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落雨生無計可施之時,很狗血的響起了陣陣女聲:“小二哥,你在那?聽到了嗎,答應一聲啊……”
趙厄一聽就知道是秦樂樂,臉色立變,搞不懂她怎麼這時候來了,不是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在賓館裡的嗎?就想大喊:“快跑,這裡很危險。”但被冰凍住,哪裡發的出聲音來。
落雨生時刻注意着趙厄的表情,詭笑起來道:“原來你很在意這個女生,就讓人送外號奸魔的本大人看看是何絕色美女讓你如此心動。”
“這裡好黑,也好奇怪,怎麼一點也不像學校啊?”秦樂樂渾然不知危險臨頭,還在大叫着。
趙厄就看到落雨生一個縱躍,幾個起落,就抓着不斷哭喊的秦樂樂落在面前。
秦樂樂一落地,還淚眼婆娑的就認出了汽車一般大的冰塊裡凍着的趙厄,撲上前道:“小二哥,你怎麼在裡面,會不會凍着啊?”
落雨生就抓着秦樂樂的一隻手臂,拉拽到身邊,臂彎九十度彎曲半摟着她,撩起一縷帶着沐浴乳清香的髮絲在鼻端聞着,很享受的長吸一口氣,猥瑣的衝趙厄道:“好醉人的純女芳香,本大人的血液都沸騰了。”
秦樂樂又羞又怒,小手十分用力的掐着奸魔的手臂,無意間看到地行尊者站在一旁,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她驚喜道:“爺爺,我是樂樂啊,快救我。”
“他不敢救你滴。”落雨生哈哈大笑,隨手一甩髮出一個火球,融化掉了趙厄腦袋上的冰塊,道:“如果你不希望本大人動你的心頭肉的話,就立刻、馬上出來!”
趙厄輕蔑的看着他,轉而對秦樂樂喝問道:“叫你在賓館裡等着,爲什麼到學校來?”
秦樂樂一臉的委屈:“小二哥哥,不是我不聽你的話,我只是擔心你……”她自然知道自己只會添亂,可一想到小二哥爲了她身赴險地,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走到了學校。到最後,還是成了小二哥哥的累贅,就忍不住想哭。
落雨生這時從死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恢復成了那個陰險狡詐的奸魔,自然知道攻心爲上,因此並不打斷兩人的說話。只是一直注意着趙厄的表情變化,等他看到秦樂樂話後趙厄臉上一閃即逝的感動神色,心中大定,拉過秦樂樂的兩邊衣領,淫笑道:“你在不出來,本大人就剝了這女孩的衣服,給你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趙厄早知道秦樂樂是種玉女,是給合歡老魔療傷特意準備的,落雨生那裡敢碰她,就道:“樂樂你放心,他這人沒種蛋,是挨插的龍陽君。你放心,他絕對不敢撕你的衣服。”
秦樂樂本要哭一個落花流水,聞言也不哭了,問落雨生:“喂,大叔,你真的是龍陽君,不敢撕我的衣服嗎?”還有點不放心,兩隻小手緊抓着衣領。
“你們兩個真當本大人不敢嗎?”落雨生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暴喝一聲,抓着秦樂樂的白襯衣就向兩邊一拉,發出絲的一下聲音。
“啊!”秦樂樂嚇的尖叫,趙厄幾乎就以爲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落雨生已經膽大包天到敢碰合歡老魔要的女人。
最後還是斷定落雨生沒那個膽,把到口的痛罵給硬生生吞了回去,閉上眼睛,裝出眼不見爲淨的樣子。不得不說他的演技極差,眼皮一跳一跳的表明了他內心中的掙扎。
但落雨生撕了秦樂樂的衣服,哪裡敢真個做出什麼事!甚至連秦樂樂衣服裡穿什麼顏色的胸罩都不敢看,就馬上和了起來。
秦樂樂馬上抱着裂開的衣服兩邊,不使春光外泄,蹲地哭泣着罵道:“小二,你這個壞掉的蛋,你說不敢撕的……”
趙厄很無奈的睜開眼睛:“他只是嚇我們而已,給他在加上一百個虎膽也絕對不敢動你的。”
“該死!”落雨生聽了更是瘋狂,雷電球,冰魄千年蟲,噬骨火焰,等諸番手段如疾風暴雨一般落在趙厄身上。
與之相反的,趙厄心中就很快樂,任由他打,只是高掛免戰牌,耳聽噼裡啪啦聲響,眼見五光十色如彩虹一般絢爛生出消失,最後竟然打起了呼,睡了過去。也是,他從早上到現在,神經都崩得緊緊的,又大戰連場,也是累了。
這一輪心理、身體攻擊,最後以落雨生的完全落敗告終!
地行尊者先前種種謀劃就是避免這一種情況發生,眼見被落雨生搞砸,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他也不會閒着,首先就要去請能壓制落雨生的人物,二要安排人去追殺遁走的紀青瑤,三來……
與此同時,處城郊結合部的清風山在入夜後也是寂靜無聲,沒有香客上門喧鬧,一百八十幾個道士也都進入了夢鄉中。
就在大家都毫無知覺的時候,從山腳下漂浮來一道黑色的霧氣,看着比墨還濃,比炭還黑,宛如活物一般飄進了清風山的每一個角落之中,不留死角,清風觀更是被完全罩住。
霧中又夾帶着一股惡臭,偶有起來尿尿的小道士在一聞到這股惡臭之後,就口吐白沫的昏迷在地。那些熟睡的道士算幸運的,在美夢之中無聲無息的睡死過去,任外面山崩地裂,鬼哭狼嚎都不會在醒來。
霧中又顯出一個巨大的怪物來,眼有燈籠大,妖豔血紅。身軀跟端午元宵節舞動的巨龍一般大小,又有千手千足,騰着妖雲,伴着毒霧,居然就是曾經逼迫趙厄吞服下人蔘娃娃的那隻蜈蚣精。
他往清華觀中一看,一干道士全都被迷倒,就變身爲一白衣寬訣的古代打扮,只是內裡穿戴着一具玄黑的鎧甲護身,雙手各提一把吳鉤寶劍,殺氣騰騰的直奔後山別院,玄引道長的閉關之地。
到了地頭,他就嘴脣開合念動‘唵嘛呢叭咪吽’佛家六字真言咒,形成六個光華流轉的慈悲光圈轟向道長居所。
玄引道長何等神通,早在黑霧遮山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並不出手,靜等妖怪上山。此時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七八成,看到蜈蚣精居然連話也不說一聲,就大打出手。如此無禮,即大吼一聲:“破!”六個慈悲光圈當真就龜裂碎滅。
反手又是一道上清玄光激射出,蜈蚣精察覺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馬上提劍閃躲開。
玄引道長修煉的是最正宗的上清仙訣,哪裡是妖怪出身,半路出家去學佛門神通的蜈蚣精可比,打的蜈蚣精節節敗退。
雖處劣勢,蜈蚣精卻毫不言退,死死的纏住玄引道長,任由上清玄光,乙木神雷,轟擊在軀殼所化的‘將軍鎧’上,皮開肉綻,鎧甲碎裂也在所不惜。一邊也在用毒水,毒物,六字真言咒甚至親身提劍近戰拖住玄引道長。
道長驚覺不對,馬上下狠手召來一道‘上清神雷’鎖定蜈蚣精的氣息從天轟擊下來,這要是擊中了,蜈蚣精必死無疑。
卻差了一步,先是一聲佛號響起,是萬千和尚都在誦唸的:“阿彌陀佛!”同時一位尊者從黑暗朗朗升了起來,渾身上下放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太陽一般,手裡拿着一個青綠色的‘造化葫蘆’,葫口朝下,發出青、黃、黑三色的光芒分別射住玄引道長的腦袋上的泥丸宮,肚臍眼裡的胎盤,腳下的神足穴,三個位置。
玄引道長就發覺三魂七魄全都被定住,也不能御使遁法逃走。腦袋如漿糊,身體如巨石一般僵直難以動搖,好在他一看不對,及時祭起了菩提樹枝,這枝西方聖人的法寶當真威力不凡,化爲一朵澡盆大的青色蓮花護在了頭頂。
“菩提樹枝!”尊者小吃一驚,明顯認得此物的厲害。原來尊者是西天五百羅漢之一的性海通尊者,與佛祖都是旦夕見面,自然識得,雙手合十念道:“施主果然與我有緣,連佛家至寶都爲我準備好了。”
玄引道長稽首還禮道:“尊者慈悲,如是爲菩提樹枝而來,我願雙手奉上。”
“非也!非也!”性海通尊者低眉道:“我此來並非爲菩提樹枝,有它固然是善!沒它也是無妨。漏液來此,只爲取你身份一用。”
玄道長道奇道:“我即我,你依仗神通變幻成我,不會我道家神通,精氣神都不像,瞞的過何人?”
性海通尊者手捏着葫蘆,微笑道:“我這葫蘆,叫‘造化葫蘆’,是我練通三色洞旋腦神光在我的腦袋後締結而成,可以煉化他人的肉身,意識,魂魄,凝結成‘造化意識丹’!服食下去,功法,記憶,神念,一點不散,全部保留。你還是你,所以無人可以看的穿。”
玄引道長當即色變,手朝向上一指,召來上清神雷,霹靂連響,九九八十一道擁有生死轉換之力的雷霆就朝性海通尊者霹去。
性海通尊者有羅漢果位,也是不敢輕視,橫眉怒詫一聲,聲若雷霆,現出金身法相,也是一手指地,一手指自己,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給我破!”
天上就落下紫色天花擋住雷霆,地下果然涌出黑色金蓮護住性海通尊者,須彌一道毫光從他身上衝天而起,破開一道又一道落下的上清神雷,沖天而起。
同時還有聲音從他口中游出:“自覺、覺他、覺行三者即將圓滿,凡夫無一具足,聲聞、緣覺二乘菩薩僅具自覺,我獨具之,惟除妄念,即可成佛……”
此言入天地之耳,入蜈蚣精之耳,入玄引道長之耳,只此二人,不入天地生出的衆生之耳。
玄引道長精研‘齊天八卦書’,未來之事都可預測,何況區區幾句話。聞言而知雅意,知道性海通尊者自認即將成佛,只是還有一個妄念還沒打破,已經有大智慧,大法1力,本身要化琉璃如來智慧相。
借自己的身份一用,正是要打破那個妄念!
可玄引道長如何借的?一邊苦苦抵擋着造化葫蘆的三色光芒的詭異魔力,一邊思慮着脫身之計。
性海通尊者低笑,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演算過未來,補全了原來一戰中會有的漏洞,更是矇蔽了所有與自己有關的天機,如何會讓玄引道長輕易逃脫出去!慢慢轉動造化葫蘆,發出的三色洞旋腦神光就轉動形成一個莫大的黑洞,拉扯着玄引道長就往葫蘆裡鑽。
玄引道長離不漏真仙就一線距離,法力通玄,反擊自然犀利。奈何一開始就被造化葫蘆發出的三色腦神光定住三魂七魄,一身法力使不出半成,只是抵抗造化葫蘆的魔力已是困難。
“諾!此時不歸依我佛,更待何時!”性海通尊者突然一聲般若佛號,帶着莫大的真言法力,一下震散了玄引道長的心神,道長‘啊’的一聲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力,被吸進造化葫蘆之中。
蜈蚣精除了開頭,就全都插不進兩人之中,這時見性海通尊者滿臉喜意,慈悲的念唱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不覺膽顫,頭伏於地,不敢觀看。
性海通尊者瞭然一笑,蓋上了造化葫蘆的塞子,拇指,食指,中指,此三指捏着葫蘆底端,左右搖晃了九九八十一下。最後豎的一下朝下,塞子崩出!憑空浮出一枚拳頭大、晶瑩剔透如鑽石、如瑪瑙,玉一般潔白的念頭結晶!
蜈蚣精都不用看,光憑感覺就能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一股恐怖而純粹的能量,不似月華之力,天地間各種元氣,還要吸收煉化,只要吞食下去,起碼爆增三百年功力!更關鍵的是,這裡還蘊含有一位修煉有成的道長的三百年記憶,意識,魂魄,對道的理解,只要服下去就可以全得到,不用花費無數苦功。
蜈蚣精激動的面紅耳赤,氣喘如牛,跪倒在性海通尊者腳前,磕頭如搗蒜,第一下就已見紅,一個勁的道:“求老爺慈悲,老爺慈悲。”