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主動出聲解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能我這幾天招黴運,纔會遇到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病人。”
“然後呢?”喬川等了一會,不見下文,出聲問道。
“然後?”李爾玉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那就太麻煩了,還是不用……”
“就這麼定了。”喬川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李爾玉無奈只得轉身走出他的辦公室,她真的不想讓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可是,想到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她不由深深嘆口氣。
喬川心情也是很煩躁,喬明勇答應幫他查李爾玉爸媽遇害的兇手,可是一直沒有動靜。而且他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真的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等待適當的時機退出毒品圈,然後投案自首。
他有種直覺,李爾玉這幾天回家路上遭遇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說不定就是殺害她爸媽的兇手所爲。
而這個兇手,他們手上沒有一點線索,因此無從查起,只能防範。
喬川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他拿出手機給喬明勇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裡。
喬明勇告訴他,他也正想給他打電話。他跟菸草局的領導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準備出國考察一星期。因事情很突然,他沒有來得及提前給他打電話。
喬川卻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他直接在電話裡問,李爾玉爸媽的案子他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最近李爾玉一直遭遇各種意外襲擊,他懷疑跟殺害她爸媽的兇手有關係。
喬明勇告訴他,暫時還沒有查到什麼線索,畢竟那是五年前的案子。江湖上換代很快,五年前風光的人物,如今不見得還能呼風喚雨。他需要時間,讓他等他回來再說。
喬川想跟他說,可以將他的人脈介紹給他,他自己去查。結果喬明勇卻告訴他,就要登機了,隨即便關掉了手機。
“又有大案子了,這次絕不是打架鬥毆。”葉冷青有些興奮的聲音傳進來,喬川立刻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外面的大辦公室。
“什麼案子?”他揚聲問道。
“精神病醫院的病人們集體出逃,醫院打電話報警,讓咱們協助他們把那些精神病人找回來,若非會給社會造成很大的危害,走失的都是些沒有行爲能力的瘋子。”葉冷青說完,笑道:“聽說過犯人集體逃跑的,這精神病人集體逃跑還真是新鮮,醫院得多黑啊,連神經病都要反抗了。”
喬川沒有心情開玩笑,他聯想到那個襲擊李爾玉的啞巴,也是從精神病醫院裡逃出來的,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想到這裡他揚聲說道:“這個案子就由季晨陽負責吧。”
季晨陽望着他很是爲難的說道:“頭,我手上的案子還沒有完結。小玉現在手裡沒有案子,不如讓她……”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川打斷了:“她不能碰這個案子。”
“爲什麼?”這次輪到李爾玉發出疑問了。
“你忘了襲擊你的那個精神病啞巴?”喬川很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這次精神病人集體出逃絕對不像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難道你認爲他們是衝着李爾玉出來的?爲什麼會是這樣?”季晨陽很是詫異的問道。
喬川沒有回答他,而是沉聲說道:“這個案子我來負責,你繼續手上的案子就好。”
“需要我幫忙嗎?頭?”付清佐笑着問道。
喬川搖搖頭,“不用。”
“我手上沒什麼事情,如果真是衝我來的,我跟你一起負責這個案子。”李爾玉出聲請求道。
喬川依然是搖搖頭:“現在其他中隊都靠在清毒行動上,其他小案子都由我們刑偵一隊負責,你會有其他案子要忙的。”
李爾玉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進他的心理去。
喬川卻不跟她對視,轉身回到辦公室。
李爾玉覺得喬川自從被囚禁幾天後回來,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
不再糾結手上的案子被其他中隊搶去,而他們刑偵一隊只負責一些瑣碎的小案子。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豁達和包容。
這不像喬隊,有些頹廢的樂觀,他應該更積極。
還有他對她更加小心謹慎的照顧,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緊張到不行。他陪她連跆拳道,逼她強身健體。他接送她上下班,事無鉅細的照顧她。
李爾玉不知道他比從前對她更好是因爲他對她的感情更深了,還是其他的原因。
反正,種種跡象表明,喬川有心事,屬於他自己的心事,並沒有跟他們這些戰友分享。
難道他被人囚禁在那座別墅的時候,經歷了什麼事情?
那座別墅在喬川安全逃出來後,局長曾經安排人去查過。
很正常的民居,住戶是本地人,有房契,而且裡面也沒有喬川形容的那些先進的防禦設備。
喬川和季晨陽只能解釋爲自己可能記錯了。
畢竟這樣的舊別墅很多,大小規模不一。
李爾玉總感覺喬川可能隱瞞了什麼。
若說季晨陽可能是記錯了,完全有可能。他是被人帶進去的,因此並不知具體的位置,逃出來的時候又緊張,不記路也是可能的。
可是喬川就不應該了,他是跟蹤過去的,作爲一名警察肯定能記住他走過的路線。
但他指認季晨陽記憶中的別墅位置是對的,至於爲什麼裡面會跟他們看到的大相徑同,可能是隨着大毒梟離開而撤掉了吧。
如此,從別墅裡查不到什麼線索,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李爾玉卻總感覺不對勁,喬川是故意隱瞞了什麼。
開始,她不願承認這樣的想法,只當時自己多想。
可是,今天他的反應很奇怪,不讓她接觸神經病人集體出逃的案子,似乎知道什麼。這讓李爾玉再次確信她開始的猜測是對的。
喬川很多時候躲閃着她的眸光,這正是心虛的表現。
他對她爲什麼會有心虛的表現?這是讓李爾玉想不明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