓抱怨模式。
只怕他的房子租不出去了,誰敢住在兇房?他正考慮先放一段時間,然後賣掉。言語之間充滿了煩惱。
李爾玉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對於房東的心理,她能理解,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她能講的道理,換個角度房東也會講。正如那句俗語站着說話不腰疼,當事人難免會有情緒。因此任何安慰都會讓他反感,他需要的是別人的理解和能讓人們淡忘無名屍案的時間。
而後,李爾玉跟景瑤踩着梯子,一點點查看天花板。
查看過程中,她跟房東聊天,問他這房子前一個租戶是什麼人。
房東告訴她,前一個租戶很好,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在他這裡大約住了半年。前段時間卻忽然退房,連押金都沒要。他走後,隨即無名男屍便住進來了。誰曾想竟然發生這種事情,早知道他就不會那麼快將房子租住出去了。
當時他還暗暗高興,前一個剛搬走,後一個就住進來了,以至於他只跟他簽訂了住房合同,都沒有要身份證看看,也沒有要押金。
戴着眼鏡斯斯文文?李爾玉腦中頓時顯現出舞廳經理的模樣,就是戴着眼鏡,看起來有種書卷氣,不像是開舞廳的。
“瑤姐,快將舞廳經理的照片給他看看,是不是一個人。”
正在扶着梯子的景瑤,點頭應道:“好的,我別動,我鬆手了。”
說着她從兜裡掏出手機,將舞廳經理的照片給房東看。
房東看後,點頭笑道:“你們認識這個人啊,他就是前一個房客,特別好的人,幾次接觸都很好說話,出手也闊綽,不像別的房客爲幾塊錢的房租恨不得跟我動手。”
“他們兩個認識?”景瑤聞聽不由驚呼,下意識的反問道。
房東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一個前腳走,一個後腳搬進來。或許也可能是他介紹的吧?”
說完,他忽然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問道:“你們怎麼會有他的照片?難道,那件命案跟我前一個房客有關?”
李爾玉聽他這麼問,不禁點點頭,是個聰明人,能想到這一點,警察辦案時隨身攜帶的照片一定跟案子有關係。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房東提供的線索很重要,能給案情帶來新的突破,也證實她的猜測沒錯。既然舞廳經理在這所房子裡住了那麼久,那麼他應該能在樓頂上動了手腳。舞廳經理不是一般人,而是境外毒梟安插在洪洞市的臥底,自然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開個隱蔽的天窗不是什麼難事。
她不禁興奮起來,對找到天窗口再次充滿了信心。
“瑤姐,你跟他聊聊,我繼續。”
景瑤點點頭,招招手,讓保安扶着梯子,她開始跟房東聊起來。
“你跟你的房客很熟嗎?能不能具體說說他的事情。”
“不能說熟,只有籤住房合同和交房租的時候見過。對了,有次他問我,這房子是頂樓能不能在上面加個小閣樓?他喜歡帶閣樓的房子,可以種種花草,看看日出日落什麼的。若是可以,他可以出高價買下這套房子,住久了有感情了。我告訴他,小區裡明確規定,不能有違章建築,否則就要罰款。當時他表示很惋惜。”
景瑤聽說,朝李爾玉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繼續問道:“你知道他是開舞廳的嗎?”
“他是開舞廳的?我一直以爲他是寫字樓裡的主管或者IT男什麼的。”房東不敢置信的搖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