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嗯,打一隻羊也同樣如此,胡細妹這一頓香拳打的是痛快了,卻惹惱了周幽蝶,要不是她看在這妖媚狐狸精是自家丈夫盟友新收的姬妾,早就不客氣了。
原來,趙厄和玄育嬰聯手的情景,她和地行尊者在琉璃鏡中都看到了,身爲合歡宗的十大尊者,卻和崑崙交好的上清觀弟子有所勾結,說好了,是知己之交,說差了,奸魔落雨生就是合歡宗的叛徒!
對此兩人是各有心思,但都心照不宣,他們自然都不知道真正的奸魔早就被煉化掉了。
“大夫人,我去讓她知曉一下規矩。”地行尊者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眼看周幽蝶臉色不善,當即飄飛到胡細妹面前,攔住了她的手。
土鯪怪得了這個空,一溜煙的跑旁邊躲起來了,哼哼唧唧的不敢出聲,連龜丞相故作噓唏的安慰話,都沒功夫聽,這一頓打,讓它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不由暗自肺腑,看起嬌滴滴的小模樣,出手卻這樣兇惡,真不知道上仙找她幹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嗎?
女人,女人啊,果然是老虎!土鯪怪悲涼的長嘆。
胡細妹這隻母老虎面對地行尊者,卻是臉色劇變,不敢在放肆,她也是修煉了百多年,更機緣巧合才變幻成人身,又在現代社會混跡了十數年,才加入抱甕老人的座下。
可說見多識廣,加上她又是狐狸成精,天生狡黠,頗有識人之明,因此一被玄育嬰捉住,就即臣服。地行尊者雖然比趙厄差着一個層級,但對胡細妹來說,也是超級高手高高手!
“老先生有禮了,我叫胡細妹,這廂有禮了。”
地行尊者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在想怎麼處置爲妙?
趙厄看到泥丸宮裡的情景不由好笑,卻絲毫沒有替土鯪怪出頭的意思,這畜生資質雖然尚佳,但一直在崑崙門人的壓抑下,不敢提升實力,恐怕還要想方設法隱藏修爲。
趙厄還恨不得胡細妹多打土鯪怪一會,逼出它的實力到底如何,也好有個可靠的幫手。讓他好笑的是,周幽蝶對明面上不是自己女人的胡細妹都會吃醋,這不應該啊,以前奸魔落雨生有幾百號小蜜,也沒見她怎麼發作過。
想來還是知道了自己和外人勾結的事實,令她心裡生出背叛合歡宗的感覺了。
周幽蝶現在身處眉心之中,要是聯合地行尊者造反的話,這就要人命了,趙厄對此不敢不防,但玄育嬰正處危險之中,他也沒時間慢慢開解自家夫人,只的略略安排了一下道。
他的聲音頓時就化作滾滾雷聲在泥丸宮裡迴盪:“我的夫人,不要癡心,她只是我盟友的女人,暫且寄在這裡,你就先收留做個端茶送水的侍女,過幾日就把她送走。”
“啊!”胡細妹被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仰頭看天,卻只有一片明黃色,根本沒有一個人影,看起來就像老天在說話一樣,隨後她就被話裡的內容激怒了,她堂堂一個狐族美人,什麼做過下人?還不是鋪牀暖被的同房大丫鬟,而是最低級的下女,就要發作
“請吧!”地行尊者手一攤,面無表情的道。
胡細妹又是忍氣吞聲,暗恨道:“等上仙火來,看本姑娘不告你們的罪。”這會卻只得老老實實的給周幽蝶當侍女去。
“原來她不是上仙的女人啊,那俺老土怕她幹什麼?”土鯪怪又得瑟了起來,又有些慶幸先前收的手下被鎖住琵琶骨扔到一邊去了,不然被它們見到自己這狼狽相,還怎麼服衆啊?
趙厄說完話,就把泥丸宮中裡的情況拋到了腦後,而是運轉神念,溝通玄育嬰,通過她的眼睛看四周的環境……
玄育嬰在前,一手甩如意金箍索變幻成的魚竿,魚線狹長,往來漂浮不定,令周輕雲不敢隨意近身,自從她被捆成過一個種子後,對繩索一類的法寶就有些本能的畏懼了。
另一隻手,玄育嬰持着是之前別在腰間的血目神劍,舞的如同風箏一般,把從花弄影手中激射出的花朵,花瓣,花刺,一個不落的全都掃掉,一看這個曾經的師姐靠的過近了,就一劍砍殺過去,在配以法眼神雷,腦後激發出的鬼雷,端是叫以前不知超過趙厄多少功力的美師姐們痛苦不已。
長白仙子輕展雪白的羽翼,徐徐的跟在後面,就彷彿西方神話傳說中的鳥人天使!她把手中的兩把扁形寶劍合二爲一,火紅火紅的形似鳥嘴,這是她曾經計殺一隻性喜奪人口中美味魚兒的火冠鳥,截取其一米來長的尖嘴煉製而成,算是本命法寶,遲疑着是不是和這兩個陌生女人一起圍攻歹人,救出姐姐?
玄育嬰早就預防着三人聯手呢,雖然長白仙子看起很弱,但她能和寶相夫人互道姐妹,肯定也有一兩手厲害手段,不得不防。
想到這裡,玄育嬰和趙厄都是十分慶幸,要不是事先用言語激怒寶相夫人,令她自投羅網,那她們和花弄影,周輕雲早就聯手了,想想,四個厲害無比的女人一擁而上,鮮花棍棒指甲彎刀——那情景光是想象,就叫人心悸不已啊!
這番打鬥,不知不覺就飛到了琉璃鏡中崑崙易血大殺四方的那片小山谷中,玄育嬰往下一看,就即見到易血和着飛蘿兩人並肩被困在十七個白骨力士組成的變幻陣法之中,力士們拳拳到肉,舞舞生風,竟然能和屍者刀硬磕,而絲毫不損。
嗜殺真菌就在其外,狂抖披風,碧水深潭一戰中,被他腐蝕掉血肉的水蛇兵變幻成骷髏一個個的游出,亮着毒牙就朝着陣中扎去。
而殺陣則是手捏法訣,把煉化進自身之中的‘我的地盤我做主大陣’擴大至千米,把所有人全都籠罩進去,轉念間地風水火涌動,無數火柱衝起,風住颳起,地刺突起,儼然一副開天闢地時的情景,全都朝着陣中的兩個大活人捲起。
飛蘿忙揮舞手中的一面玄黑色小旗抵擋,有個名堂叫‘地煞七十二變佈陣旗’,佈置陣法的速度尤其快,在嗜殺真菌和殺陣突然之間出現,要易血罩進去的時候,她隨後出現,卻已經布好一個守中有攻的‘七十二變陣’把兩人先就保護了起來。
飛蘿現在就恨那個穿着古代漢服,搖着春1宮摺扇,身後隨着六個小矮人的混蛋,恨不得生吃其肉!同時又有點搞不明白,易血師弟藏的那麼隱秘,那個混蛋是怎麼發現的?
她卻是不知道那是扶桑國的咒公子,精通心魔大咒,對愛恨憎恨之類情緒波動十分敏感,又有和擄走陳圓珠三女的風魔小次郎並稱‘忍者七聖’的六個矮子忍者,對刺殺,追蹤都十分在行,兩下一結合,易血想不暴露也難。
咒公子發現了寶刀的下落,卻沒有急着去送死,而是喊來了無數建功心切的妖盟巨妖大怪,而他則在旁邊虎視眈眈,坐等機會,一直到抱甕老人的兩個弟子前來,他又帶六矮人退到了旁邊,以釋嫌疑,他不是不想要屍者刀,而是他知道動手的越晚越好,衆人都筋疲力盡了,纔是他得償所願的良機啊,不得不說他很卑鄙,很無恥,但這招無疑很高明很險惡!
當然,他也不會閒着,手中一團蔚藍的‘幽冥火咒’冷焰蓄勢待發,逮到機會,他就要把這道由無窮怨恨之氣凝聚而成的心咒打入易血體內,全面爆發他心裡積壓的怨恨,然後在煉製成‘咒靈’,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易血和飛蘿自然的留一分精神注意,儘管一個剛剛吸收血肉精氣大補過,一個道法玄奇,所化七十二旗幟帶着他們隨轉隨走,不至於坐困幽城。
但面對嗜殺真菌和殺陣的全力出手,還不得不有所保留,此消彼長,漸漸的就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易血師弟,飛蘿師妹不要慌,我來助你了!”玄育嬰飛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副岌岌可危的局面,她卻想也不想的暴喝一聲,落在地面,持劍就朝着嗜殺真菌露在披風外的屁股捅去——
她弄這一出,頓時就叫花弄影和周輕云爲了難,她們的身份是崑崙請來助陣的幫手,這時候要是衝下去殺正和妖盟弟子對砍的‘趙厄’,崑崙上下非認爲她們叛變了不可。
這不下去,也不行!在這麼任由趙厄成長下去,不加以禁錮的話,就悔之晚矣了。
“師姐,我們殺下去吧,擒拿住那小子就走,其它不要多管!”
“這……”花弄影權衡了一下利弊,果斷道:“就按照你說的做。”
就當兩人要行動之際,玄育嬰卻突然向她們求救:“花師姐,周師姐還愣着幹什麼,我們不是來救崑崙弟子的嗎,這兩個點子好硬,還不快動手!”
“……”花弄影和周輕雲登時無語。
其實早在之前,玄育嬰等人先後呼喝而來,飛蘿,易血,咒公子,殺陣等就注意到了,因此嗜殺真菌自然就沒有那麼容易被砍中屁股,披風連抖,無數雞鴨鵝狗,牛羊豬馬的骷髏就朝着玄育嬰涌去,如潮水一般生生逼退了她。
又被玄育嬰一喊,先入爲主的以爲這後來的就全都是崑崙山來的援軍,嗜殺真菌就對殺陣道:“師兄,我來拖住他們,你快點解決裡面地姦夫淫婦!”飛上空去,披風獵獵飛揚,就攔住了花弄影和周輕雲……
這時候,咒公子也終於坐不住,對準易血就發起猛攻!
長白仙子在後,也不能逃,被迫無奈的捲了進去。
一場大混戰陡然爆發開,其中最開心的無疑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